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此黄宇在五明宗发现好像有熟人出现时,他便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都猜错了。
从孙松出现的时机来看,他不属于上蔚丽域或者乘云商行,而当时的恰好遇上祖彪利用与五明宗的争斗,试图下黑手夺得焰王帮,所以他便认为孙松是庄芮放进焰王帮的探子。
但实际上,但是除了断空山之外,焰王帮还与另一个势力关系密切,那便是五明宗。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以他当时五明宗的印象,那个穷酸小门派是绝对走不出这种有胆子还有脑子的人的。
而他当时的轻敌,便造成了这一个月来的诸多麻烦——直到黄宇发现曾经袭击过她的人似乎守在五明宗,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原来一直被骗了。
于是他故意露出破绽,让孙松发现焰王帮的盟友与断空山的盟友有关联,同时让他的盟友传讯给庄芮,设计分散她的力量调虎离山,最后然再放消息给枫先生,让她去拦截运输队。
他没有提前告知枫先生拦截目标是断空山,就是为了试探孙松、枫先生以既庄芮三人之间的关系。
他本身与这三人都有联系,而他给这三人放出不同的消息碎片,只有组合起来,才是完整的突袭断空山的计划。
而这计划最终落空,就说明这三人之间能够互通消息。
不仅如此,若孙松只是庄芮的手下,庄芮即便得到自己的盟友与焰王帮有关的消息,也不会做出精准强势的防御。
而只是接到命令拦截,却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正是断空山的枫先生,自然也不会提醒庄芮小心防备。
也就是说,孙松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的是枫先生,所以,他肯定是枫先生的人!
孙松,便是关隐!
“难怪我从来没见过你和枫先生同时出现....原来你一直藏在我身边啊。”
陆泽熠回想了一下遇到孙松后发生的所有事,最后得出了一个荒唐的结论——曾经与他见面的关隐,好像都是枫先生假扮的啊?
第一次见面时给他喝了奇怪的东西把他放倒,之后还嘲笑他见不到枫先生的关隐,根本就是枫先生本人吧?
想到这里,陆泽熠眼角跳了跳,这种被当猴耍的耻辱,令他那颗死了很久的羞耻心瞬间活了过来。
“你们两个,真该死啊。”
陆泽熠强行勾着僵硬的笑容,用力咬着字句,感受到面前之人强烈愤恨的百烨,却是忽然扬起一抹朗然笑意。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黎澜迟迟没送来消息,大概就是中了这混蛋的埋伏。
不过看这混蛋现在露出这么讨厌他的表情,他又不禁觉得有些爽快。
不得不说,被讨厌的人讨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们该不该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淡声道:“况且比起我们,你应该更在意另一个人的死活吧。”
陆泽熠闻言目光一顿,黄宇的面孔与他心中悄然浮过,接着听百烨继续道:“你既然能猜出我的身份,应该也知道庄芮与五明宗的关系了。”
“但是,你如以为庄芮只与五明宗有关系,那就大错特错了。”
陆泽熠闻言面色微微颤动,压在心底的不安顿时涌起,而此刻同样暗藏担忧百烨,眼神却越发凌厉。
之前在给庄芮通风报信时,他就觉得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而此刻演变成这幅局面,的确是他没有及时堪破陷阱的责任。
方才陆泽熠来威胁挑衅时,他便知道是在这件事上出了问题。
但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黄宇昨天应该与庄芮在五明宗碰面了吧。”百烨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如果庄芮把这件事告诉宗良飞,你猜宗良飞会怎么想?”
听闻此言,陆泽熠呼吸一滞,脑中宛若有惊雷劈落,震得他头皮发麻。
庄芮与宗良飞有联系?
那昨天宗良飞召回黄宇就不是巧合....宗良飞也参与进来了?!
“今天你应该一直没联系上她吧,不觉得担心吗?”
陆泽熠怔怔的不作声,他注目凝视百烨,只觉对方那平淡的神情不断散发出无形的险恶:“她应该是回风雨雾庄了吧,你说宗良飞会怎么处理她?把她囚禁起来严刑拷打,还是像你一样给她喂点毒药控制她?”
闻言,陆泽熠眉头微蹙,“你在说什么疯话。”
“疯话?我为什么会说这些,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目光如剑,百烨冰冷的视线刺进陆泽熠眼底:“我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所以你最好别碰枫先生或五明宗一丝一毫,他们若真出了事,我一定让黄宇陪葬。”
“.....”
面对反过来威胁他的百烨,陆泽熠沉默不语,周身气场紧张凝固,沉重的好似一座遮天蔽日的巨山,身处其下令人心悸胆寒。
黄宇隶属于乘云商行,常理来说,关隐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种猜测。
而关隐能说出这种话,必然是发现了他与乘云商行之间的嫌隙。
可这连宗良飞都不知道的秘密,这混蛋是如何知道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没有向我提出问题的资格。”
百烨淡声道:“你和黄宇的命都握在我的手里,一刻钟内,我若得不到枫先生确认安全的联络,你们就等死吧。”
陆泽熠闻言嗤笑了声:“逼得这么紧,就不怕我与你同归于尽?”
“若能活着,谁想去死呢。”百烨淡声道:“现在你还没联系上黄宇,你应该不想这样死在她前面吧。”
“听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谈判啊。”
陆泽熠说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也能在一刻钟之内,让我知道黄宇是安全的。面对你这种阴险的人,还是多个心眼才多条活路。”
“那你可就太为难我了。”
百烨微微笑道:“我现在也不能保证黄宇的安全,因为能救她的只有五明宗。毕竟在宗良飞眼里,黄宇和五明宗可都上了你这条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