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还有人来敲门?
纪寒钟诧异地瞄一眼顾晏沉,起身去开门,边走边问:“谁啊?”
门外却没人答,好半天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我。”
显然是个男生。
纪寒钟撇撇嘴,这声音听起来也陌生。这人也是奇了怪了,他们有多熟啊就“我我我”的,谁还能听音识人一样。
他一把将门打开,门外站了个文质彬彬、戴眼镜的男生。一米七几的个头,身材偏瘦,白白净净,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纪寒钟见是他,眉头一挑,还没开腔,来人就率先抢白:“郭队长让我来问问你们还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有什么住不惯的都可以给我说,我们也帮你们找找。”八壹中文網
脸上挂着笑,话说得倒是诚恳,只是那语气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纪寒钟还没让他进门,那人就十分自然地跨了进去,站在宿舍中央,好像是进自己宿舍一样随便。
也不怎么搭理纪寒钟,一进门就直对着顾晏沉。
纪寒钟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怕沉哥怪他没拦住人,趁那人背对着站在门边的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人见半晌都没人回应,愣了半瞬,随即又开怀地冲顾晏沉说:“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吧,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听到他这话,顾晏沉瞟一眼纪寒钟,这才懒懒散散地从床上起来,但也不下地,半靠在床头,脑袋一歪。
“哦,你是……?”
轻飘飘一句话,无形中释放出超强气场。
听到这话,那人表情一僵,故作掩饰地挠了挠头,用十分理解的语气说:“……那也是,毕竟你们才来不久,咱们之间接触也不是很多,你们不认识我也正常……”
看到这人脸上一瞬闪过的尴尬时,纪寒钟伸手冲顾晏沉比了个大拇指,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来。
沉哥不愧是沉哥,杀情敌于无形之中。
那人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笑,继续说:“那咱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贺一航,是志愿者队的副队长,和郭队长负责的方向不太一样,所以和你们接触不太多,今天就来问问你们……”
贺一航打着官腔,说话又臭又长,顾晏沉眼尾挑起,眼睛里划过一抹不耐烦,随意搭话:“顾晏沉。”
三个字,就算是自我介绍。
贺一航见此,脸黑了几分。纪寒钟看到这情形,心里偷着乐,可还是跳出来打圆场,毕竟他和沉哥还要在这儿住,和人家贺副队长关系搞太僵,那可不好。
他大大咧咧凑到贺一航身边,手臂故作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我纪寒钟,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咱们这几个男生这两天不是聊得挺开心的嘛。”
“我和沉哥还有王哥他们,借住在你们这儿已经很麻烦你们了,还说什么缺不缺的,大男人什么苦不能受啊。”
“放心吧啊,我们在这儿挺好的,劳你费心咯。”
说罢,纪寒钟伸出拳头往贺一航胸膛上捶了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听他这话,贺一航脸色才好了点儿,可是一被捧就容易飘,他平日也是被身边那群老师同学惯着的人,飘得都上头了。
他看向纪寒钟,说话又开始拿起乔来:“那就好,你们住得惯就好,毕竟这儿条件也不是那么好……”
说完,他表情十分犹豫地说:“不过……”
停下,好似有什么难处等着人问。
纪寒钟身边朋友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如今和这么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打交道,心里都快要急死。
他暗自翻个白眼,语气还是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住在这儿给你们添什么麻烦了?”
他一问,贺一航这才难为情地开口:“说麻烦也算不上,就是有点小问题……”
“你们毕竟是外来的,不是我们志愿者队的,平时还是和队员们保持一点儿距离才好,他们每天任务挺重的,又要管学生又要许多报告要写,恐怕没那么多精力照顾你们……”
“这让学生和家长看见你们,恐怕还怀疑我们是不是志愿者队呢,万一被误会是什么社会不良分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转头朝向顾晏沉,句句意有所指。话说到一半,他停下,但后面的意思显而易见。
纪寒钟气笑了,忍不住“扑哧”一声。这贺一航,明里暗里就说他们是社会不良分子,是流氓,不让他们和队员来往呗。
不过……是不让他们和队员们来往,还是不让沉哥和小时嫂子来往,那可说不准。
纪寒钟依旧大大咧咧,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还是乐呵呵的:“那哪儿能啊,不过要是影响你们的话,我们就注意点儿……”
一听这话,贺一航脸上喜色更甚,迫不及待出声:“那是这样,你们以后吃饭的时候就不要出来了,我可以找人帮你们送进来……”
说罢,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队员们才能休息休息,要是不熟悉的人在,我怕他们会压力太大……”
纪寒钟火已经到了天灵盖,还是一个劲儿地压着,一边磨牙一般笑着说:“我们注意……”
贺一航旗开得胜,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多待,直接转身就走:“那好,不打扰你们休息,我先走了。”
纪寒钟送他到门口,啪得一声甩上门,肺都要气炸,转身张牙舞爪地冲着顾晏沉喊:“卧槽沉哥,他是什么意思啊!”
顾晏沉依然半靠在床头,神情清淡,仿佛没被贺一航的话影响,但那双黑眸里,却泛着一层一层的冷。
“他这一句一句都排挤咱们,什么叫社会不良分子,不就是地痞流氓嘛!”
“咱俩谁脸长得没他帅,沃日,他那双眼睛贼溜溜的,绿豆老鼠眼,那才叫流氓呢!”
