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这一觉睡的是真的沉、
半夜才醒过来。
许是睡的时间太久了,又或许是盛夏太过于燥热了,姜蔓的嗓子有点干、
嗯。
也有点疼、
尚且未曾完全清醒的时候,姜蔓就嘤了一声醒了过来。
“唔,好难受....”
难受难受,姜蔓只觉得哪里都难受。
嗓子跟被火烤过一样,火烧火燎的痛。
想到今日一大早经历的事情,姜蔓就有点想哭。
他肯定是把东西给挖走了,不然身上为什么会这么的痛。
整个人的身子跟被车子来回碾压了一万遍似的。
她连抬个手都有点费劲儿。
眼睛也有点酸涩。
睁开眼的时候,房内像地狱一样的漆黑无边。
呜呜呜。
果然。
死了叭,肯定是死了叭。
这儿八成是地狱,黑咕隆咚的。
虽然,但是。
你死就死了吧,身上还痛是怎么回事?
。
真的钻心一样的疼。
不是都说鬼魂是不会感觉到疼的么?
难道自己是个假鬼?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是没死透?
其实吧。
姜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不怕死的壮士。
但是限且仅限于痛痛快快的死。
接受不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她起身。
“嘶....”
姜蔓的嘶叫了一声,缓慢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翻身的时候,轻盖在自己身上毯子滑了下来。
她捂着纤腰坐起、
摸了摸自己的腰子。
“诶,还在?”
其实吧,先前的时候她还以为靳野当时就要取走内丹。
可他没动手....
姜蔓当时有点怕。
心里直打鼓。
老是悬心着他什么时候会动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的。
有好几次都差点要把那一句你待会儿取内丹的时候下手轻点的话说出了口。
但是她瞧着他眼底浮现了不满的神色,到底是没敢说话。
他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悦。
捏着她的下巴,冲着她笑出了森森尖牙,吓唬她:“不专心啊??”
当时的姜蔓就吓哭了。
她最怕的就是他冲着自己滋出那两颗尖牙来。
哭了好。
男人在这方面的尊严,轻易不要挑战,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此刻姜蔓很是意外的摸着自己并无任何缺陷的身体,喃喃自语:“他之前不是说不管这内丹在哪里他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取走的么?他怎么还不取走?”
外界对靳野的残酷嗜血,大部分都是真的。
他是连那种在剥皮的时候,都不会让鲜血染到他手的疯批。
就这种人,想要在她的体内取回自己的东西,不过是他抬抬手的事情罢了。
“难道是他没有感觉到?”
蛇嘛、
都是以极强的震动来感知周围的环境,赖以生存。
尤其是那内丹原本就是独属于他的内源,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东西就在她的体内....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会伤到她的性命。
只觉得自己动手挖内丹的时候,她应该会很疼....
就....
那种疼她都哭着求不要了。
这种生取器官的疼,她这种娇滴滴的随便弄弄就掉眼泪的人,哪里受得了那种疼....
他舍不得她疼。
眼泪这么晶莹剔透的东西,要在该流的时候流....
“应该不会啊,唔哦,他这大半夜的不在房间里面,是不是磨刀去了?”
漆黑的暗夜之中,靳野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听着她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话,唇角惹起一抹笑意。
就那种又无奈又好笑,又觉得她傻的那种笑意、
这小东西是真不知道他的好意啊、
就你那娇嫩如豆腐一般的肌肤,需要磨刀?
呵。
瞧不起谁呢?
他身上的鳞片可比人类所谓的刀子锋利的多。
他闷闷的笑了两声。
带着愉悦,听着性感。
可姜蔓却吓了一跳。
她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王爷,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果真是妖精,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却感知不到他。
暗夜中。
靳野睁开双眸。
金光斑斓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明显。
姜蔓看着,看不到人,只看到他的那一双发光的眼睛挂在半空中。
emmmm、
姜蔓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她的猫。
她的猫经常会在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优雅的步入她的房间,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只瞧的见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如同绿宝石。
靳野坐在床沿边上。
空气中似乎还能够闻见某些味道。
先前的时候她一直在睡觉,他为了不打扰她,并未给她清洗身体。
此刻他抬手,微凉的指腹轻轻的扫过她的眉眼,他的小娇娇真的好让人心疼、
也好让他着迷啊。
他不言。
她也咬紧了红唇不做声。
面色有些羞恼、
心底有点怪他、
都让轻点轻点了、
呸!
不听话的蛇!
“恼了?”
像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恼意,他的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轻戳了一下。
“哼、”
她哼哼一声,把滑落的毯子往自己的身上扒拉。
“好了好了,乖了,我先抱你去洗洗,一会儿给你上点药、”
言语间,他抬手就要抱她。
姜蔓窝去了他的怀里不做声。
“还吩咐人给你煲汤,做了膳羹,一会儿我喂你吃。”
他只说了这些,没有去追根究底的问为什么内丹会在她的体内。
姜蔓也没有去问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或许,可能,他还想留自己一阵子?
其实哪里仅仅是一阵子、
他想留一辈子、
下辈子、
下下辈子、
她的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