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苍誊这么一说,天元突然觉得有些惭愧,自己竟然将叶梓息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这一晃眼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距离夜白的一年之约也没剩多少日子。
“去往下一重天宇,大概也需要五六十日的路程。若是中途出点什么意外,可能会耽搁的更久。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小子自己抓点紧。”
话罢,苍誊便转身离去。然而月衣却一脸好奇的问向天元。
“你和梓息妹妹是什么情况?”
“我与那暗月天狼厮杀时候,她曾两次奋不顾身的挡在我的身前。若是没有梓息的话,我可能早就死在了狼爪之下。”
“那你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什么叫做喜欢。”
见天元一脸疑惑,月衣还以为对方是在和自己装傻充愣,随即瞪了对方一眼,便闷闷不乐的走向了一旁。
“唉!”天元张了张嘴,心中是不明所以,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但一想到时间紧迫,他也就径直朝着巨船走去。
至于什么是喜欢,天元根本就没这种概念。毕竟过去的七年,他都是一个人独自的面对,周遭的世界除了冰冷无情的杀戮,就只有苍誊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然而就在三月前,这一老一少还相互看不顺眼,所以根本就没有太多的交流。而这七年的时间里,天元不知道是什么孤独,什么是恐惧,更不知道什么是温情冷暖。心中仅有的东西,便只是对月衣的强烈思念。
不过叶梓息的出现,却深深触动了天元的内心。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觉得舒适和温暖,即使不用说话,这心情也能感到心情十分的愉悦。
来到巨船边上,天元随即闭目沉思。他努力的的回想战斗时发生的一切,而中年大汉也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见这呆子迟迟没有动静,月衣不禁扭头观望,她这心里顿时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人咋就这么不开窍呢。”
月衣气呼呼的走向天元。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对方率先站起了身子,这让她心中是一阵窃喜,还以为这呆子总算开窍。
“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大汉有些错愕,但微微愣神后,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
“小人名叫炎方。若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嗯。那就请炎方大哥,将这些风灵石全都搬到船上。至于其他的晶石也都准备一些。”
炎方当即是领命而去,直到这个时候,天天才注意到了月衣。
“你没事吧。”
“哼。”月衣那是故作姿态,随即将头一撇,便将目光落到了别处。
“我这还有事情要忙,要不请人先送你回去。”
“真是个呆子。”
话罢。这丫头便气鼓鼓的走向了一旁。天元不禁是一脸疑惑,自己也没干什么,对方怎么就突然这成幅模样。
昏暗的船舱内,苍誊手中多了一个小木盒,他随即走到噬元兽的跟前,将里面百木香的种子给取了出来。
“哎呀小畜牲,姑且借你身体一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随着一道鲜血四溅,苍誊直接破开了对方的噬魂之眼,于是便将种子给扔了进去。只见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袋子,接着便从里面抖出一捧黑泥。
“这老东西,扣扣搜搜的就给了这么一点。”
话语间。这一捧黑泥便填充了噬元兽的脑门,将那百木香的种子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苍誊眯着眼睛,在一番仔细的感应后,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将一瓶子鲜血浇灌在了黑泥之上。一股微弱但却无比精纯的生命气息,也随之是充斥了整个船舱。
紧张的注视下,噬元兽的头顶渐渐冒出了一颗嫩芽。其散发的生命气息,比起那木妖培育的百木香树,要强盛十倍有余。
“呵呵。这才叫生命之树嘛。”
一连打出了三道灵魂屏障,苍誊也不禁是累得满头大汗。然而这可不是什么狗屁神王的精神屏障,即便是两头成年的噬元兽,或者就算是神王亲至,那都不可能将其破坏。
月衣是一脸闷闷不乐的独自游荡。她生怕自己走的太远,天元会找不到她,所以每每走出一段距离后,就会忍不住回头观望,但最后的结果总是让人无奈且失望。
远远看着那盘膝而坐的身影,月衣可谓是苦闷不已,可就在此时,一双大手却从身后将其搂住。惊恐之下,她不禁的向着天元求救,但身后之人却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随着对方的强拖硬拽,月衣这柔弱的身躯被轻易带进了树林。不过激烈的挣扎也让她抓到了机会,趁着对方不注意,便咬破了对方的手指,从而是挣脱了束缚。
“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月衣一把抽出了腰间骨刃,当即驾住了对方的脖子。
“是我。”
“烈云?”月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之人,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慌乱。
“你下嘴可真够狠的。”
“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找你一起私奔的。”
一听此话,月衣顿时是脸色阴沉。
“哼哼。当日我险些就嫁给了阿克达,你倒是躲的挺远的。”
“我也有我的苦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给我闭嘴。现在确实是不一样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此作罢,今后休得再提。”
“为什么?”烈云是激动的想要上前,却被那锋利的骨刃给死死抵住了脖子。
“我现在已经是有熊氏的大首领,怎么可能会和你一起私奔。况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若是再提过去的事情,休要怪我不客气。”
“可是那天晚上……”
月衣的眼神不由得一狞,身上也随之透发了一股凛冽的杀气。
“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你若是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割了你的舌头。”
见对方那凌厉的眼神,烈云也知道,以月衣的性子并非是在和自己说笑。可一直朝思暮想之人突然变得如此之快,他一时之间那是完全接受不了。
“今天要么跟我走,要么你就杀了我。”
月衣不禁颤抖着身子,但最后还是没有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