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悦从诊所出来,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至少再谈起那段经历的时候,已经没之前那么抵触了。
这是个好现象。
秦悦抬手看了看腕表,在心里默算了下,从这里出发去褚兴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
明明车位都已经安排好了,偏还不肯自己开车,昨晚上被他磨得不行,后来什么时候答应的也记不大清了。
秦悦发现,这狗男人真是越来越会拿捏她了。
她心里想着事,一边往停车场走。
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对着她举起了手机。
褚兴集团。
褚海洋刚结束跟部门老总的会议,这会儿正和sam商量接下来去分公司巡视的事。
刚开了个头,边上的手机就接连响了几下。
他拿起来随意扫了眼,眸光顿时一凝。
褚海洋翻出这人电话,一边朝sam摆摆手,让他先出去拟定几个人选跟方案,稍后再进行讨论。
sam一走,电话就拨了出去。
通话很简短,褚海洋就问了两个问题,那诊所是个什么地方,以及地址。
挂断后,男人的眉峰许久都没有松开。
半晌后,他突然拿起椅背上的西装,起身出了门。
去的路上,褚海洋想了想,还是给秦悦打了个电话,说他临时出了点事,需要晚半个小时才能到家。
秦悦没有怀疑。
诊所在另外一个区,距离有点远,褚海洋跟着导航,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抵达附近。
他依照门牌号走进电梯,三分钟后,电梯门打开。
入目第一眼,就是“温瑞心理咨询”的招牌,不招摇,看着就像个普通的心理工作室。
前台没有人在,门倒是还开着。
里面有轻微的响动传出来,褚海洋往里走,刚转过弯就跟对面的人迎面撞上。
两人俱是一愣。
对面的中年男人率先反应过来,冲褚海洋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问:“这位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大概是当心理医生的人,都有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抱歉。”褚海洋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前台没有人,我就擅自进来了。”
“没事,这边请。”
男人引着他在公共区域的沙发上坐下。
他看了褚海洋几眼,就笑着说:“先生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吧?”
既然他都这么问了,那褚海洋也很直接,“不知道医生认不认识秦悦?”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先生可是姓褚?”
“是,我是褚海洋,悦悦的老公。”
中年男人笑着点点头,“秦小姐跟我提过你。”见褚海洋眸光锐利,男人语气温润地补充:“她提起你的时候,会发自内心地笑。”
虽然他的话让褚海洋心情熨帖,但他不想再跟他绕弯子了。
“想必医生也猜到了我这次登门的目的,还请告知。”
“抱歉。”男人拒绝,“我们有义务保护顾客的隐私。”
褚海洋目光逼迫,“我是她老公。”
男人目光依旧温和,“即便你是秦小姐的丈夫,我们也无权告知。或许,褚先生可以再等等,秦小姐如今的状态非常好,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褚海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片刻后抛下一句“打扰”,就转身离开了工作室。
坐进车里,褚海洋并没有急着离开。
今天的事对他冲击力很大。
他从来不知道,秦悦有心理问题,完全没有症状。
褚海洋眼神晦涩。
一只手臂抬了又放,心理问题这种隐私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让sam调查他也不放心,还是得他亲自查。
他单手叩击着方向盘,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划过,褚海洋最后想到了arden。
第二天,他就让sam空出了上午的行程,驱车直奔arden住处。
这人阴间作息,这个时间点还在床上。
敲门声响的时候,arden火大得想杀人。
一拉开门,满腔的wcnm在对上褚海洋那张气势悍然的脸时,瞬间哑火。
“褚,褚哥?你怎么来了?”
“方便吗?找你有点事。”
arden哪里敢说没空,他抓了抓头发往边上让了让,可下一秒人就后悔了,“等等!”
但为时已晚。
褚海洋一跨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尤其那件挂在沙发椅背上的黑色蕾丝bra,要掉不掉的。
男人“啧”了一声,嘴角噙笑,“有客人在?”
虽然都是男人,但被撞破这种事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八壹中文網
arden干咳了声,转移话题,“褚哥你等我十分钟。”
褚海洋也不大想留在这里,倒也不是别的,就是感觉这屋子里有股味儿。
他点点头,“我在楼下等你。”
十分钟后,褚海洋掐灭手里的烟,两人坐进车里。
“arden,你跟悦悦认识很久了吧?”
arden瞥了他一眼,不像是秋后清算的样子,便在心里默算了一遍,“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吧,秦伯父还没发迹的时候,我俩就认识了。”
“那你知不知道悦悦发生过什么事,可能对她心理造成过很大的创伤?”
arden神色一凝,“阿悦出什么事了?”
褚海洋摇头,“你帮我好好想想。”
arden回过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眸光一缩,“我记得有一次,大概上初中那会儿,学校组织去p国夏令营,这种事阿悦一向都不会缺席,但那一次她没有去。”
“后来到了开学时间,人也没来学校。我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后来问了秦伯父才知道,是阿悦生病了。”
“我记得她那一次好像病得挺重的,整整休了一个学期。等之后我再见她的时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绝口不提。”
褚海洋皱眉,“连你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当年秦家把风声瞒得很紧。”
“你觉得还有谁可能知道这件事?”
arden想了想,“以我跟阿悦的关系,如果连我都不知道的话,那可能只有秦伯父了。”
褚海洋沉默了好一会儿,“谢谢,今天我们的谈话希望你能保密,悦悦那边也别透露。”
“放心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