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福了福身,笑道:“既然郡公累了,那就早些睡吧。”
周睿放下茶,起身点了点头:“睡觉睡觉,你们也快睡吧。”
彩云上前来给周睿宽衣解带,周睿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去睡吧。”
伺候过周睿沐浴之后,如今再给周睿宽衣解带,彩云虽然还有些脸红,不过已经自然多了,笑道:“怎么能让郡公自己动手呢?再说了,郡公不睡我们怎敢先睡?”
脱去外衣之后,周睿赶紧往床上一躺,笑道:“行了,行了,你赶快睡吧。”
放下绡纱帐之后,彩云铺了铺软塌,然后就开始解衣裙。
周睿透过绡纱帐看的一清二楚,惊讶的问道:“彩云,你要在这睡?”
彩云一边解衣裙一边回头笑道:“奴婢和彩霞会轮流值夜,郡公要起夜,或是渴了,或是有什么事就叫奴婢一声,奴婢警醒着呢,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周睿笑道:“我没有起夜的习惯,你们用不着值夜,你只管回房间睡吧,在榻上睡不舒服。”
彩云脱下衣裙,然后一边熄灯上榻,一边笑道:“哪能没人值夜呀?这是规矩,再说这是公主早就安排好的。”
一听是长乐公主安排好的,周睿就知道,他不可能把彩云劝回屋。
其实周睿也知道,富贵人家确实有丫鬟同室值夜的习惯,所以,虽然不习惯也只能慢慢适应。
之前,周睿感觉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如今多了一个人,感觉就大不相同了,没有那么冷清了。
不过,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空气里飘荡的女人体香实在是很折磨人啊。
周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其实,岂止是周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彩云又何尝不是。
其实值夜她倒是习惯了,只是以前都给公主值夜,现在突然在驸马房里值夜,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哪里能睡着?
听着周睿翻身的声音,她不由起身披上外衣,小声问道:“郡公还没睡吗?是渴了吗?要不要奴婢沏茶来?”
周睿转过身来,透过绡纱帐看着披着外衣春光外泄的彩云,连忙道:“不必了,我不渴,你不用过来,快去睡吧,我这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周睿还没从困顿中回过神来呢,耳边已经响起了娇声细语。
“郡公醒了!”
然后,几个侍女鱼贯而入。
周睿终于还是被逼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
彩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请柬:“郡公,有一张请柬,是襄城公主驸马派人送来的,请郡公过府一叙。”
周睿接过请柬看了看,疑惑道:“不过是在生辰宴的时候喝了几杯酒,这么快就给我下请柬了?萧锐这家伙到底打什么主意?”
彩云听了不由掩嘴而笑:“肯定是公主想见郡公啊。”
周睿听了不由吃了一惊:“公主?不能吧?襄城公主素以贤惠孝顺闻名,朝野称赞,她怎么会想见我?萧锐怎么会这么热情的张罗?”
彩云听了先是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郡公想什么呢?不是襄城公主想见郡公,是我们公主想见郡公。”
她是长乐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对这些事的原委一清二楚。
周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锐在生辰宴上突然要结交他,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快就给他下请柬?
原来都是因为长乐公主想见他,而长乐公主又不能直接跑来见他,这于礼不合。
但是长乐公主若是想去见姐姐却名正言顺。
而萧锐宴请周睿这个朋友也合情合理。
周睿笑道:“原来如此,你们也随我一起去吧。”
彩云福了福身,笑道:“那奴婢就随郡公一起去。”
原本她还想过几日入宫去见公主,今天正好跟着郡公一起去见公主。
周睿勒住马疑惑道:“襄城公主府?不是说襄城公主出嫁之后不住在公主府,而是住在国公府,和公婆住在一起吗?魏征还曾上表赞扬襄城公主的德行。”
彩云走下马车,笑道:“襄城公主是日常住在国公府,可偌大一个公主府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呀,襄城公主和驸马偶尔也会回公主府小住几天。而且公主想见郡公,总不好去国公府相候。”
周睿不禁感叹,这年头小两口约个会还真是不容易。
可以想象,襄城公主因为要招待长乐公主,肯定要提前搬回公主府住,还要发动下人们洒扫庭院,准备待客。
周睿一边感慨着,一边走进了公主府。
彩云对襄城公主府也不陌生,曾跟着公主来过好几次,福身道:“郡公,那奴婢就先去拜见公主了。”
萧锐大步流星的迎了出来,喜道:“哈哈,老弟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亲自过府去请了。”
周睿笑道:“初次登门,带了点礼物,不成敬意。”
萧锐摆手道:“还带什么礼物,老弟这也见外了吧?我可坚决不收!”
周睿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就是我自制的茶叶,不值什么。”
竟然是周茶!
说实话,萧锐贵为国公之子,又是驸马,家里还真不缺什么。
但是,偏偏就缺周茶。
周睿和宋国公府又不熟,根本就没给宋国公府送过茶。
虽然襄城公主贵为公主,但是周睿总共就给了宫里几十斤茶。
皇帝、皇后、太上皇、妃子、太妃、公主、皇子、亲王算下来几十斤茶真不够分的,襄城公主也分不多少茶。
关键这茶只有周睿有,有钱也没处买。
萧锐一听不由喜笑颜开,将刚才坚决不收的话全都抛在了脑后,连忙上前接过了锦盒,笑道:“哎呀,这可真是及时雨啊,我老爷子太喜欢你的茶了,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周睿笑道:“难得伯父喜欢,什么时候喝完了,只管开口跟我说。”
萧锐笑道:“有老弟这一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快里面请,我在花园里略备薄酒,今日咱们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