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叔请我吃饭当然有时间,只是我现在和灵灵在一起,你看……”
“没关系,你带她一起来,余山区十里巷,到了后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二人世界被破坏了,钟灵虽然有些不满,不过她能理解。
再说了,反正她还能和陈广生一起去。
“灵灵,那个十里巷是哪,你知道吗?”
车上,陈广生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既然那是陶和平选的地方,肯定是有什么讲究的,可陈广生从没听说过此地。
“我哪知道,我平时不关注这方面,广生,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钟灵先前,不知道找陈广生吃饭的是陶和平,还以为是哪个朋友,现在一听竟然是去省长相邀。
她这心里头,顿时有些紧张了,更担心自己跟着去,万一耽误了他们的事怎么办?
“呦呦呦,我们钟大小姐,也有怕的时候啊。”
陈广生笑着打趣了一句。
“讨厌,我说真的。”
钟灵气恼的捶了一拳陈广生。
“没关系的,陶叔叔人很好,你是我老婆,迟早都会和他见面,再说了,这事席秘书同意了,肯定是经过了陶叔叔首肯。”
陈广生搂着钟灵,对她的想法完全能理解。
想当初,他第一次见陶和平时,又何尝不是万分紧张?
半小时左右,车子开到了十里巷。
这是余山区一个很有名的地方,之所以取这个名字。
只是因为这有个很深的巷子,建国之初足足贯穿七八里,两边都是些老房子。
后来开发过后,不少老房子都被拆了,但名字还是保留了下来。
“广生,这位想必就是钟灵小姐吧,你好,我叫席自然。”
一下车,陈广生就瞧见席自然在巷子口等待,立马付钱,拉着钟灵走了过去。
“你好。”
钟灵也客气的打了一招呼。
“灵灵,他是陶叔叔的秘书,你叫他席大哥就行了,我们私下是很要好的朋友。”
陈广生为他们介绍了下,随即和席自然走了进去。
“席大哥,我能问一下,陶省长今晚,怎么好端端的请我吃饭了?还选在这么个地方?”
此处虽然看上去还行,但怎么瞧,也不像是有什么高档饭店,或者是私人会所一类的地方。
“呵呵,到了你便知道了。”
席自然神秘的笑了笑,却是更加勾起了陈广生的好奇心。
走了五六分钟后,这个巷子终于走完了,席自然将陈广生二人,带到了一户人家内。
也是一栋老房子,还有个小院儿,陈广生一眼就看到了陶和平,他正坐在院子里,和两个人聊天说话。
见此陈广生就更奇怪了,他本以为,陶和平要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事呢,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倒更像是要介绍什么人给他认识。
“广生来了啊,这位就是钟董的千金吧,坐。”
陶和平穿的很随意,坐在小板凳上,身上没有一点架子,如果不认识他的,绝不会想到,他竟然是堂堂省长。
“陶叔叔好。”
陈广生和钟灵同时叫了句,然后坐在了他们旁边,加上他们两个,一共有五人,围在一个小桌子前。
除了陶和平外,其中一个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另外那个,戴着个眼睛,看上去五十来岁的样子,身上带着一股学者的气息。
自打他一进来,对方的目光,几乎就没离开过他。
“大伟,秀兰饭菜做好了吗?”
“快了吧,我去看看。”
这汉子闻言,憨厚的笑了笑,随即起身跑进了屋子。
“广生,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曾向你提过的,浙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马育良同志。”
“什么?马书记您好。”
陈广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尊敬的叫了声。
“老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叫的随意些,广生你别紧张,快坐。”
马育良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下陶和平,然后对陈广生,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陶和平见此开心的笑了笑,喝了口茶。
马育良这时,则是和陈广生随意的聊了起来,问了他一些情况。
陈广生自是如实回答,他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马育良眼中的善意,更加好奇了。
自己和他无亲无故,又从未见过,马育良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自家的晚辈一般。
“陈立柱是你的爷爷吧。”
“啊?对,我爷爷是叫陈立柱,马叔叔,您认识他吗?”
听到马育良突然提起这名字,陈广生脑袋懵了一下,忽然意识到,马育良对自己这么客气,一定是和自己爷爷有关。
可他从没听自己老爸说过,自己爷爷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否则以马育良的身份,随随便便一句话,他们家当初,也不会生活的如此艰难。
“广生,我没见过你爷爷,但是他和我父亲见过……”
随后,马育良将马二喜和陈立柱当年的事迹,原原本本和陈广生说了一遍。
“我父亲临终前,还在念叨着你爷爷当年的恩情,广生,有时间了,我想去拜祭下你的爷爷,也算是给我父亲一个交代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
听完过后,陈广生也感慨的很。
同时又为自己爷爷,感到十分可惜,如果当年,自己爷爷真的和马二喜走了。
他们陈家的命运,将完全改写。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陈立柱当年真的跟了马二喜,也不会认识他奶奶,更不会有陈长强,有自己。
所以说这人的一生,有时真是奇怪的很,好似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般。
“广生,这回知道,为什么在赵阳这件事上,高书记会这么支持你了吧。”
陶和平在一旁笑着说道。
“其实抛开这些不谈,赵阳这个案子已经被中央点名,省里肯定也是要查到底,然后上交到公安部的。”
马育良见此,解释了一下。
可陈广生和陶和平都懂,马育良不过是这么一说而已,若非他爷爷当年,对马二喜有救命之恩。
让马育良如此旗帜鲜明的帮自己,怕是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