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徽宗当政,六贼上台,大宋的朝堂之上,便是良莠不齐,各色人等靠着溜须拍马,身居高位的不知多少。
这汴梁城中永远不缺少用下半身思考的官员,今日朝堂中的消息,朝会方散去小半个时辰,身处矾楼的燕青便得到了消息。
汴梁城外,过街老鼠张三目送着凌空飞起的鹰隼,在天际变成一个小黑点,快马回到城中。
......
翌日,冬日晨曦的光芒方才照亮山东大地,独龙冈上祝彪的院中,昨夜刚在程婉儿芙蓉帐内度过春宵的祝彪,尚未来得及起床,便听得焦挺那粗大的嗓门在阁内外响起。
“公子,许军师请你前院说话,有紧急要事相商,还说闻先生、朱军师、萧军师稍后便到。”
“这催命鬼,大清早的搅人清梦。”祝彪眉头微蹙,恨恨的骂了声,口不对心,却是翻身下床。
程婉儿在一旁娇笑着起身,不用想,也知道自家官人骂的不是楼下的焦挺兄弟;锦被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来,简单的披了件裘袍,便为祝彪细心的穿戴起来。
“看来得早点把红衣那丫头嫁过去,免得许贯忠那厮大清早的没事干。”祝彪犹不解气。
程婉儿微微一笑,绣口轻启,道:“青娥姐姐那儿现下还离不开红衣,官人当真舍得?再者许军师只是与官人随和相处,倒也不是不着调,这般大清早寻你,定是有要事发生。”
祝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昨日正月十八,乃是朝廷举行大朝会的日子,今日许贯忠这般着急,想来是汴梁那边燕青、乐和传回消息,不出意外的话,朝廷应该是要对田虎动手了。
待得穿戴整齐后,轻轻刮了刮女儿家的琼鼻,祝彪朝着程婉儿打趣道:“婉儿如今这副管家模样,却是与青娥越发相似了。”
“与青娥姐姐相似不好么?”程婉儿扬起一张笑脸。
“没什么不好。”祝彪莞尔一笑,转身往阁楼下而去,到楼梯口时,忽的转过身来,道:“诗词书画之道,可不能落下,过几日为夫检查,若是不合格,家法伺候。”
说完便下楼而去,程婉儿俏脸微红,嫁到独龙冈正是扈青娥怀孕时候,祝彪的所谓的家法,却是叫程婉儿这秀外慧中的女子,十八般刑法悉数受了。
只想到祝彪的前半句话,却是不由的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来。
祝彪出了阁楼,焦挺早便一脸憨相的等在外面,见得自家公子出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祝彪没理会焦挺,朝着前院的会客厅径直而去。
此时会客厅内,除了许贯忠,闻焕章与朱武、萧嘉穗三人也俱是到齐,许贯忠戏谑一笑,不理会祝彪不善的眼神,开门见山,将早些时候收到的情报传阅众人,开口道:
“昨日汴梁朝会,道君皇帝改年号宣和,定下了攻灭西夏,联金抗辽的国策,同时殿前太尉宿元景奏请朝廷出兵平灭河东田虎叛乱,郡马宣赞举荐浦东巡检大刀关胜,蔡九举荐袭庆府兵马都统制宋江,同时提到了公子;道君皇帝最后拍板,征调东平府防御使祝彪为行军主将,袭庆府兵马都统制宋江为开路先锋,蒲东巡检关胜、郡马宣赞为后军,起麾下所属兵马,出征河东,征剿田虎。”
许贯忠说完,其余四人也将情报传阅看过了,闻焕章戏谑一笑,道:“咱们这位道君皇帝,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怕只怕他最后对不上帐。”
其余三位军师闻言,俱是莞尔一笑,唯有祝彪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原本轨迹中,此时的梁山约莫已经聚集其了一百单八将,兴许那刻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石碣也已经出土,紧随其后的便是高俅与童贯两番征剿梁山,大败而回。
接下来登场的,便是宋江还道村拜受九天玄女法旨中,“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的天命招安人宿元景。
赍捧诏书,亲到梁山水泊,将宋江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行赦免。给降金牌三十六面,红锦三十六匹,赐与宋江等上头领,银牌七十二面,绿锦七十二匹,赐与宋江部下头目。
道君皇帝赵佶,便以区区金银和些许口头承诺,便将梁山一众派往辽国;短短数年之间,平北地辽国,讨河北田虎,征淮西王庆,最后在江南之地将梁山大小头领拼得弹尽粮绝,十不存一二。
梁山军共一八零八将,五人留在京师没有出征,公孙胜战前离去,一百零二人参战,五十九人阵亡、十人病死、鲁智深坐化,合计死亡七十人,除却回京途中离去的燕青、卢俊、童氏兄弟,回京的只有二十七人。
最后道君皇帝降下恩诏,将关胜、呼延灼等有用之间分封各地,最后一杯毒酒叫宋江、卢俊义魂归地府,连带着吴用、花荣、李逵也魂归蓼儿洼。
就这般宋徽宗赵佶高坐金銮殿,以强人制强人,不过派出少量禁军,便利用梁山不仅消弭了辽国之患,又将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山东宋江这是个写在屏风上的“四大寇”,一网打尽。
或许在朝政国策上赵佶是个半吊子,没甚建树,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做的,至少在帝王心术这一块,还是有独到的见解。
整个水浒轨迹下来,最后的胜利者,只有高居金銮殿龙椅上的赵佶。
后世的领袖曾言: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祝彪深以为然。
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祝彪虽不惧怕赵佶与大宋朝廷,但也绝不会放松警惕,毕竟此方世界,自己当下面对的头号强敌,还是汴梁城内的大宋朝廷。
“不管那赵佶与朝廷是何打算,这般安排却是正和我意,四位军师说说此战如何打吧?”祝彪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