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歌叮嘱许颢收到信后,挑个相对安全的时间将桂哥儿出痘的事告诉贾琏,别让他揣着这么件心事上战场。
但绯歌没想到的是,她以为人会稳稳呆在后方主医的许颢也会上战场。
出京前,九星旗这边就不动声色的将许颢做了调动,不但调了许颢还调了贾琏一起。
许颢擅医擅药,贾琏志在军功,两人一正一副,互相配合,也不会有人抢了贾琏的军功。再加上九星旗在平叛军里的人手和跟着许颢出行的侍卫,绯歌觉得哪怕是当今御架亲征在安保力量上,也未必有许颢这样的待遇。
许颢这伪和尚,一边觉得这一场内战没有意义,一边又利用自己的医药方面的专业知识配了些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药物。
其给九星旗的下属和他的侍卫那些药物就是当初为绯歌准备的那些防身药物,这种药物用在战场上,效果绝对让人惊艳。
不过为了保护许颢,这种药物都是不动声色的用在夜间偷袭上。
白天许颢率领的这支小队就是休息,然后晚上九星旗的人去投毒,呃,不是,是助眠送温暖,然后一帮人夜袭敌营,用流血伤亡最少的办法,一点一点蚕食藩王逆军。
名义上,这支小队是许颢统领,实际上却是贾琏和另一位九星旗的下属在作主。许颢还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绯歌有句话他却听进了心里,‘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是他有爵位,出身将门之家便能做好一方统帅,各人擅长什么,就干什么,这是一个最基本,也最简单的道理。
普通士兵的命也是命,不是那些不知所谓,不知力量的人拿来练经验的炮灰。
战争的本质应该是结束战争,而不是人为的计划生育。
所以伪和尚不撞钟了,他就专门配药和给人看诊,或是带着些人去采药。
不过有的时候总难免会有些计划外的事情出现。
几大藩王同时反朝.廷,许颢被人安排在征讨实力最强的那位藩王的大军里。洞明星做事谨慎的,对许颢也是爱屋及乌,所以一番安排自是安排在了征讨实力偏中等的藩王大军里。
统领这支平叛大军的是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他直接将整个大军化整为零,以包抄的姿态齐头并进的围剿这一位跟风起义的藩王。
许颢这一支,势头猛进,战绩喜人。那位老将军一看,又考虑到其他几支的现状,就将许颢和他的副将们分开了。这一分开,再加上许颢的那些药又都用完了……绯歌那封信到的时候,许颢正好带人离开了。
信送到贾琏面前,贾琏想也没想,就安排人引路送绯歌的人去找许颢了。
好巧不巧的是一支披着倭寇皮的扶桑死士在沿海登陆了,他们不但登陆了,他还想趁火打劫干点不太美丽的事。
那支扶桑军士一直深入,总之就是与许颢这支离得很近。他们不但遇上了送信的人,还将信给截了去。
之后混进军营,趁着许颢不备砍伤了许颢的脸……
这些后事,暂且不提,只说京城之中,桂哥儿出痘这事打眼看去便是人为的,那么就按着桂哥儿出事谁最得利的方向去查,总能查到一些眉目。
九星旗留在贾家的人手全部出动,再加上宝钗那边一边照顾桂哥儿,一边也不留余地的调查真相,结果到是没两三日就出来了。
凤姐儿名下的庄子里有人出了痘,旺儿去了才知道,回来连忙搞个人卫生,生怕染上病。
旺儿那身本来应该烧掉的衣服,却被宁国府里的一个婆子阴奉阳违的拾了去……后来凤姐儿听说了这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又特特叫旺儿去庄子弄了些脏东西,然后自以为不动声色,却极打眼的送到了桂哥儿奶娘家里。
贾家人办事,一般都是瞒里不瞒外,瞒上不瞒下。凤姐儿不过转了些坏心思,就被李纨和赵姨娘那边发现了。
然后赵姨娘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如法炮制的将某些东西送到了贾兰房里。
赵姨娘针线活精致出彩,将某些东西缝到被褥里,然后将贾兰的被褥来个大替换,这点小事难不倒赵姨娘。其实赵姨娘是想要将那些东西送到宝玉房里的,奈何宝玉早年出过痘,所以就聊胜于无的施在了贾兰这个二房长子嫡孙身上了。
然而赵姨娘做的那些手脚,仍然被李纨看到了。这位收到消息后直接病了,拉着贾兰在自己房里侍疾了好几天,一直到桂哥儿那里爆发出来,这才渐渐病愈。
李纨对算计自己儿子的赵姨娘自然是恨毒了的,但她却也知道她在府中没什么地位,说的话没人会相信。所以她便只能将此事忍下来,等着时过境迁再加倍奉还回去。
赵姨娘是知道王夫人心里那点算计的。
她也知道桂哥儿一但出事,宝玉在老太太的支持下,一定能过继到大房,那么二房除了她的环哥儿就只有贾珠的嫡庶子了。若是没了贾兰这个嫡子,她有把握说服贾政给她的环哥儿一个‘好前程’。毕竟这是贾政唯一的儿子了,不是吗?
