但维里先生没有景爷的联系方式。
景爷是云洲霸主,又常年不在云洲。
各方面事务都由蓝出面打理。
就连蓝的电话,维里先生也颇费了一番波折。
“蓝先生,”确定电话接通后,维里先生的声音很客气,“我有件事想求景爷,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忙引荐一下。”
蓝没有立即挂断电话,也没有斥责,似乎还笑了笑:“维里先生是因为什么事呢?”
维里先生没打算瞒,实话说:“是我的女儿在学校因为打架斗殴被听课了,甚至还有可能延期毕业,我想求求景爷,因为斗殴这件事是不存在的,我女儿是被殴打的一方,而且对方应该是西呙的人,那位校长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作出了处理。”
闻言,蓝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眉。
这位维里先生挺聪明的,知道将两个学生之间的斗殴上升到两大洲之间,暗示景爷西呙的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好让景爷不得不出手。
但怎么说呢,蓝觉得这位维里先生应该多下点功夫。
“维里先生,您知道打您女儿的是谁吗?”
维里先生愣了一下,这是要为他们出头了吗?
这么容易?
可是语气为什么这么怪?
维里先生犹豫了一下,轻声地:“我女儿说她叫沈夭夭。”
“哦?”蓝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
“怎么了?”维里夫人等不及地问了一句,“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有些难看?”
维里先生强定了定神,连忙将维里蒂喊了过来:“打你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维里蒂懵了。
“什么…什么身份?”
维里先生急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否则为什么蓝先生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哪怕是隔着电话线,他也能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
“没…没有啊!”
维里蒂眼神瑟缩了一下,她从来没有父亲眼底如此慌乱的眼神。
这让她更加肯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将请雇佣兵的事说出来。
当然,她要是早知道沈夭夭那么能打,她就多请几个兵团了。
维里夫人是最了解维里先生的,见他这样,想必是刚才蓝先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那个学生家里很有背景?”维里夫人猜测。
维里先生不确定,他现在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电话已经挂断,他没有勇气再打过去。
“不如我们去问问辛西先生?”维里夫人提议,“辛西娅与我们维里蒂小时候就经常玩在一起,感情很好。而且辛西先生的身份贵重,辛西夫人又来自绝域,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一定会帮我们的,至少,我们也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是谁。”
“对,先弄清楚对方到底是谁。”维里先生立即同意,让管家去安排拜访辛西先生的车了。
维里蒂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
辛西一家住在云海附近的别墅区。
因为公休日,辛西先生和辛西夫人都在家里。
他们两家平时也经常聚餐,所以维里先生对这里很熟悉,再加上着急,竟不等管家相迎,率先一步进入了主厅内。
辛西先生穿着家居服,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报纸,旁边坐着的辛西时不时地喂几颗水果,看起来十分恩爱。
对于维里先生和其女儿的突然造访,两人也没有不悦,辛西先生更像是早有预料。
“夫人,你带着维里蒂去楼上听听辛西娅的钢琴弹得如何,楼下留给我和维里吧。”
辛西夫人点点头,带着维里蒂起身离开。
维里先生迫不及待地说:“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辛西先生将报纸放下,动作是慢条斯理地,“维里蒂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这件事是圣哲校长亲自处理的,你知道圣哲校长的真实身份,他是西呙的人,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
“是,我明白。”
维里先生当然知道各大洲之间有国际条约约定,第一条就是不得无故干预。
“我来这里,只是希望您帮我查查沈夭夭到底是谁。”维里先生将他联系蓝的事说了。
“万一维里蒂不小心惹到了蓝先生的人,我真是不敢想象,您帮忙查一查,如果真是蓝先生的人,那我就带着维里蒂去道歉,如果不是……”
维里先生沉声说:“我也不会让维里蒂白白受这个委屈。”
.
此时楼上。
辛西夫人去让佣人送水果过来,房间里就只剩下辛西娅和维里蒂两个人。
辛西娅坐在窗边弹钢琴,她是个很明媚的女生,金发碧眼,一举一动都与古欧洲贵族小姐毫无分别。
难怪圣哲的学生都说能够配得上希亚的就只有辛西娅了。
不过,现在来了个沈夭夭。
“辛西娅,我听说希亚昨天晚上问简钺和顾恪要了沈夭夭的联系方式。”
“铛——”
很沉的一个音。
辛西娅抬了抬下巴,因为动作,脖颈处连着的那条筋十分明显。
维里蒂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说:“我要被学校停课了,辛西娅你可以帮帮我吗?毕竟雇佣兵团是我们……”
辛西娅猛地看向她,那眼神黑沉得可怕。
维里蒂吓了一大跳。
恰好这时,辛西夫人端着水果过来,她连忙借口吃水果,避开了视线。
**
16点半。
沈夭夭准时从圣哲走出来。
但等她的人却不是顾丹生。
驾驶位上的男人穿着丝质黑衬衣,掩饰不住的身高腿长,尤其是那双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随意地搭着,手腕上的手表散着幽兰的光泽,衬得骨节分明,沉稳有力,那是一双想被其环住的手,吸引力足够致命。
沈夭夭手搭在车身上,半俯身屈指叩了叩车窗。
景御那张清绝的脸随着车窗落入眼帘,沈夭夭眉梢微挑,“顾丹生呢?”
“京城有事,回去了。”嗓音低低沉沉,让人莫名信服。
“上车。”
沈夭夭站着没动,“你来抓我回去?”
景御失笑,“带你去个地方。”
“行。”
沈夭夭撑着车身一跃,从另一面上了副驾驶。
后座摆着她在衡杏买的药材。
显然是景御去拿的。
但景御什么都没问。
“去哪?”八壹中文網
景御长臂一揽,在她的后脑勺揉了揉,轻宠地说:“才想起来问?画了一晚上的画不困?睡会儿,到了叫你。”
沈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