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往后缩了缩。
一对奇奇怪怪的纸人围在她身边。
“那我以后有没有名扬后世？”
“没有，你在我十六岁那年死了。”
“啊，我死那么早？为什么死啊？”
“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外面消除恶鬼，收到你出事的噩耗，赶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要下葬了，最后一面都没能看到...”
谭琦说着说着，心一揪一揪的疼，她怎么就见不到呢。
凌云一愣，想不到会这样，看着浑身散发着悲伤气息的谭琦，心不由泛起一阵涟漪。
一把搂住了她，任由她抱着自己发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徒弟，满怀心事，浑身上下充满了破碎感。
凌云不知道的是，一个人穿越成了谭琦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宣泄过了。
师姐师兄后人的遭遇，就让她无法释怀了。
好在谭琦没有被见到师傅的喜悦冲昏头脑，在云峰毛何忻被弹开的时候，她立马对着手镯做了封印。
凌云看着无法控制内心悲伤的谭琦，内心充满了疑惑。
她无法预感到自己的死期？还是故意让这个徒弟外出？
等到谭琦稳定情绪，凌云这才打量着她问道：“可是...你的命运很奇特...”
“不用看了，我是她，也并非是她。”
虽然在幻境，可谭琦还是不敢说的太明白。
凌云一愣，死死的盯着谭琦，整张脸都充满了疑惑：“你是她，她是你，可是你又不是她...”
突然一双眼直直的看着谭琦：“你....”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果然都是命...”
“师傅...”
谭琦还在疑惑，就被凌云一指塞到了一只人鹿里面。
脑袋是个婴儿，身子鹿身。
“......”
“啊啊啊啊（师父你干什么！）”
凌云却不答话，只是在原地打坐，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谭琦一惊，她刚刚好像并没有发现师傅受伤了，是因为自己太陷入难过的情绪里面了吗？
她怎么见到师父，就好像变得没用了，开始拖后腿了。
谭琦一动不动，就蹲在凌云身旁守着她。
等到凌云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下午了。
她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珠子一直凝视她的谭琦，叹了口气：“这做的够好了，换了我，我都做不了。”
站起身摸着谭琦的脑袋道：“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说着就把她推入了天坑。
人鹿转瞬间消失在天地间，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谭琦，七七...嘿，想不到我以后还能收那么没用的徒弟。”
凌云看着天坑大笑，可她的眼里充满了悲伤。
她看到了无尽的离别，还有死亡，不管是她，还是她和她...
谭琦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松树边，身边躺着那张早已经没了灵气的鹿人纸人。
“师...师傅...”
谭琦拿起纸人，眼眶微红。
为什么把她推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周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
云峰还有毛何忻还没有回来。
“七七...”
看着情绪低落的谭琦，于梦梦和蒋问兰从手镯里飘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镯上的阵法也消失了。
平凡在手镯里，破天荒的没有探出脑袋。
一人两鬼，就这么坐在松树下。
突然有水滴掉落在纸人身上，谭琦连忙擦了擦，之后怜惜的放在了胸口。
她该知足了，想不到在师傅死后，还能再有机会见到她。
而且，她见到的还是年轻时候的师傅，还是那么不正经。
她小时候可是看过更加奇怪的，蛇头人身加猪脚，还有什么人头猫身丹顶鹤的腿，每一次都能把她吓得半死。
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难过，总觉得这一次见面，才会引发后面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