王夫人不是傻子,高兴过后便想着这件事情她还能做些什么措施以保证桂哥儿无力回天。于是在事情发生后,王夫人一边打发人去调查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一边叫周瑞想方设法拦住了宝钗请来的太医。
太医先是被拦,然后被警告。心里便知道这次的出诊要拿出什么态度了。
什么态度?
两不得罪的和稀泥呗。
好在绯歌送的郎中去的及时,没让那个开不温不火太平方的太医误了最佳医治时间。
宝钗看着来人递过来的玉佩,虽面上镇定自诺,但到底泄了不少怯意。
将玉佩又交给来人,宝钗片刻不离的守着桂哥儿。
这些事情,有邢夫人这种真无知无觉的,也有像宝钗和三春等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蒙在骨子里的,更有的是一知半解,或是知道个全程的。
凤姐儿自打贾琏娶了宝钗后,就分外觉得尴尬。
外人也许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可做为自己的亲表妹,宝钗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现代前妻和现任见面都要尴尬一回,更何况是这种表亲关系的亡妻和继室了。
凤姐儿尴尬到她这个族长夫人总是下意识的避开与宝钗见面的场合。可疑神疑鬼的凤姐儿还总觉得自打宝钗嫁入荣国府,总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做到水过无痕,尤其是在彼此生活过得强烈对比后。
谁能想到当初青涩稚嫩的贾琏不但是个疼老婆,还是个有出息的呢。
谁又能想到当年相貌上等,成熟又一身气势的贾珍会老的那么快,人又那么渣呢。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么一对比,凤姐儿还能好?
再一个,凤姐儿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死在她胭脂虎手里的男女老少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了。如今朝着桂哥儿下手,于凤姐儿来说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她不但准备朝桂哥儿下手,她还准备等桂哥儿挺不过来后,趁着宝钗悲伤不能自己的时候,也送宝钗一程呢。
连死两任妻子,贾琏克妻的名声怕也要传出去了。
若还有人不怕死的嫁进来,应该也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自打生了崽崽,绯歌就发现她对小孩子有种下意识的心软。
如果以前遇到这种事情,绯歌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人心口上插刀的话,如今知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绯歌发现她还真的做不到对小孩下手。
于是绯歌心软的便只朝着孩子妈这个当事人出手了。
天花出痘这种事情,绯歌不会拿来当收拾人的工具。毕竟这是个讲究地位,等级森严的时代,下人得病了,挪出去隔离,或医治或等死。可主子病了,却不需要管下人死活,继续叫他们侍候的。
因此,绯歌叫了她手边仅剩下的郎中,让他用早前许某人留下的手札记载的药方弄了些发痒的药粉,转天让人下到凤姐儿,赵姨娘和王夫人的沐浴水中。
那药遇水后只有一刻钟的药效,过时就再无效果,所以下药的时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将注意事项说清楚后,绯歌便准备等着看戏了。
贾家最近应该是走了背字。
前有长房长子嫡孙出痘,后有府中女眷害了怪病。此病发作起来似桃花癣,但却又严重几分。浑身发痒,药石无效,只有挠出血才会解痒。
三个女人痒的受不了,最后陆续将自己挠得血迹斑斑这才止了痒。谁知道挠出血了,是不痒了,可又因为挠破了口,又浑身伤起来。
抹了药,减了疼,仿佛是真的好了。可看着身上脸上大大小小的挠痕,三人都哭了。
这年头也有不少去疤痕的好药,三人里两个不差钱,另一个还得宠,都托人找关系弄了些去疤痕的药膏回来,就等着伤口结痂。
奈何,但凡许颢出品,全是精品呢。
等伤口结痂了,那股钻心难耐的痒又重出江湖了。
然后在太医束手无策,江湖郎中双手一摊,神婆僧道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这就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不挠,痒。
挠吧,留疤。
留疤吧,他特么还是个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凤姐儿最重视她的容貌,或者说没有哪个女人舍得让自己毁容。得了这么个怪病,凤姐儿尖叫咆哮都没用。
本就相由心生的狠戾之气,更显狰狞。丫头媳妇见了更是叫得浑身哆嗦,不敢上前。
贾珍那个贪花好色的,一见凤姐儿连最后吸引他的容貌都没了,更是不着家的在外面鬼混。
他到想趁着凤姐儿这副样子干点一振夫纲的事,可惜在刚起了个头时就被凤姐儿暴躁的镇压了。
在疼和痒这两种状态下,疼还能勉强保持理智,但痒却洽洽相比。
在巨痒袭来,想挠又不想挠的纠结中贾珍还想作妖?