“而且不让出去吃饭?!他以为他谁啊,简直了,这还限制人身自由啊!”
“他那小心思谁不知道,不就是看沉哥你这两天和小时嫂子走得近,嫉妒呗,危机感一下子上来了,才这么不要脸……”
“平时那眼睛就像抹了胶水似的,黏在小时嫂子身上……”
纪寒钟越说越气,顾晏沉却没有半点反应。纪寒钟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顾晏沉:“我说沉哥,你不会是气傻了吧,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小时嫂子成天那么忙,你可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接近……”
顾晏沉斜睨他一眼,将眼里的那层冰冷敛去,“呵”地笑一声,才道:“小孩子把戏。”
“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面色没有一丝不虞,但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异常。
纪寒钟打了个寒颤,心里也颤了一下,沉哥这样不显山露水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他有什么招儿对付这小孩子把戏。
——
贺一航一出门,就碰上了准备回宿舍午休的郭筱晨。
他一扬手,喊住郭筱晨:“哎,郭筱晨,聊聊。”
郭筱晨看看表,眉毛一拧,轻轻抱怨:“这都几点了,聊什么啊,有什么话不能午休过后再说?”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跟着贺一航到了宿舍大门外,这会儿风吹得有点紧,隐隐约约还有股凉意。
郭筱晨放低声音,搓搓胳膊,忍不住催促:“有事儿快说。”
贺一航微微皱着眉,站在墙角避风处,不紧不慢地思考着心里的话该怎么说。
郭筱晨早都习惯了他这样子,明明二十来岁的人,样子却装得跟什么专家教授一样,但也侧面反应这个人稳重吧。
她本来等着他说话,突然想到刚刚碰见时他正从顾晏沉和纪寒钟的那间宿舍出来,疑惑道:“你刚去顾晏沉他们那儿了?”
贺一航颔首:“嗯,这不是去问问他们住不住得惯这儿吗,关怀一下,毕竟咱们是东道主。”
听他这么说,郭筱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他想得周全,这点倒是自己疏忽了,要不然人家以为自己不热情呢。
经常在老师跟前帮忙的人,就是不一样,想得也周到。
郭筱晨正想问问过程,就见贺一航一脸别扭,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时雾和那顾晏沉,到底什么关系啊……?”
见他这表情,郭筱晨只觉得好笑,这贺一航平日里绷个脸,一副稳重自持的样子,现在一提起时雾的事儿,怎么还害羞了。
她不客气地笑出声来,等到贺一航脸上渐渐不耐烦起来,才说:“他们俩没什么关系,我问过时雾了,就是昨天打交道比较多,比别人更熟一点儿罢了……那个纪寒钟,不是还和林秋晗熟吗……”
听到这话,贺一航脸色才好了一些,他轻咳一声,脸色瞬间又变回那种假正经的表情。
倒是郭筱晨有点急了:“你不是喜欢时雾吗,大家可都看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你,平时做事儿慢慢考虑可以,可是爱情这东西,来了可得赶紧抓住。”
“你看这顾晏沉,可在一边儿盯着呢……”
“他肯定对时雾也有意思,要不然那纪寒钟,一口一个‘小时嫂子’叫着……”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贺一航嗤笑一声:“就他?也就长得帅一点儿罢了,帅能当饭吃?”
“你看他们一群人,呆头呆脑地骑着摩托车过来,说是要荒漠穿行,笑死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郭筱晨皱皱眉,今天中午那谁不是说了,顾晏沉他们是搞潮牌的,挺出名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呢,不过好像他们说的那会儿,贺一航正好不在,可能不知道。
她张张嘴,刚想告诉贺一航,就被贺一航察觉。他嘴角一扯,不耐烦地扬扬手:“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那顾晏沉,就是个地痞罢了。”
“我和时雾认识这么久,还追不到?”
这口气真挺大的。郭筱晨暗自诽谤了下,没敢说出口。但其实想想,他追到时雾的可能性真的挺大的,毕竟三年同学了,都知根知底的。
但是,时雾好像……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喜欢贺一航的迹象,反倒是这两天,和顾晏沉在一起,动不动就脸红。
不行,她得好好跟时雾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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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檐下躲雨时,姜岑第一次见顾司衡。这男人穿宽大t恤,一身冷感,引人犯罪。
只看他一眼,她整颗心都稀巴烂。
她将刚刚买来的雨伞偷偷藏进包里,娇媚笑着,揪住撑开伞正欲离开的他。
“小哥哥,我没带伞,可以送我去公交车站吗?”
他转头,狭长眼尾悠悠挑起,瞟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拂开了她的手。
一场无聊透顶的宴会上再遇,他西装严整,喉结轻微耸动,禁欲冷感。
姜岑被长辈指引,扮作乖巧样子,细声细气地唤他“顾家哥哥”。
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惊奇不已,哪能想到街头偶遇的大帅比竟然是顾家少爷。
心里正想方设法琢磨该怎么撩他,可这男人早已看破她心思,寡淡一笑,“姜小姐,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
姜岑狂追顾司衡而不得,整个好友圈子人尽皆知。一日与好友聚会时被问起此事,她恨得咬牙,表面上却浑不在意,“这世上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了去了!”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气氛诡异。下一瞬,她就突然被一人粗暴揽过,强硬地箍在怀里。
他眼尾轻挑,眼神霸道又危险,薄唇越凑越近,“哦?昨晚在我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