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巨尸在千次的死亡与碎尸之中,终于彻底败服了,帝辛冷声轻哼。“何必要浪费时间呢!”
在心中冷笑一番,他又朝着那巨尸瞪去。“还不带路?是想再死一千次吗?”
伴随着帝辛的重喝,跪在尸塔之上的巨尸狠狠一颤。丑陋的脸庞上,惊惧之色在倾刻之间变得极其凝重。他根本就不敢有半分犹豫,即刻转身,朝着身后那血肉所蔓延的染血看去。手一抬。组成手臂那扭曲至极的血肉,当即蔓延伸长出去。一眨眼,血肉便蔓延至了墙上,并快速辐射出去。又只是一眨眼而已,整面墙都已经被那巨尸手臂辐射而出的血肉所覆盖。就当整面墙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覆盖之际。突然,那石墙之上有光涌现。也就是在光芒出现的瞬间,帝辛猛地瞪大了双眼。饶是他经历过无数事件,已拥有绝高修为,甚至亲眼见过域外世界的星河宇宙。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幕,依旧还是让他无比吃惊。只见那从墙壁上浮现出来的光芒,凝束成线。一条又一条,在墙上游走着。或直线,或弯折。规规整整,方方直直!那些束成线的光芒,绝非阵法!而是电路!没错,做为穿越者,从现代世界穿越到道域洪荒世界的帝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认了出来。那遍布于石墙之上,不断游走,微微闪烁的光线绝对就是电路!墙与光线所构成的,正是一块巨大的电路板!再看看那由巨尸手臂化做的,贴于墙上的肉膜。双眉紧皱的帝辛,心中涌出了一道极其荒唐的想法。使那石壁亮起电路的,并非什么法术神通,而是科学!那墙壁,似乎是正在验证巨尸的生物信息。很快,对于那巨尸的的生物验证似乎便完毕了。石壁之上,如电路板一样的光芒猛然闪烁,暗了下去。同时,石壁之上的肉膜收回。在一阵轰响声中,石壁抖动。缓缓的,一条缝自石壁之中出现。石壁化门,缓缓而开。还没有自那见到电路板的震惊之中回过神,帝辛的眉头又重重皱了皱。随着石壁打开,一股极其浓烈的腥臭之气随之从那门缝之中涌出。比帝辛任何闻过的气味都腥臭,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强烈且令人作呕的气味,帝辛早已有所预料。真正让他的眉头皱得更深的,是那气味之中一起带来的气息。那气息,沉重而内敛。和帝辛想像之中的狂暴疯狂的气息截然不同。这深沉内敛之气,直让帝辛觉得门内的,是一位隐世高人。而非是一名肆意屠杀生物,以生命与鲜血铸造平衡之道的绝顶狂徒。这强烈的反差,着实让帝辛觉得无比奇怪。然而,这还不是让他眉头重皱的真正原因。只因在这让他意料之外的深沉内敛气息之中,还隐着一道让他觉得十分熟悉的气息。这气息涌来的瞬间,帝辛的内心深处便冒出了一股熟悉之感。好似是外违的故人,又好似是交心已久的好友。又或者,像是许久未见的亲朋!然而,在这残破的道域世界,怎么可能存在帝辛的故人、好友、与亲朋?这里离岁月之主的道域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光年。哪怕是驾驭金舟,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而至于帝辛穿越前的故乡,更是不知道在何处?又何来熟悉气息的可能?然而,随着石门越开越大,那令人作呕的气味越来越浓烈,那使帝辛心中发悸的熟悉气息也越来越浓烈。直至现在,他仿佛听到了那门内传出了一道声音,正在呼唤着他,邀请他入门叙旧。也仿佛自虚空之中,伸出了无数双手,落到他的身上,拉扯着他。要将他扯入门中。帝辛全身的汗毛都已竖起。终于,不久之后,帝辛回过了神。忘着那漆黑无比,不知深浅,不知底细的石门,帝辛脚踏剑气,缓缓而行。只是,朝着那石门前进之际,他反手一挥。无边的气劲与庞大的空间大道之力,朝着那巨尸狠然涌去。只是倾刻之间,那巨尸便像是被一道道庞大的海浪卷中,硬生生地将那巨尸绞成了碎肉。帝辛突然出手,巨尸似也心有所感。强劲的力道与可怕的大道之力涌来之际,他的双眼瞪到了极限,满是惊骇地看着帝辛。“你.......!”
只是,他只来得及惊恐的喝出这一声,便化作了碎肉,再无声响。又只是在倾刻间,巨尸所在的空间轰然破碎。血肉所构成的巨大花朵自破碎的空间中出现。那血肉花朵,朝着帝辛摇摆不止,不断震颤。似乎是在质问帝辛为何出尔反尔。在质问着帝辛,明明说过可以饶他一命,而今却又要将他灭杀!斜眼瞟着那摇摆的血肉花朵,帝辛冷然轻笑。“我是答应过不杀你。可是,我从来说过一直都不杀你!”
“留着你,让你再屠戮更多无辜生灵的性命?”
话音未落,帝辛再次抬拳。无边的空间大道显化七彩虹光,直扑那血肉花朵。崩灭的空间,破碎的虚无。只不过是在倾刻之间而已,便将那血肉花朵与花朵之上的道纹,尽数吞没。这幽冥地底之下,自诩为神的扭曲生命,尽告灭亡。淡淡冷哼,帝辛负手而立,再踏剑气,朝着那厚重且黑暗的石门而去。“府君?我便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强!我也要看看你,你所负的罪孽,到底又有多深!”
入此深幽之地,帝辛的目的,本就是除了这所谓的府君。而今,即将直面这敌人。无边的杀意已从帝辛身上涌出。他的脸色,已变得无比冷酷。这石门之后的人,帝辛绝对不会给予其半分怜悯!“帝辛!”
“帝辛!”
“帝辛!”
然而,就在帝辛踏剑而行,步入到了那石门旁之际。突然,有呼唤声传入帝辛心中。这呼唤,宛如是天地间最为动人之音,在帝辛听到之后,竟让帝辛心中狂跳不止。一时间,竟是让他彻底忘记了所以。只顾得上侧耳,仔细去听那莫名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