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宛卿穿好了宫服,带着绣夏和大憨进了宫。
“你来了,”太皇太后见白宛卿进来甚是高兴,脸上都笑开了花儿。
“给太皇太后请安。”白宛卿半蹲着身子,还没蹲下去就被太皇太后一下子给扶住了。
“这孩子,这里又没有别人,行这些虚礼做什么?你还是叫哀家母后吧!什么太皇太后,听着也太过生分了。”
她拉着白宛卿的手坐到了椅子之上,“你瞧你这小脸,感觉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样粉嫩嫩地惹人爱,你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哀家一下子就喜欢的不行,若是没有平遥,还打算将你收为义女呢……焕晟呢?怎么没把焕晟带过来?”
“焕晟他太过调皮了,儿臣担心扰了母后的清净,就没带他来。”
“男孩子嘛!就应该调皮一些才好呢!你是不知道,启钺小时候也是调皮得很呢!本宫昨日收拾东西,刚好找出了一些启钺小时候的玩具,等你走的时候都给焕晟带回去。”
“那儿臣就替着焕晟谢过母后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手礼节了。”
……
许太皇太后又拉着白宛卿七七八八地说了半天,都是些夸白宛卿的溢美之词,说得白宛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宛卿,看着你和启钺这样好,哀家真是高兴。可是哀家又不免想到平遥,如今她虽是以平乐的身份又出现了,可是她这孩子,总好像隐瞒了一些什么事情。
她如今是哀家唯一的牵挂了,哀家想着若是她也能同你这般幸福,哀家也就安心了。你们经常来往,她可和你说过什么吗?”
白宛卿这才明白,今日的重点终于来了。自己正好想要撮合他们二人呢,若是能有助力,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母后,不瞒您说,原本她是喜欢过我家三哥的,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儿臣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是吗?”许太皇太后听到她这样说,眼睛好像亮了不少。
“既然如此,哀家心里也就有数了。”说着她拍了两下手掌。
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一沓皱皱巴巴的、被展开了纸。纸上画的都是白明炯:有坐着的、站着的、吟诗作赋的、舞枪弄棒的……
一个个画的都是活灵活现,但是看来主人对自己的画好像都不满意。
“这些都是哀家在平乐那里捡过来的,像这样的,还有好大一堆,看来她还是没有忘掉你家三哥。只不过平乐这边虽是有意,你可知道你家三哥那边是何意思吗?”
“母后,我三哥是钟意于平乐公主的,只不过,他认为自己商贾的身份配不上公主罢了。他早就过了该娶妻的年纪,您猜他是为何迟迟没娶呢?”
“如此说来,就是郎有情、妹有意了?”许太皇太后高兴极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有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儿了。
白明炯虽然目前递商贾身份,可是凭借他的才学,若是想入仕,那根本就不是问题。更别说他身后还有着护国公府和钺王府了。
“母后,虽是两个人彼此有情,但是公主那边说什么就是不松口啊!无论儿臣怎么问,她就只是说自己不想成婚了。”
“这还不简单,待过几日哀家给他们赐婚便是了。”
“赐婚?”
“虽为赐婚,他们也是不能很快成婚的,毕竟有国丧在。”许氏还以为白宛卿在担心国丧的问题,“但是有了赐婚的名头,他们就能彼此靠近了。等到国丧期满,就能成婚了。”
“可是公主她……”
“你放心,哀家的女儿哀家是知道的,她嘴虽硬,但是心是软的。”
心中的大事基本又了着落,许太皇太后很是高兴,“时候也不早了,陪着哀家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该饿了吧?宫中近日新来的一个厨子,你也帮着哀家品鉴品鉴,看看他做的菜好不好吃?”
白宛卿原本是想要离开的,但是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并不是因为她畏惧太皇太后,而是她有些喜欢太皇太后对她的这种感觉。
虽然一直以来,全家上下,连同顾启钺全都是将她宠在了手心里,但是始终缺少一个在她面前不自称下人的、女性长辈的疼爱。
如今虽然太皇太后很是浮夸,也未必是真心对她,可她还是想多待一会儿,好好感受一下母爱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可是这些菜系不合你的胃口?”许太皇太后看出了白宛卿的异样,“来人啊!叫御膳房另上一桌子菜……”
“母后,不用了,这些菜做得很好吃,我就是有些想钺王了。”
“你这孩子,钺儿他定也是这般想你的。你放心,钺儿英勇善战,定能大获全胜,没过多久也就能回来了。你若是觉得无趣,哀家就带着你和平乐一起去行宫看看,换换风景,也顺道换换心情。”
“哦,你放心,云音儿她是没有空闲再想那些害人的主意了。”许太皇太后又补充道。
她本身就不喜欢云音儿,再加上她和顾启钺已经达成了约定,自是会‘照看’好云音儿的。
隔三岔五,她就会让云音儿来她宫中听训,要不就是抄佛经、抄账簿、抄典籍……宫中的书够她抄上一辈子了。
“多谢母后美意,但是焕晟这孩子要是换地方总是会哭闹的,您和公主同去吧!儿臣就不同行了。儿臣进宫的时间也不短了,就不叨扰母后了。”
“你瞧我这脑袋,光顾着和你说话,自己高兴了。快些回去吧!”
白宛卿是带着许太皇太后赏赐的一大堆东西回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