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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1 / 1)

温柔的笑容。“哎呀,这是大禹?姨都几年没见过你了?这一晃眼都成大小伙子了!前几天夏耀就和我说,说你回来了,我想着哪天请你来家里吃个饭。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一到吃饭点儿就往我们家跑,说我们家保姆做的饭好吃。后来我们家换了保姆,你还见天儿往这跑,你妈就说了,他哪是爱吃你们家的饭啊?他是稀罕你们家夏耀……”宣大禹嘿嘿笑了两声,一边和夏母寒暄一边往里走。“阿姨去给你泡杯茶。”宣大禹急忙摆手,“你甭忙活了,我不喝。”尽管宣大禹这么说,夏母还是去厨房给宣大禹泡茶了。宣大禹在各个房间里走走转转,因为房间少,他很快就找到了夏耀的卧室。推门进去,本以为夏耀还在睡,结果发现房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笔挺的制服悬挂在衣架上。很显然,夏耀已经出门了。宣大禹打开夏耀各个柜子的抽屉看了看,想寻找这些年他错失的那些青春痕迹。结果发现如彭泽所说,这些年夏耀的生活很单一。抽屉里没有女孩送过的礼物,全是各种文件和工作表;书架上没有一本小说,全是搏击类的专业书和一些财经类的杂志。活得相当纯爷们儿……唯一引起宣大禹注意的,就是夏耀塞在写字桌最底层的一个小房子模型。他拿起来打量了一眼,发现房门竟然还有锁,用小钥匙打开后,掏出了里面的泥塑小人。做得惟妙惟肖的,宣大禹看一眼就笑了,看第二眼笑容就僵住了。泥塑小人只穿了一条内裤,胯下的风情引人遐想。宣大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夏耀自个做的。“你好!”突然传出来的清亮一嗓子,吓了宣大禹一跳,他放下手里的房子模型,起步朝阳台走去。看到阳台上的两个鸟笼子,和笼子里面一大一小两只通体乌黑的鹩哥,宣大禹不由的扬了扬嘴角,这就应该是夏耀常挂在嘴边的小玩意儿了!宣大禹朝小鹩哥吹了声口哨,说:“帅哥!”小鹩哥也瓮声瓮气地说:“帅哥!”宣大禹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大鹩哥,同样喊一声“帅哥”。不料,这只大鹩哥全然不回应。两个翅膀懒懒地垂着,漆黑的眼珠睥睨着宣大禹,一副懒得鸟你的大爷范儿。“大禹?大禹?”外面传来夏母的声音,宣大禹朝大鹩哥呲了下牙,就大步朝外走去。“你怎么跑到那屋去了?”夏母笑着问。宣大禹一边接过茶一边说:“就是随便看看,对了,夏耀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昨个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和一个朋友去兜风,具体去哪我也没细问。孩子大了,问多了招他烦。”宣大禹眸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恼意,竟然以睡觉休息的理由拒绝我,和别人出去玩了……晚上,心里不爽的宣大禹召集了几个哥们儿,在一家俱乐部打牌。连输了好几盘,干掉半箱酒,敛着一身的戾气出了门。刚打开车门,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动作瞬间顿住。这个人一头炫酷的发型,根根分明,黑黄不接鬓角,再加上一身的潮服,具有亲切的农村非主流和非凡的农业重金属摇滚范儿。他在街上兜兜转转,眼神寻寻觅觅,不知道在学么着什么。宣大禹有一刹那间的恍惚,不会认错人?正想着,“潮男”的视线突然在两个男人身上定住,目放精光。这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与那天宣大禹和夏耀一样,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只见潮男跟在他俩身后,找准一个时机,扒下他背上的人,自个儿蹿了上去。宣大禹面部肌肉抽搐了十几秒钟,果然……没认错!!砰的一声撞上车门,以风卷残云、横扫千军的凶悍步伐朝此男飞跨而去。我操你二大爷的,老子总算把你逮着了!!53冤家碰头。王治水刚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趴稳,心头窃喜:这招真特么绝了!要是还能摊上那么个有钱的主儿就好了。突然一股诡异的龙卷风从后方袭来,将他扒着男人肩膀的手硬生生地撬开,身体不听使唤地朝后仰去。嘿!嘿!嘿!怎么回事?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大禹薅着衣领抡到地上。