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正德便向上递交了文书。
要是以他年轻时候的脾气,若不说出个缘由,他是决计不会这般窝窝囊囊地离开的。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明白了:所谓英雄大义,并不一定要是忠君爱国,能让天下百姓免受战乱才是真的。
只要是能让大景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让自己的小家过上好日子,其他的都可以被放下。
……
顾启钺他们将白正德从都城门口送了出去,在白宛卿的面前,白正德一脸的笑意:“你娘跟着我,是哪儿都没去过,如今我也好带着她见识见识这大景的河山。外面风大,你快回马车上坐坐吧!”
待白宛卿上了马车之后,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顾启钺:“钺王殿下,宛卿,我可就托付给你了。你们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宛卿就快生产了,你可千万要护我女儿周全啊!”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就绝不会让宛卿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岳父大人,东边有座矢剑山,山中有无数奇珍异草,倒是一处世外桃源。您若是一路走累了,便可去那儿歇歇脚。”
送走了白正德以后,白宛卿悄悄地将杜知微和两个孩子接到了钺王府上,与此同时,也命了人开始深挖之前小时候的那个秘密基地。
白正德的离开一开始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是也没见后续有什么大动作,便只以为是白正德看透了世事,开始享受人生了。
又过了有半个月的时间,四皇子兵败重伤的消息传了回来,朝野之上一片哗然。
“陛下,天元刚刚经历过内乱,兵力大减,若是这样还被他们连败数次,那我大景的威严何在?长此以往,怕不是周边的小国都会蠢蠢欲动、群起而攻之。
臣得到消息,说是附属国中已经有不想依数缴纳贡赋的了,长此以往,我大景危矣。还请陛下早做谋算。”
“爱卿所言,甚是有理,朕近日也是为此事困扰。为振我军士气,朕欲亲征。”顾启钰道。
“陛下三思啊。您若亲征,虽能振我军士气,可是您若是冒险前去,实非上策。天元连败我军数将,并非如我们之前所想的那般羸弱不堪。新朝初立,本就是在新老交替之际,陛下您又是大病初愈,若是有个万一,那大景就再无退路了。”
“请陛下三思。”朝臣全都跪地不起。
“诸位将领可有谁愿意出征?”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朕说亲征,你们不让;朕问你们谁能代朕出征,又没有人能站出来。那你们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陛下息怒。”
“不是臣等贪生怕死。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若是能有皇家之人领兵击退天元,方才可显我国皇室威严。”此言一落,立即就有人附和。
顾启钺冷眼看着这场演给他的好戏,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恕臣直言,若说皇族之人,除了钺王殿下,便再无合适之人了。”
“钺王之前确实和朕请过阵,不过朕想着钺王福晋已快到了临盆之期,便回绝了他的请求。”顾启钰道。
“陛下,您爱臣如子,实在让人感动。可是若无国,怎能有家?若是因小家舍大家,势必会被天下人所耻笑。还请您全了钺王殿下的心意.”
“还请陛下全了钺王殿下的心意。”群臣跪地请命,唯独顾启钺一人站在那儿不动。这种又当又立的人实在是让人恶心。
“皇弟,那朕就全了你的心愿,将大景的百姓托付于你了。”见顾启钺久久不说话,顾启钰只好开口了。
“臣弟自当不辱使命。”
顾启钺简单地收拾了行军的装备,很快,便带着大军南下了。
白宛卿挺着个大肚子在众人面前送别了顾启钺。
“给朕看好了钺王府,一只雀鸟都不能让它飞出去。”
“是。”
顾启钺走了,连白正德也不在都城之中,顾启钰心里甚是畅快,只觉得天随人愿,一切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在发展。
“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将谁斩杀在午门之外的。”顾启钰心中暗自念叨,然后又下令:“将喜瑶殿给朕推倒!”
顾启钰清醒之后虽不能动白宛卿和顾启钺,但是很快立马派人暗中搜遍了喜瑶殿,可不知为何,并没能找到之前的密道。此番推倒喜瑶殿,一是为了寻那密道,二是为了让白宛卿惶惶不安。这种未知才会最为折磨人的。
……
又过了几日,顾启钺的军队已经走远了,喜瑶殿里都已经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去将白宛卿那个贱妇给朕带进宫来。”
宣旨小太监很快就去而复返。
“陛下,那白宛卿不在钺王府中。府中仆妇皆称昨日还见过她在府中,但是今日就不知去向了。”
“什么?”顾启钰一脚将那小太监踹倒在地,“朕不是命你们看好门户吗?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说岂会凭空就消失了不成?”
“陛下恕罪,臣等不眠不休守着那钺王府邸,除了平日里送菜、倒泔水的车马,着实不曾有一人出入啊!莫不是…莫不是这钺王府邸也有暗道?”
啪,顾启钰将手中的茶盏掷到了地上,“密道、密道!何处来那么多的密道,你等莫不是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吧!来人啊!将守门的侍卫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全城下发海捕文书,秘密搜捕白宛卿!”
“是!”
顾启钰余怒未减。
“白家可还有谁在家吗?”
“回禀陛下,白家二儿媳白杜氏,带着两个幼童在。”
“白杜氏?”
“是尚书杜大人家的独女。”
顾启钰眼睛转来转去,像是在想着什么。就在这时,小太监来报:“陛下,杜尚书求见陛下。”
“快请。”顾启钰本就是想着在白杜氏身上做文章的,正好她爹就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