啧,那不是作妖,是在作死。
凤姐儿别看年纪比贾珍小了许多,但凤辣子的本性却没少多少。再加上她那胭脂虎的本性随着年纪的增长,王子腾官越做越好,以及当家做主多年养成的跋扈之气而变本加利,想要在她最暴怒的时候造反,贾珍直接成了出气筒。
凤姐儿在将自己挠开花的时候,就将贾珍挠了一脸血花……
宁国府里没有公婆,凤姐儿和贾珍怎么闹都没个长辈跳出来说这说那。但荣国府那边就不一样了。
王夫人和赵姨娘一齐中招,疼儿子的老娘竟然心狠手辣的准备将贴身大丫头鸳鸯送给贾政做姨娘,美其名约替王夫人和赵姨娘侍候贾政。
贾政那年纪给鸳鸯做老子都绰绰有余了,就算他是皇妃的生父,鸳鸯也相不中这位呀。
可老太太发话了,鸳鸯又能怎么办?
笑得牵强的给老太太行礼,然后眼神空洞的接受一屋子人的道贺。
其实鸳鸯心里一直羡慕小红和茜雪跟了个好主子。
虽然不常来府里请安,但多少知道一些她们的消息。两人早早就嫁了如意郎君,如今小红更是有了身孕……
可她是老太太的丫头,老子娘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老太太发话了,她哪怕是为了,为了他们,也不能做出不乐意或是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来。
原著里鸳鸯就不愿意给贾赦做妾。除了瞧不上贾赦,不愿做小外,也因为她自来就心气高。
鸳鸯比旁的丫头幸运,当年跟着绯歌去过扬州,以前又时常跟着贾母出门应酬。人的眼界开了,心气也就高了。又荣宁两府的妾室是怎么过日子的,鸳鸯不愿意为妾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再一个,原著中鸳鸯老子娘都没了,亲哥哥又是个巴不得推她入火坑的。老太太倚重她,又怜下慈爱,自来偏心次子,不满长子。所以鸳鸯算准了老太太不会不管她,这才闹了这么一场。
可如今,贾母主观意识将鸳鸯给了她看重的次子贾政,那么鸳鸯就不能吵,不能闹。
通过绯歌的事情鸳鸯便知道贾母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慈祥。再加上诰命被太后娘娘除了,连太后的丧礼都没资格参加不说,在亲戚故旧那里也失了好大的体面。回忆起这两三年贾母的样子……鸳鸯打了个哆嗦。
于是鸳鸯认命的收拾行礼,准备过她那上挤下压的姨娘生涯了。
绯歌自小与紫鹃和鸳鸯一同长大,小时候起不来床,每每都是她们俩叫绯歌起床。还有梳头打扮等等小事几乎都是这二人连拖带拽的将绯歌拉扯过来的。
就连最初的时候绯歌没成为那所谓的本家异姓姑娘时,能在荣庆堂站稳脚跟也多亏了这俩妹子了。
绯歌连惜春这几个比她小,跟她没有那么多牵扯的妹子都能照顾到,又怎么可能忘了鸳鸯。
出了这样的事,当务之急自然不是带鸳鸯走,而是想办法暂缓鸳鸯去二房的时间。
于是好巧不巧的,刚清醒一年半载的贾母再一次中风了。
鸳鸯本来就不想去当什么姨娘,在看到贾母病了的时候,直接放下包袱立誓侍候老太太。老太太一天不好,她就侍候一天,绝对不会抛弃老太太去享清福。
邢夫人无所谓,宝钗也没将鸳鸯这个丫头放在心上。二房那里,贾政心里不管怎么想,面上还得夸鸳鸯忠义,王夫人脸上遮了块面纱出现在这里时,还主动赏了鸳鸯。
哦,这次不是旧衣裳,毕竟鸳鸯跟着贾母什么东西没见过。所以王夫人赏了一套七件的小首饰。
不管主子们给她什么,也不管旁人说什么,鸳鸯借着贾母的病松了一口气。
哪个女儿不怀春,鸳鸯也是怀春少女中最普通的一个。让她嫁个糟老头子,她宁愿一辈子不嫁。
鸳鸯看着床榻上再次中风的贾母,一边想着若老太太就这样一直不醒也挺好。
若是哪一天老太太没了,她就主动站出来去扶灵回南。然后……
鸳鸯不来二房,赵姨娘这位前宠妾着实松了一口气。
可赵姨娘没想到的是鸳鸯不来了,李纨却安排了更棘手的美人去了二房。
李纨也是出身官家,应有的手段一样不少。赵姨娘趁火打劫,算计到贾兰的事情,李纨记恨在心里,不能明面上做些什么,背地里的手段却一样不少。
她在她陪嫁下人里挑了个年轻小寡妇,二十初头的年纪,很有些风骚。这样的女人可比不经世的小姑娘更吸引人。
李纨答应这小寡妇只要她乖乖听话,她那遗腹子必然会被妥善照顾。
于是这位在李纨的安排下,顺利与贾政偶遇,然后被怜花惜玉的贾政带了回来。
趁你病,要你命。趁赵姨娘花脸毁容的时候,抢了赵姨娘的宠爱,然后再利用关键的位置有自己人的道理,不动声色的让贾政多关爱一下她家贾兰这个嫡孙。
至于贾环……赵姨娘能算计贾兰,李纨自然也不会放过在让赵姨娘心疼滴血的操作。
不过碍于探春这个精明三姑娘在,李纨难免有些投鼠忌器。
于是李纨一边安排人引着贾环没事去斗鸡溜狗,沾花惹草,一边开始想方设法的嫁三姑娘了。
光是二房的女人就能演绎出一部八十集的家庭伦理精彩宅斗大戏,若是大房在参与进来,可以想见小小的荣国府得多热闹了。
在贾母再次中风之时,邢夫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旁的事,竟然是去年和今年的房租。
元春当了娘娘,除了每月二六日可以见一回家人外,其他的时候也没见府里得了什么好处。
老太太中风,王夫人面上有伤,二六日进宫的人就变成了李纨这个长嫂。李纨能为王夫人说真话吗?
