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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的三年(二十)(1 / 1)

她和他的三年(二十)

狭长的小道,两边是灰扑扑的住宅围墙,零星有院内枝桠露在墙头,此时因着白雪的覆盖而稍稍有了几分姿色,不甚完美的景色里,气质绝佳的男人苍白着一张温润的脸庞,用着令人动容的哀伤表情深深的看着刘念。

刘念清浅的吐出口气,淡淡的和他对视着,摇头,“算了吧,一个坑只能跳一次,跳两次那是傻逼,我不聪明,但也绝对没傻到那个程度。”

沈忆枫绝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赤红一片,“你说,要怎么才信?”

“我怎么都不会信。”

刘念退了步,说了句瞬间将沈忆枫打入地狱的话,“我们早完了。”

随后转身潇洒利落的进了院子,里面到处是凌乱的白雪,狼藉一片,几个孩子已经进了屋子,正守着电视在看节目,见她进来,赵家兄妹纷纷招呼她坐,赵成杰更将手中的一个暖水袋递给她,而一边的习望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木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不久学校陆续开学,生活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式,沈忆枫也依旧过来,面上带笑,淡定的仿似没有那次谈话。

刘念想,这人简直就是神仙啊,话都说成那样了还是这副德行,够可以的。

五月份的时候刘念开始整理屋子,甚至把西边不曾动过堆满了灰尘的杂物间也收拾了出来,做这项工程的时候沈忆枫也在,想要帮上一把,结果被刘念冷声拒绝了。

但这人厚起脸皮来也是不要命的,硬是上前不顾脏乱的帮忙,身上矜贵的着装半天下来也算报废了。

而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刘念将手上缺胳膊断腿的凳子一砸,冰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沈忆枫垂了垂眼,继续工作着,将废弃物全部搬到屋外,一遍遍的拖地,一次次的擦窗户,不吃不喝直到凌晨才走,期间谁都没管他。

刘念睡眠浅,外面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声响更让她睡不着,她站在窗口看着那个方向,直到那抹高大的人影用着极不自然的走姿走出来,经过院子,彻底走出大门。

这晚的月光极好,萧条的人影,颓败的脊梁线条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刘念抿了抿嘴,转身进屋,帮熟睡的赵云拉了拉被子后径自上床也去睡了。

次日起床走去西边的杂物间,室内有着长年累月留下的淡淡霉味,里面已经收拾的有条不紊,刘念在窗缝里用手指蹭了下,一点灰都没有,她叹了口气重新走出去。

本以为这天沈忆枫不会来这,结果到了傍晚拎着一袋东西又走了进来,都是一些清洁用具,还有空气清新剂。

他对着面无表情的刘念笑道:“那屋子得去去味,不然住着不舒服。”

刘念没吭声,只发现对方那漂亮精致的双手已经布满细小的伤口。

五月底的一天刘念坐车去了监狱,偌大的沉重的黑色铁门紧闭着,过了很久发出轰隆的声响,渐渐松动起来。

姜芮拎着一只黑色的旅行袋站在出口,看见刘念笑了笑,连带脸上显见的伤疤都可爱起来。

她走过来抱住刘念用力拍了拍,感叹似得说了句,“终于出来了!”

是啊,终于出来了,阔别了六年自由!

刘念笑了笑,“姜姐,回家吧!”

回的自然是习望的住处,刘念早已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杂物间,不大的地方瞬间就占满了,显得拥挤而狭隘。

不过无所谓了,姜芮既然已经回来,那么她也就该走了。

傍晚接赵云回来,刘念将赵家兄妹和习望之间的关系简短的跟姜芮说了一通,对方摸着赵云的脑袋激动的直点头,含泪的眼眶看着懵懂的孩子,嘴唇蠕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心疼赵家两孩子的遭遇,还是因着习望曾经的处境而难受,又或者都有。

而沈忆枫在见到突然冒出的姜芮并没表现出丝毫惊讶,他是知道这个人的,也知道在重要关头救过刘念,因此态度很是恭敬谦和。

姜芮则在片刻的茫然后察觉刘念对此人的格外冷淡疏离的态度,堪堪猜到了大概。

等人一走,照顾赵云睡下后,堂屋里便剩了两人,桌上放着一打啤酒,一盒烟,一只打火机。

不甚明亮的光线将灰暗的屋子勉强镀了层纱一般的薄晕。

两人各自一手啤酒一手香烟,酒精和尼古丁在这个晚上麻醉肆无忌惮的麻醉着她们的神经末梢。

“今天来的那个就是玩了你的男人?”

姜芮小口抿着啤酒问道。

“嗯。”

“什么时候开始有联系的?”

“出来不久。”

“想继续前缘?”

刘念指尖弹了弹烟灰,淡道:“看表面意思是这样。”

姜芮将空了的易拉罐捏扁扔到一旁,又开了罐,喝了口,“那你怎么个意思?

别蠢得人手勾一勾又屁颠颠的跟着跑。”

刘念嘴角一扬,“怎么可能?

人嘛,一辈子傻一次也就够了,有些事不论是真是假吃过亏就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姜芮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时间点还很早,外面还有附近住户模糊的交谈声和来往走动的脚步声。

她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过几天就走。”

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姜芮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想好了?”

