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老人家都喜欢催婚，太后娘娘也不例外。
荣王和卫晴成婚也有好一阵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太后娘娘难免心急。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氛围里，问上几句也属正常，大都笑一笑，说几句俏皮话就过去了。
不过卫晴露出这样的神态就耐人寻味了。
难道她不能生？
不过古代别说生不出孩子了，就是生男生女都算在女人头上。
不是卫晴的问题大家也觉得是她的问题。
果然太后脸上就露出了点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过倒也没在众人面前说什么，只是笑道：“知道你们恩爱，也别光顾着过二人世界，早点生个重孙给哀家玩玩。”
太后真时髦，还知道二人世界。
卫晴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荣王握住她的手，笑道：“皇祖母想抱重孙，可能指望不上我们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摔马伤到了，晴儿和府里的通房妾室都没人查出过有孕，我估摸着以后也难有了。”
大殿里悚然一静。
大家都诧异地看向荣王。
卫晴又是震惊又是感动，眼圈都红了。
其实他们成婚大半年，这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些夫妻，两年三年才怀上的也不是没有。
只是卫晴心急，府里虽然有通房妾室，但荣王基本不去，一个月里除了她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两人几乎天天腻在一块儿。
照理说，她早该怀上的。
荣王虽没说什么，她却暗自心焦，悄悄回娘家跟母亲拿了几方药调理身子。
没想到，荣王竟当着大家的面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的尊严，他竟一点都不在乎。
卫晴感动地都要哭了。
卫贵妃和太后，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祖母，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那次摔下马，不仅断送了荣王的前途，竟还断送了他的子嗣！
卫贵妃心里一痛，安慰他道：“不要紧，到时候从太子那边过继一个……”
太子立刻上前道：“是，我一定多生几个儿子，到时皇兄看上哪个就过继哪个。”
荣王不甚在意地笑一笑：“如此就多谢太子了。”
太后身子超前倾了倾，关切地问：“可看过太医了？”
“还没有。”
“找陆太医看一看，说不定还有希望。”
荣王点点头，也不是十分放在心上的样子。
当事人没有苦大仇深，旁人也就不必帮着忧心忡忡了。
殿内的气氛轻松多了，话题又转到了王卿瑶身上。
毕竟双胞胎还是挺稀罕的。
“哀家听说定安王妃能看出别人生男生女，可知道自己这一胎是男是女？”
不光太后感兴趣，其他人也感兴趣，这样一问，立刻就竖起了耳朵。
王卿瑶笑了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公主忽然开口了。
“皇祖母，这都是谣言，不准的，上回定安王妃说忠勇公世子夫人怀的是姑娘，结果生下来是个儿子。”
五公主这话说得没错，可是这突兀地一插话让很多人都惊讶了一下。
王卿瑶抬眼打量了一下五公主。
鹅蛋脸，五官算不上出众，可是肌肤雪白，衬得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有一股与世无争的清新淡雅气质。
见王卿瑶看她，她冲王卿瑶友好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小贝齿。
不知怎的，王卿瑶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五公主的出现本就很突兀。
这样重大的场合，不得宠的公主怎么会贸然出现呢？
便是来了，又很突兀地插话就显得更突兀了。
反正，处处都透着怪异感。
王卿瑶几乎是下意识地警惕起来，用透视眼扫了一遍五公主，身上并没有可疑物品。
她看向太后娘娘笑了笑：“五公主说得是，都是谣言，哪里有人能看得出来别人生男还是生女？有人非要问我，我就随便说一说。”
太后露出失望的神情，她这个年纪了，很愿意去相信一些奇人异事、大罗神仙再世的传闻。
卫雨“咦”了一声：“定安王妃随便说说，要是说儿子还好，万一说了生女儿，就不怕那些想生儿子的把胎儿给……”
余下的话她没说，不过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
太后微微蹙了蹙眉，在寿辰上说这样血腥、缺德的事，真是不吉利。
不过她倒没觉得卫雨是故意，就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都要做太子妃的人了，还这样口无遮拦一点都不稳重。
旁人大约也是这样想的。
王卿瑶镇定地说：“卫二姑娘多虑了，一般我假装看出来的人家，都是儿子女儿一样喜欢，作不出这等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