不能呀,元春问起来的时候,李纨便将王夫人得了某种癣,反复发作的事情说了。
最后还给了一个太医当时留下的敷衍总结——许是过了这个季节,就好了。
宝钗给邢夫人分析了一回,邢夫人就大着胆子去要房租了。
宝钗还明确表示这笔房租要回来,就是邢夫人的私房。邢夫人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好嘛,有银子就有动力,邢夫人可不就见天缠着王夫人要房租了嘛。
看着一番推波助澜下热闹起来的荣国府,以及一直不放弃救治的凤姐儿,想到她同等手段还给凤姐儿的回礼,宝钗抱着这场大病瘦了一大圈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解气。
这些只不过是些小利息,等我家夫君回来,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哼!
“姑娘不再做些什么吗?”贾家一出出的闹剧,虽然热闹,可是在萝兰等人眼里就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实质的伤害。
“我是孕妇诶~”绯歌一脸不解,外加诧异的看向自己的贴身丫头,“这种报仇的事情不是应该当事人去做吗?桂哥儿渡过了危险期,宝钗腾出手来还能放任那些伤害她儿子的人好过?贾家的事,我意思意思就行了。”
贾琏当初拜托她的也只是保护妻小,她给人下痒痒药……多少有点借题发挥。
萝兰和丹青对视一眼,不得不说,绯歌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了。
扭头看一副百无聊赖的绯歌,两人又发现绯歌没了前几天收拾人看热闹的好心情。
难道真应了那句快乐要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略寒!
绯歌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许颢被人偷袭毁了容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绯歌就怔了一下。心忖了一句,前脚她用许颢的药方收拾了几个女人,后脚许颢就被毁容了。难道这事还有报应一说?
不过转念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一旁,连忙问起许颢现在什么情况。
“回姑娘,许爷一切都好,只伤了脸。不过,不过伤口过深,听许爷自己说,会留疤。”伤口何止是深呀,都深到见骨了。
那扶桑刀一刀砍下去,带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从颧骨斜斜划到下颚,万幸没伤到眼睛。
知道许颢只伤了脸,绯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缺胳膊没断腿。
“明叔,您不是说做好了万全准备,怎么还叫异族摸了进来?”
“姑娘,是属下大意了。”扶桑与他们天.朝隔着大海,没想到挨的近都没动静,竟让最远的给惦记上了。
“让人准备马车,我要即刻出京。”绯歌早就在京城呆腻味了,听到这个消息,一来不放心许颢,二来也正好去看看她家毁容的大师兄,“明叔和崽崽留在京城,有什么事情飞鸽传书。”
洞明星一听绯歌要出京,瞬间抬起头,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绯歌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来一点焦急,担忧的样子,洞明星根本吃不准绯歌是担心许颢的安全,还是担心许颢毁了的容貌。
其实绯歌还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许颢。
可能是他出京前,绯歌脑补了许颢会遭遇各种意外。也可能是许颢离开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让绯歌联想到一般说这句话再出征的故事,十有八.九回不来。
如今听说许颢被人近距离偷袭只是脸上多了条疤,绯歌这心里呀,就有一种靴子落地的感觉。
她再肤浅,再爱美人,也不可能只看人的脸呀。虽然此时脸上多了条疤,毁了那风华绝代的容颜,但咱必须得庆幸人还是囫囵个,没缺东少西,不是吗。
再一个,伤疤又不会遗传下一代,她担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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