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维在芝加哥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中和x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时候,福克斯已经坐上了从纽约直飞芝加哥的航班。
靠坐在椅子上,看着浩瀚云层在舷窗中不断后移,福克斯放下手中的资料,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克洛斯...韦斯利...x...还有李维·戴勒,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
因为李维的插手,克洛斯只能暂时放弃对x的刺杀计划,从芝加哥辗转千里重新回到了纽约。
人总是有弱点,而对克洛斯来说,他唯一的弱点便是那个出生七天后便‘失去’了父亲的孩子-韦斯利。
就像他先前和x所说的一样,漫长的时间下来,兄弟会已经变了,它不再是一个专心维护平衡的组织,而变成了斯隆一个人的工具。
叛逃之后,尽管他已经尽一切可能掩盖韦利斯与他之间的关系,但相比起兄弟会的情报分析能力,克洛斯一个人的力量并不强大。
毕竟他只是一个以杀人为主的刺客。
虽然李维的存在为他分担了不少压力,但兄弟会步步紧逼,最终还是将目标锁定为了纽约市一个看似普通的上班族韦斯利。
所谓灯下黑,在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之前,斯隆根本就没想过他一直以来寻找的目标居然就这么被克洛斯藏在纽约市。
而等到他想要对韦斯利动手以逼出克洛斯的时候,远在芝加哥的x那边又出现了状况,李维的出现打乱了斯隆之前的全部计划。
他本来想要让福克斯出面完成对韦斯利的诱骗,最终导演一出父子相残的大戏,但现在福克斯有更重要的任务,相较而言,父子相残这出戏可以被取消了。
“枪械师,你有新的任务了。”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斯隆将有关韦斯利的文件夹放到了枪械师面前:“我需要你去攻击他,要求是伤而不死。”
枪械师是一个精壮的光头黑人,他翻看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发现上面并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文字,于是又将其重新合上:“我能了解一下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他是克洛斯的儿子。”斯隆平静道:“这些年,克洛斯将他隐藏的很好,如果以他为突破点,克洛斯将再也无法隐藏,叛徒终将付出代价。”
“我懂了。”枪械师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其他疑问。
刺客为了完成目标,可以采用的手段有很多,就好比枪械师将要执行的任务。
针对韦斯利的攻击是明晃晃的阳谋。
要么克洛斯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血脉在一次又一次的枪击中越来越虚弱,最后死去,要么就只能现身救下韦斯利。
而一旦克洛斯所在被捕捉到,等待他的便是兄弟会准备多时的埋伏。
他一个人确实有能力从兄弟会的追杀中逃脱乃至反杀,但如果带上韦利斯这么一个累赘,战斗力和灵活性要下降不少。
那个时候,再想要杀了克洛斯要简单不少。
至于这中间是否会牵连到无辜的韦斯利之类的...刺客只需要跟随信仰就够了,世人所在乎的道德伦理无法成为动摇他们的理由。
为了秩序与平衡,韦斯利的牺牲在枪械师眼中完全不是值得操心的事情。
不同于狐狸福克斯的多变、修理工的内敛、杀猪匠的暴躁,枪械师的性格就像他手上的枪一般,冰冷无情、且稳定。
确定好了行动计划,枪械师没有耽搁一分一秒,从地下通道离开纺织厂,顺着人群汇入了繁华的纽约市。
经过细雨的时运,纽约显得有些潮湿,而在某些街头角落,这种潮湿变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粘稠和肮脏。
晚上,结束了碌碌无为的一天,走在灯光稀疏的街道上,阵阵袭来的凉风令韦斯利头脑清醒了不少。
没有肥胖似母猪的上司,也不必面对和自己兄弟搞在一起的女朋友,韦斯利沉重的心情变得放松了不少。
如果说有什么事能让他的心情重新变得沉重,恐怕只有自己那个位数存款的银行账户,以及那个拿着自己掏钱买的避孕套,去和自己女朋友使用的、所谓的朋友了。
拎着手提包走在街道上,视线瞥见从身边匆匆走过的行人,韦斯利觉得自己的思维麻木的像是机器人一样:“上帝,我的生活还能更糟一些吗?”
一脚踢开拦在前面的石子,韦斯利变换了一个腔调:“抱歉,恐怕不能了。”
砰!
话音落下,枪焰闪烁,一枚子弹划过弧线,犹如精灵一般向韦斯利的肩膀追寻而去。
就在那子弹飞跃了一半距离的时候,又是一声明亮的枪声,一枚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橙黄色子弹同样划过一道弧线后与银色子弹相撞。
金属碰撞的清脆嗡鸣声后,两枚彻底损毁的子弹弹跳着掉落在了地上。
“fuck!”
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韦利斯下意识的在周围寻找起掩体,试图躲避有可能发生的枪战。
但还不等他将自己完全藏在路边那个流着臭水的垃圾箱后面,更多的枪声响起。
如灵感飞舞一般,枪声、烟火、子弹碰撞声、金属坠地声响彻不绝,再加上行人惊恐尖叫,犹如画笔一般在这条麻木不仁的街道上绘制出了一副别开生面的画卷。
而隐藏在黑暗中的两位刺客便是控制着画笔与颜料的艺术家。
躲在垃圾箱后,韦斯利惊恐的看着一道道光火在空中一闪而逝,内心被一股绝望与愤怒占据:“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没有人能听到韦斯利内心的呼喊,枪械师和克洛斯两个人主导的枪战仍在继续。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子弹在空中碰撞、弹开,枪械师却发现自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枪口偏转。
明明他才是攻击方,但克洛斯却硬是凭借着他对弧线射击的把控,提前捕捉到了枪械师射击出子弹的弧线轨迹,并开始提前拦截。
渐渐的,子弹碰撞的位置开始向枪械师所在的方向逼近,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了枪械师身上,使他精神变得像是一根紧绷的钢琴弦一般。
随着又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喧嚣中响起,枪械师的瞳孔猛然收缩,那无形的丝弦崩断,一直被积蓄在肌肉中的力量得到释放,整个人像是弹簧一般飞窜了出去。
下一瞬间,一道破空声中,橙黄色的子弹便擦着他的身体轮廓命中了他身后商店的橱窗玻璃,清脆的哗啦声响起,掩盖了枪械师逃跑的足迹。
“跑了。”克洛斯看向枪械师最后出现的那个拐角,眉毛稍稍一皱,放弃了追击的想法。
几分钟后,从人群中脱离出去,靠在路边墙角,枪械师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扭头看向左侧,皮革外套上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将衣服从领口拉开,肩膀黝黑的皮肤上,高温子弹擦过的擦伤印清晰可见。
确认并无大碍,枪械师脸上露出一丝后怕与恼怒:“该死,该死!”
两枚子弹在空中精准的撞击在一起听起来十分炫酷,然而一旦出现失误,代价便是血的教训。
被克洛斯把握住了攻击的节奏和动向,枪械师本应难逃一死,但韦斯利的存在却救了他一命。
不过这一次的死里逃生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克洛斯在纽约市,而且就在可以看见并能护得住韦斯利的地方。
范围一旦被缩小,便意味着可以动用的手段可以多上不少。
一次不成,那就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