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木排,我顿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女把人名叫赛貂蝉,约莫三十岁左右,看长相是一个标准的小媳妇。
但是从相面的角度上来说,女人是鹅蛋脸,颧骨微凸,眉毛虽然修过,但能看出来原来两边的眉毛是连在一起的,一般这种面相都是心思重的人。
再说赛貂蝉这个名字,要么是妓院,要么是土匪窝,好人谁起这个名字。
而且女人的言谈举止,是一个标准的笑面虎,对木排上面的人发号施令也是笑里藏刀,好在马上就要到二道梁子了,她目前没精力搭理我们。
我和老把头对视了一眼,我俩同时注意到了赛貂蝉纤细的腰上左右两边各别着一个盒子炮。(毛瑟手枪的俗称。)
“停船喽~”
赛貂蝉一声令下,木排吱吱嘎嘎地停了下来。
我心生疑惑,眼瞅着都快到二道梁子了,怎么停下了。
随着整齐的吆喝声,一门老洋炮被汉子们从木头堆里拉了出来。
老把头看的脸都白了,我更是没看过这种操作。
装弹点火,一气呵成,只听轰的一声,二道梁子那边的木头被炸的满天飞,好巧不巧,一颗头骨竟然对着木排飞来。赛貂蝉抽出腰间的盒子炮,左右开弓,啪啪啪几声枪响,骷髅头顿时四分五裂。
我不由得为我们几人捏了一把冷汗,单论枪法而言,赛貂蝉是我见我最好的,而她的所作所为,更像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几发炮弹过后,赛貂蝉一挥手臂,大声吼道:“兄弟们,一会放心过,啥他娘的妖魔鬼怪经得住咱这老洋炮,早就轰回他娘家了。”
众人哈哈哈大笑。
随着赛貂蝉一声起~,所有汉子都卯足力气用棍子撑着水面,我们也赶紧抄起身边的木棒帮忙。
“你们不要动,坐好了,扶稳了。”
赛貂蝉猛地一嗓子,更是像命令一样,我们只得握紧了固定的木头。
二道梁子水里湍急,上下得有一米多的落差,就是每鬼怪,白米长的木排也是不好通过。
赛貂蝉大吼一声,一把扯下上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光着膀子像男人一样用力撑着木头。
“左边有力~”
“行行行,稳住~”
……
上下颠簸好一会,我们才算有惊无险地过了二道梁子。
赛貂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我走来,我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刚才过急流,也没顾得上你们,咱们互相认识一下。”
我一拱手道:“多谢女侠收留,我是九狸子,这是俺媳妇毓舒,这两位是我的爷爷,奶奶。”
赛貂蝉帅气的抱了个拳道:“啥谢不谢的,遇见了就是缘分,刚才忘记问了,穿关东都是往里面走,你们出去时干啥啊?”
这话把我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完全否定了,我深知眼前这个女人城府极深,要是稍微哪句话没说话,我们就得被扔下去喂鱼。
于是,我笑着说道:“俺们是出马仙,出来游历一下。”
“呦呵,那我是失敬了,不知道供的是哪位仙家啊?”
“五仙齐聚,碑王在下。”
“四梁八柱都配齐了吗?”
“堂口初立,门前不清,捆半窍。”
赛貂蝉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她也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看似闲聊,实则试探,而我这话说得也很明白,就是告诉她目前只有五仙,其余仙家还再结缘。
赛貂蝉看向老把头说道:“我看爷爷也不是普通人,不知有何本领啊,路途乏味,不如露上一手,给兄弟们开开眼。”
老把头咳嗽了几声道:“哎,糟老头子一个,有啥能耐,混吃等死呗。”
“我看爷爷不是普通人,那个谁,你看看,是我看错了吗?”
旁边的男人立马回应道:“肯定没错啊,我看也是这个意思。”
赛貂蝉满意地笑了笑,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老把头,只是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冷酷。
我忙解围道:“爷爷没啥本事,我倒是会点东西,只是你们不信鬼神,我说这些,怕伤了你们,要是……”
话还没说完,赛貂蝉猛地瞪了我一眼道:“小兄弟,我好像没问你啊。”
她的表情阴冷恐怖,像极了一个女魔头,随后又换上了皮笑肉不笑的面孔看着老把头。
我也紧张地看着老把头,老把头默默地燃起一袋烟,盯着水面抽了起来,赛貂蝉依旧是笑里藏刀地看着他。
“爷爷,给咱们这帮兄弟露一手呗,咋地,看不起我们这帮苦大力啊?”
老把头缓缓说道:“啥看得起看不起的,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等死的,没啥能耐。”
“那你还是看不起我们。”
这话一出,木牌上的汉子都面露凶狠的向前走了一步。
老把头环顾四周,明显感觉到了杀气,他还是心不惊肉不跳地说道:“你们放心,我不是冯大帅的人,更不是张大帅的人,你们运什么东西也和我无关,要是愿意让我们搭一程,我们就坐,要是不愿意,我们现在就走。”
赛貂蝉愣了一下,又立马恢复了假笑的表情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老头有点东西,话都说开了,我也就不问了,我们去哈尔滨,你想坐到哪就坐到哪。”
我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赛貂蝉还是没有想放过我们的意思,她轻轻走到毓舒身边,贴在毓舒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毓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愣了几秒后,她在赛貂蝉耳边又说了几句,赛貂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可置信地说道:“真的假的?”
毓舒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赛貂蝉哈哈大笑几声,走向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挺厉害的嘛。”
说完,她边走向了远处,我们这才真正地送松了一口气。
本想走过去问问刚才说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现在过去,肯定会加深赛貂蝉的疑心,虽然我不知道她怀疑我们什么。
整个下午,我们几人也没什么交流。
趁着做晚饭的功夫,我和毓舒帮忙,我轻声问道:“她问你什么了?”
“问你多长时间?”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那,那你怎么说的。”
“替你吹牛逼呗,一个时辰。”
我想继续问问老把头他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运木头,他们还夹带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