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周围的守卫还在巡逻，但等时九走近的时候，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单膝跪地，语气激动。
“魔女大人，恭迎您的到来！”
封若弦轻声道：“这些已经都被我换成我们的人了，绝对可信。”
时九微微颔首，从这些人热烈的目光中看得出来，绝对是暗教的信徒们了。
等通过重重验证进入到实验室中心后，时九的眼神也不禁沉了下来。
没有理会周围角落几个被堵住了嘴的人，而是将目光放在大型器皿中。
透过绿色的不明液体，能看清那一个个不完整的“人”。
有的已经是一具焦尸，有的身体一些部位变成畸形，半边身子不翼而飞。
还有的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从他们偶尔眨动的眼睛和抽搐的身体上看，这些人还保留着意识！
时九抚摸着器皿，冰凉的温度仿佛穿透心脏，一边翻看着封若弦递过来的资料，上面记录了实验的过程。
只能说是触目惊心。
眨了下眼，封若弦示意，一个男人就将角落处的人拽过来摔在了地上。
撕开那人嘴上的胶带。
“你、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进秩序局的地盘！”
干瘦的实验员哆哆嗦嗦，不断咽着唾沫。
他跟往常一样做着实验，结果突然听到警报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封若弦带人捉了起来。
外面的那些人更是被全部换掉了！
男人指着封若弦，色厉内荏：“封若弦！你是不是背叛了秩序局！？”
“你不得——”
“啊啊啊！！！！”
黑色光芒一闪，男人弓着腰，红着眼睛握着自己的手。
“我的手！！你、你！”
封若弦笑容温雅：“我讨厌别人指着我，会让我很不开心。”
“你还有几根手指够挥霍的呢？”
男人冷汗直流，青筋暴起，那是疼的，其他被捆起来的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禁老实了很多。
“你们到底、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封若弦话未说完，祁安开口。
“把你知道的，关于实验的内容都说出来。”
无形的力量加持，男人惊骇的发觉自己开始不受控制！
将一切都吐露了个干净。
“你太慢了。”
祁安平静的望着封若弦，封若弦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
冷笑一声，没说什么。
确实，这方面祁安的异能很好用。
时九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觉得有趣。
这就是101说的良性竞争吗？
101：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石在哪？”
时九在见到实验室的情况后就不愿意再耗下去了，突然就对这个世界有些厌恶。
不，或者说……
对人类的厌恶。
那个实验员根本不敢隐瞒，全都交代了。
听见时九的话后哆哆嗦嗦站起来，手上还滴着血，走到墙壁按了几下。
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盒子。
“在、在这里……”
时九伸手想要接过，谁知那盒子突然冒出一瞬白光，手指上传来的灼烧感让她微微皱眉。
“嘶…这明石果然对我克制极大。”
手指已经红了一片。
“大人！”
“阿九！”
祁安先一步将时九的手握住，小心翼翼的揉了揉，他没说话，但就眸光水润的盯着时九，唇瓣抿的紧紧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封若弦慢了一拍，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刚刚祁安的称呼。
阿九？
男人眸光一阵晦暗，最后敛了敛神色，但不可否认心脏还是一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
他都不敢叫魔女大人的名字，这个人居然……
呵，真能装。
待时九将盒子打开，观察黄色碎片状晶石的时候，封若弦与祁安在一旁守着。
“装温顺装久了，别真的变成蠢货。”
“真以为大人看不出你的真面目吗？”
封若弦面带微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与祁安友好交谈。
而祁安在对着除时九以外的人，都是一副冷脸，歪了歪头，丝毫不惧的回击。
“阿九看出来了又如何？”
“她不说，便是喜欢我这样，而你……”
祁安摇了摇头，不言而喻。
封若弦并不生气，慢条斯理道：“你说……谁会喜欢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明显是他成熟款的更吸引人吧？
微微一笑：“祁安，你说大人会不会只把你当做弟弟，或者是一个宠物呢？”
“嗯……或许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也说不定。”
祁安不说话了，半晌开口：“别逼我杀了你，你对阿九还有用。”
封若弦并不在意祁安的威胁，真打起来，他们两个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两人也知道，互相是不会动手的，因为谁也不想惹时九生气。
封若弦则是在想刚刚对祁安说的那句话。
好用的工具啊……
不远处，女子的容貌在明石光芒的辉映下更加夺目耀眼，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的目光，那一点泪痣更是魅到极致。
封若弦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温柔。
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工具呢？
与祁安也没什么两样罢了。
他有自知之明，且看得清楚，但……只要作为她身边最有用的那个人就好了吧？
然后……夺得她的垂怜与宠爱。
如果以前有人对封若弦说，你会心甘情愿的追随爱上一个人，那么他绝对会将那个人的头割下来并嗤之以鼻。
“把小幸带过来。”
时九确定了，她魔女的身份是无法毁掉晶石的，唯有力量奇特、能粉碎分化一切物体的小幸可以。
“好，稍等。”
封若弦的能力也与暗有关，快速在阴影中穿梭也没问题。
他一直都注意着出现在时九周围的每个人，对于小幸虽然未亲眼见过，但也是了解的。
不一会儿，小幸就被带过来了。
小男孩穿着海绵宝宝睡衣，被封若弦提溜着后衣领。
“人带来了。”
“姐姐！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小幸扭了扭身体，将自己从封若弦的魔爪下解救出来，然后嗒嗒嗒的跑到时九面前，开心的抱住她的胳膊。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终于见到姐姐了！
时九难得露出一个略带温柔意味的笑：“麻烦你了。”
将盒子放到了小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