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
“胆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在经过最初的吃惊之后,帝辛冷然一笑。没有废话,帝辛朝着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妖邪狠冲而去。瞬移而至,帝辛举拳便砸。纵无神通法力,一拳捣出依旧有山崩地裂之威,奔雷闪电之速。“轰!”
一声重响,那假扮帝辛的邪魔被帝辛一拳轰成碎肉。只是,碎肉飚飞,却不曾落地。似有一股吸力从不远处传出,吸纳碎肉。倾刻间,碎肉聚于一处,再度化作人形。只是这次,妖邪却是化作了苏勒。“嘻嘻!”
朝着帝辛吐舌轻笑,媚眼如丝。帝辛自是不为所动,身子一晃。身形顿时变换,来到苏勒之前。伸手成掌,以更大的威势,自‘苏勒’天灵盖上,狠狠拍下。气贯江河,势沉无双。又只闻一声爆响,‘苏勒’被帝辛一掌拍碎。血肉碎块伴随着不消的余力,直冲地面。又只闻一声暴响传出。余力贯穿大地。大地轰塌,地表开裂。那被帝辛拍散的碎肉尽数落于地面之下,深嵌于土地之中。然而,妖邪似是有着不朽之力。深嵌于大地之内的碎血碎肉轻轻一颤。旋好炸跃而起,跃出深洞,聚于一处,合而为一,再化人形。这一次,化作了顾长风之状。再聚人形,‘顾长风’朝着帝辛咧嘴一笑。手一挥。似有扭动的血肉在‘顾长风’手中聚集,化形。而后,化作了一柄秀春长刀。手握长刀,‘顾长风’轻挥戏耍,挽着刀花。好似是在熟悉手中的刀,又好似是在熟悉这具刚刚成型的身体。此刻的帝辛,也没有急着动手。只是淡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顾长风’。他连出两手。惶论只是道域世界中的妖邪,便是道主之境的生灵也要死于他的手。即使是归一之境的强者,不死也要重伤。大道合一,化作己身。身化道,道合身。纵使没有法力神通,一举一动之间也饱含大道之威,无上道蕴。可这妖邪,竟未死!这让帝辛着实颇为好奇,颇感兴趣。不死?不朽?如今他唯一所知的不死与不朽之道,是轮回之道。即便是他,也并未参悟。即便是他,亦不得不死与不朽。强如岁月之主,也同样未得轮回之道,已死得彻底。这区区一个邪魔,能轻松被他碾压的道域生灵,却是不死?帝辛倒要看看,这邪魔是如何做到的。没多时,‘顾长风’似是彻底熟悉了手中的刀与新的身体。提刀向帝辛一笑。而后,举刀下斩!下斩之际,狂风呼啸,血雾疾卷。无边血雾卷于秀春刀刀刃之上。一刀斩下,血雾化罡。笔直刀罡如若裂天,直斩帝辛。大地斩裂,老树催毁。血色光芒刺眼大涨。这一刀,足以斩裂山河。帝辛微微皱眉。不是这一刀有多强。而是,太弱了。这邪魔,虽受不住自己的攻势,却没有因自己的掌力而化作齑粉。他的肉身强度,至少便是圣人之境。可圣人挥刀,又岂会只有斩裂山河之威?圣人之刀,圣人之招,莫不具有毁天灭地之能。生中心疑,帝辛侧身踏步,轻轻松松躲开那激荡而来的刀罡。而后,踏步往前。那化作了顾长风模样的妖邪再度举刀下斩。可刀未斩下,帝辛已移形换影而来。提然抬手,反挡‘顾长风’斩下之刀。“轰!”
反手挥去,轻轻松松将‘顾长风’手臂与绣春刀一同轰碎。另一只手迅速伸出,轻松钳住了‘顾长风’的脖子。“若再装神弄鬼,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瞪着‘顾长风’,帝辛重声一喝。然而喝声还未落下,便见‘顾长风’猛然咧嘴。“你...杀...不...死....我!”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顾长风’的喉咙里传出。极其古怪。好似一名才刚刚学会说话的幼童。发音艰难,音调模糊。不过,帝辛可没有管这么多。他也没心思管这些。‘顾长风’在开口说话之际,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浓烈的挑衅与不屑笑容。帝辛又岂会容忍?“找死!”
冷喝一声,帝辛卡着‘顾长风’脖子的手微微用力。根本就无需帝辛特意控制。无边的力道倾刻之间传遍‘顾长风’全身。登时,血肉炸裂之音传出。‘顾长风’炸作碎肉。只是,碎肉方现。于虚空之中,再现一股吸力,所有碎裂的肉声立刻朝着那吸力涌现之处聚集。“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到底能复活多少次。”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不朽不灭!”
盯着那吸力涌现之处,帝辛冷哼移位。眨眼便至的同时,一巴掌朝着那吸力涌现之处扇去。“轰!”
凛冽掌风以排山倒海之势,狂扫而出。将那朝着吸力汇聚之处的碎肉绞得更加粉碎!亦将那莫名产生的吸力一同拍烂。更是催石毁山,崩土裂地。帝辛手掌所扇出的方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扇形平原。是的,无可比拟的掌风,径直改变了山岳的地形,将那凹凸不平之处,彻底碾平。血雾,亦是被帝辛一掌绞碎排空!然而下一息,帝辛耳廓微动,一抹极其细小的声音被帝辛敏锐捕捉。没有半分犹豫,帝辛脚步微抬。若移形换影一般,帝辛轻松跨越数里,抬手便挥。掌挥之处,隐隐约约有气雾汇聚,血色凝聚。这是那成了齑粉的血肉,正在受虚空之中一股莫名吸扯之力,凝聚成型。那化作了‘顾长风’的妖邪,又在重生。“轰!”
一掌扇下,山岳崩碎,血雾消散。只是,帝辛这一掌之威还没有平息,他便立刻踏步,横移他处。眨眼又是数里开外。又有吸力产生。帝辛一掌扇下,寂灭四方。“轰轰轰!”
紧接着,震响不断。延绵不知道多少千里的山脉之中,如有九天奔雷不断降世。暴响镇世,伟力灭凡。连绵的暴响声中,这雄伟的山脉之中,已是出现了一个方圆约有数十万平方公里的盆地。盆地之底,地垫平坦。每一寸土地,都仿佛是被巨力狠狠碾压而过。而那邪魔,亦是被帝辛拍碎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此刻,位于盆地中央的帝辛眼前,一抹抹淡淡的血雾水汽,正在缓缓聚合。可这时,帝辛眼中却已不见了凝重与奇怪。只剩下了淡然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