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心神苦闷的轻吸了一口气,一脸苦巴巴的表情看向正在喝茶的柳大少。
“老爹。”
柳大少闻声,立即咽下了口中的凉茶,乐呵呵的与小可爱对视了起来。
“呵呵呵,月儿,你这是有答案了吗?”
听着自家老爹的询问之言,小可爱看着面带笑容的柳大少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答案?什么答案?本姑娘我有个鬼的答案呀。
臭老爹,你要是看月儿我不顺眼,直接明说也就是了,何必问月儿我这个问题来折磨我呢?”
看到小可爱一脸没好气的神色,柳明志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已经想到小可爱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丫头。”
柳明志的这两個字一出口之后,小可爱的心弦骤然一紧,看着自家老爹的眼神瞬间就变的警惕了起来。
“臭老爹,干什么?你又想要说什么事情?
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本姑娘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啊!”
此刻,小可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真的已经感觉到害怕了。
她现在可谓是要多紧张就有都紧张,要多担忧就有多担心,担心自家的臭老爹他会再问出什么令自己心惊胆战的问题。
单单就只是一个后继之君的问题,就已经够让自己头痛的了。
如果自家臭老爹他接下来再问出了一个跟这个问题差不多的,甚至可能会比这个问题更难得问题,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看到小可爱陡然变的神色局促,眼神警惕的反应,柳明志淡笑着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臭丫头,为父我就是想问一问你的想法,怎么就是折磨伱了?”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并没有问出什么新的问题,而是在询问刚才的话题,心里面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自家臭老爹他竟然没有询问自己新的问题,老天保佑啊!
不不不,是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庆幸不已的感叹了一番后,连忙张开娇艳欲滴的红唇喝了一口凉茶,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
旋即,她直接佯装出一脸不爽的表情瞪了柳大少一眼。
“臭老爹,你问月儿的这个问题,不是在折磨我是在干什么呀?
你知不知道,你问我的的是什么问题?
后继之君,那可是后继之君的问题啊!
臭老爹,你觉得这样的问题,我月儿我能跟你聊的吗?是月儿我能跟着掺和的吗?
一句话说到底,谁来成为咱们大龙的后继之君,那还不是臭老爹你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一句话都能解决的事情,你来问月儿我的想法有个屁用呀!
待会,当月儿我说出了谁合适之后,臭老爹你还能真的听我的话,真的就把那个位置直接传了谁了啊?
我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把我们兄弟姐妹们其中一个人给夸出花来,又有什么用呢?
最终来做决定的人,还不是臭老爹你自己。
既然月儿我的看法没有什么用,那我还有什么好的啊!”
等到小可爱发完了自己的牢骚之后,柳明志眉头微挑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顺手拿起了一边的旱烟袋。
当他正要扯开装着烟丝的烟袋之时,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随即,他神色迟疑的砸吧了两下下嘴唇,直接又把旱烟袋放回了原处。
见到自己老爹前前后后的反应,小可爱瞄了一下矮桌上的旱烟袋,轻轻地转了几下双眸之后,登时佯装神色诧异的啧啧啧了几声。
“啧啧啧,哎呦喂,老爹你居然还真的忍住了啊!”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着目光促狭的小可爱,拿起旁边的镂玉扇轻轻一甩。
“臭丫头,这么一点自控力,你爹我还是有的。
还有,你不用故意的扯开话题,你觉得你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听到了自家老爹的回答,小可爱娇颜之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用力的攥着手里的茶杯,哼哼唧唧的嘟着自己的樱唇轻声娇哼了一身。
“哼!谁故意扯开话题了,本姑娘我就是那么顺口一提罢了。”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微眯着双眸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呵呵呵,没有扯开话题就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父女俩就继续探讨刚才的问题。”
小可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掐着自己的小蛮腰,一手端着茶杯的盯着柳大少气鼓鼓的瞪大了一双玲珑的皓目。
“哎呀,臭老爹,关于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好继续探讨下去的呀。
月儿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兄弟姐妹们之中谁来成为后继之君,最终只不过是老爹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还是刚才的那一句话,难道月儿我说合适,你就会让谁来成为后继之君吗?
既然月儿我说的再多也做不了主,那你找我探讨这个问题有个屁用呀?”
看着一脸气鼓鼓的小可爱,柳明志目含笑意的轻声回应了一言。
“月儿,那可不一定哦!
你不把你自己觉得合适的人选说出话来,怎么就知道为父我一定不会采纳你的建议呢?”
柳大少此言一出,小可爱的俏脸猛地一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不是,不是,怎么个情况呀?
自家臭老爹他怎么,怎么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按照常理来说,他不是应该神色复杂的陷入沉默之中吗?
毕竟,关于谁来成为后继之君这么重要的事情,岂是自己能够说的算的?
小可爱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看着一脸笑容的自家老爹欲哭无泪的重重地坐在了身后椅子上面。
“臭老爹。”
“哎,臭丫头。”
“你!我!好爹爹。”
“嗯,乖女儿。”
见到柳明志回答的如此顺畅,小可爱一脸纠结之意的轻声哼唧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好爹爹,月儿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没有必要这么折腾我吧?