“嗯。”

她点了点头,“我的想法你早知道的。”

那次事故后孤僻的刘念和姜芮走的近了些,相处时间久了对彼此也有了一定了解,关于过去和未来也就在那时候有涉及到一些,那时她就说出去以后想换个地方生活,语气淡漠和平静,其中的坚决也是不可忽视的,而现在被迫留在这也只是因着姜芮的托付。

半晌后,姜芮说:“多打电话回来,没事了我也好找你去聊聊天,你知道找个好点的聊天对象也是不容易的。”

刘念转头对上她含笑的视线,点头,“好!”

说走也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该通知的人依旧得通知。

一周后习望回来,之前就知道姜芮的刑满时间,因此见到人也没多大反应。

晚上一桌人围着吃饭,赵家兄妹也在,和乐融融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刘念将这事提了出来。

赵成杰愕然的看着她,“刘念姐,你说你要走?

你去哪啊?

怎么好好的就要走了?”

刘念放了筷子,看着他们,“很早之前就有打算的,只是还有点事要办所以等到了现在。”

赵成杰张着嘴依旧反应不过来,而一边的赵云,嘴里含着半只水饺,眼泪汪汪的突然就呜呜的哭了出来,含糊的念着,“刘念姐不要走。”

赵成杰连忙拍着她的后脑勺给她擦眼泪,哄着:“别哭别哭,哥不是正在劝呢,你先别哭。”

赵云呜呜的抹着眼泪,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刘念挺无奈,她转向木然低着头的习望,叫了他一声,对方手一颤,白色的陶瓷碗就这么一股脑的落到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让几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习望侧头看刘念,“你确定要走?”

“嗯,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他咬牙瞪着她,又问了遍,“你确定?”

刘念皱眉,“对!”

习望突然起身一脚踹了凳子,表情有些难言的狰狞,似乎要将刘念狠狠揍一顿,最后当然是没揍得,只是风一般的刮到厨房,取而代之的是杂乱的打砸声。

刘念和姜芮惊疑的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赶去厨房,就这么短短的功夫,锅碗瓢盆全砸了,狭小的室内,黄昏的灯光下,习望扶着灶台正急促喘气,汗衫下是线条分明的骨骼。

姜芮厉声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习望没吭声,好一会又转身大跨步推开堵门口的两人,冲了出去,直奔大门外。

“你死哪去?”

姜芮吼道,而门口早没了人影。

她皱了皱眉,转向一旁发愣的刘念,“这小子怎么这反应?”

刘念摇头,紧接着撸起袖子开始整理残局。

夜深了,赵成杰背着哭累了的赵云回家,姜芮洗漱洗漱也准备睡觉,可习望还没回来,刘念挺不放心,姜芮表示这么大个人了出不了什么事,那是她不知道自己儿子曾出过车祸,不然估计也不会是这么轻松的一个心态。

有前车之鉴后刘念不敢掉以轻心,独自出门去附近找了找,在这片城中村逛了一遍,没见到习望人影。

她转身回家,心想到家后要这人还没回来就可能得去酒吧那种地方看看了。

正琢磨着附近有哪几家酒吧的时候,猛然瞧见院门口伫立的高挑身影,借着前面房子后窗户透过来的光亮直直的对上了习望的眼睛,里面昏沉沉的一片,黑的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刘念走到他面前,想了想依旧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道:“很晚了,去睡吧!”

她越过他走进去,习望沉默着随后跟上,但他没去堂屋,跟着刘念去了原本的杂物间,现在暂住的卧房。

刘念在门口停了,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一手搭着门把手,转头看他,“跟着我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走?”

舌尖抵着唇齿在一系列爆发后融汇成这么一句简单直爽的话,是的,总结一切不过是不希望她离开这里,离开自己。

习望的不舍她能理解,极富自我的少年用着低沉祈求的语气来挽留自己,刘念是欣慰的,仿佛见着不经世事的孩子已然长成的感慨和骄傲。

她难得真心的笑了笑,只是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摇头,“离开这里是我好几年前的决定,我很渴望新的生活,所以我不能留下。”

习望瞬间僵硬的身体线条让她有些不是滋味,转过身安抚般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肩,又道:“别难过,你们好好读书,过几年说不定我就回来了,何况你们也可以去看我,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就算大洋彼岸也不是个事。”

俨然是长辈嘱咐小辈的措辞,习望定定的注视着她,突然手一抬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了怀里。

在刘念还没反应过来的当下开口说道:“在你眼中我是不是永远就是长不大的小孩?

刘念,你正视我看看,我20岁了,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

他更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仿佛抱着大洋中唯一漂浮的浮木,他闭了闭眼,继续道:“我喜欢你,是那种男人喜欢女人的喜欢,比你想象的更加喜欢。”

周围的声音在他话落的那一刻奇迹般全部消退了,诡异的寂静让不安的分子开始在空中蔓延。

刘念温和的目光渐渐凉了下来,她看着夜空中清浅的星光,淡道:“可惜我从没想象过,也不愿意想象这样的场景,习望,我对你没感觉,一点都没有,我也不可能去喜欢一个小自己六岁的孩子。”

她的情绪很平静,语气也不激烈,单调的声线将拒绝表明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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