好爹爹,关于这个话题月儿实在是说不了。”
柳明志摇动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流露出着清晰可见的失望之色。
“说不了?”
小可爱神色复杂的抿了抿自己的红唇,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说不了,真的说不了。
好爹爹,不是月儿跟爹爹你了什么隔阂呢,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你但凡是换一个其它的问题,月儿我跟你滔滔不绝地讨论半天的时间都可以不带停下来的。
可是,关于后继之君的问题,月儿可以明摆着告诉你。
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爹你聊下去,而是不敢跟你继续聊下去。”
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小可爱,眼神怅然的沉默了良久之后,望着小可爱神色落寞的叹息了一声。
“唉!”
“傻月儿呀,如今连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臭丫头都不敢跟为父我讨论这个话题了。
那为父我的满腹的心事,还能去跟谁说啊!
哈哈哈,呵呵呵,果然,真的就应了那一句别人口中常说的话语。
帝王,永远都是孤独的。
曾经为父我还是一个臣子的时候,总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太过极端了。
现如今,当为父我自己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面以后,才真正的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说的是何等的正确了!
身为一个帝王,真的是特别孤独的。
随着为父我在那个位置上面坐的越来越久,我总算是能够体会到了你的皇外公李政的当初的心情了。
以往我对他的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如今也逐渐的理解了。
原来,并非是帝王没有感情,而是帝王所处的位置,根本就接触不到所谓的感情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想来也是。
这个说起话来小心翼翼的,那个说起话来谨小慎微的,唯恐自己所说的某一句话,一不小心之下就会触犯到了帝王的忌讳。
如此一来,久而久之,帝王怎么可能还会有感情啊!”
听着自家臭老爹满怀感慨之意的语气,小可爱又一次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急忙向前走了两小步。
紧接着,她立即倾着柳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旁边的矮桌上面。
“好爹爹。”
“嗯?”
小可爱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单膝跪在床榻之上,笑眼盈盈地抬起一双玉手在自家老爹的双肩上面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嘻嘻嘻,好爹爹呀,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好不好?
并非是月儿我不敢跟你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的跟你讨论关于后继之君的这种话题。
好爹爹,你要知道这可是关于后继之君的话题啊!
对于爹爹你来说,这也许仅仅只是一个那么随口一提的话题罢了。
可是,对于月儿我的诸位娘亲们,还有我们兄弟姐妹们而言,这个问题说是一个禁忌也不为过。
好爹爹,月儿这么跟你说吧。
月儿面对你的这个问题之时,就好比当年的你面对面对皇外公李政之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是不能说,也不是说不了,而是不敢说呀。
好爹爹,在这样的问题上面,任何一个人的某一句话都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所以,臭老爹,你就饶了月儿吧。”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语气无奈的话语,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大少轻抚着镂玉扇的扇骨,神色唏嘘的看着小可爱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得得得,既然臭丫头你不愿意跟为父我详聊这个话题,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小可爱闻言,登时一脸欣喜之色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老爹英明,老爹英明。”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慵懒的躺了下去。
“臭丫头,既然你不愿你跟为父我谈论这个话题,那咱们父女俩就接着谈论之前的那一个话题。”
“嗯?什么?之前的话题?”
“呵呵呵,没错,就是之前的话题。
月儿,你可知道西方诸国的朝廷在打下了一片新的疆土以后,是怎么行事的吗?”
听着自家老爹的询问之言,小可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爹爹,月儿不太清楚。”
“傻月儿,为父告诉你,相比咱们大龙每当打下一片新的疆土之后,就想要好好的去治理的做法。
西方诸国的朝廷在征服了一片新的疆土后,则是想法设法的去压榨当地的百姓,奴役当地的百姓。
他们会不择手段的去驱使那些当地的百姓们,压榨那些百姓的性命去福泽自己家国治下的百姓。
对于西方诸国朝廷中的那些当权者的大人物而言,只要自己治下的百姓们生活可以富足,只要自己手里的权利一直可以被拥戴,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被他们征服下来之后的那些新的疆土,当地百姓们生活的怎么样,是死是活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为父我所说的这些话语,便是那些西方诸国朝廷最真实的一种情况。
只要能够给我足够的利益,其它的一切跟了就不重要。”
柳明志说着说着,侧身端起床头矮桌上茶杯,轻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傻月儿,在咱们大龙有一句俗话,叫做商人重利。
为父我的父亲,你的爷爷就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把咱们柳家的生意做到天下有名的大商人。
为父我可以十分坦然的告诉你,在我的印象之中,你爷爷他就是一个十分的注重利益的人物。
故而,咱们大龙说商人重利,这一点并不夸张。
可是,傻月儿你知道吗?
在咱们大龙那边所说的商人重利,对于西方诸国朝廷的那些大人物而言,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你爷爷注重利益的之时,同样也十分的讲究商场之上一些规矩。
他的那些对手们只要是不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做出了一些有违规矩的勾当,他是很少去做出一些伤人性命的行为的。
然而,为父我所说的这些西方诸国的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他们的所作所为则是与你的爷爷做法却是完全相反。
只要是损害到了他们利益,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良心存在。
一句话,他们完全就是视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