本以为是这背上的“原主”,结果一抬头,看到宣大禹那张脸。王治水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才从地上悻悻地爬起来。宣大禹在王治水额头竖起的黄毛上拽了一下,戏谑道:“行啊!几天不见,从杀马特一跃成为洗剪吹了?”王治水眼珠乱转,一抹醉意瞬间袭上眉梢,说话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儿。“不是……你……你谁啊……”“少特么给我装!”宣大禹一巴掌抽在王治水后脑勺上,“你连你衣食父母都不认识了?”王治水瞬间被劈醒了,使劲揉了揉后脑勺,一副委屈又谄媚的小贱样儿。“哎呦,大禹哥,是你啊!刚才晕晕乎乎的,没认出来。那个……大禹哥,我就不跟你聊了,我二舅还等着我呢,我得先走了。”说着指了指刚才背着他的那个人,假装一副他不是故技重施的无辜样儿。然后转过身,踮着脚尖准备溜,结果被宣大禹拎着裤腰带拽了回来。宣大禹不和他绕弯子,“编!你特么再给我编!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标新立异的街头骗术。”“我……我骗什么了?”王治水继续装傻。宣大禹冷哼一声,狠狠揪住王治水的一只耳朵,将上面的耳钉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放在手里掂量片刻,说:“行啊!月光族啊!要说你也在我那偷了那么多东西,才一个多月就给得瑟没了?”王治水一边捂着耳朵嗷嗷喊疼,一边拍着大腿唏嘘不已。“哎呦,瞧这事闹的!那天我走的时候你还没睡醒,本来我想让你把房门锁上,结果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我就直接走了!我走了之后不会进贼了?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你们家门口有两个人影晃荡,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早出来干嘛?对!一定是那俩人,没错!一个平头小黑褂,另一个人腿还有点儿瘸,我当时……”王治水一扫到宣大禹阴黑透顶的脸,瞬间蔫儿了。宣大禹幽幽地问:“北影毕业的?”“当过两次群众演员。”宣大禹,“……”五分钟之后,王治水被宣大禹拽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暴揍一顿。王治水被打得嗷嗷叫唤,不还手也不挡着,就死死抱着宣大禹,橡皮糖一样地粘在他身上。宣大禹被招了一身的香水味儿,心里无比膈应,指着王治水的太阳穴威吓道:“你给我下去!”王治水整个人挂在宣大禹身上,两条腿环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鼻青脸肿地朝他摇摇头。“不下去是?那正好,我直接带你去公安局。”不料,这句威胁不仅没吓到王治水,反而让他搂得更紧了。“去就去!”王治水目光中透着一股绝然的气势,“我巴不得进看守所呢!到那有的房住,有的饭吃,还特么提前供暖,我连煤钱都省了!”“少jb给我玩激将法装可怜!”宣大禹说,“你丫不缺胳膊不短腿的,怎么就养活不了自个?有多少人一个月一两千的工资,也活得有模有样的,人家也没像你这样行骗啊!”王治水憋了一阵,突然爆发,“都特么赖你!!”“赖我?”宣大禹獠牙外呲,“你特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就赖你!我之前也是打工一族,本本分分的,是你把我带上了一条奢靡的不归路!”54又被坑了。王治水眼中水雾四起,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要不是你丫把我背到你们家,一个劲地挤兑我,我能动偷东西的念头么?要不是你丫那么有钱,一双鞋就好几万,我能心里不平衡、一个劲地造么?要不是你让我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我能萌生出守株待兔的心理么?要不是你给我一个行骗的灵感,我能成天来这蹲点么?……你说,这事不赖你赖谁?”宣大禹让王治水一连串的控诉镇住了,他发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真对。每个行业都有一个登峰造极的人,人渣圈里能渣成王治水这样的,也特么算个神了!每个变态的背后都有一段虐心的故事,对于宣大禹而言,听一段王治水的悲惨经历,比直接把他送到局子里解恨多了。“你先下来!”宣大禹语气突然平稳了。王治水心里反倒没底了,试探性地说:“你先保证不打我。”“我不打你,你下来!”王治水这才从宣大禹身上下来,双脚落地时目光中还带着几分防备。看到宣大禹没有动手的意思,悬着的一颗心才正式落地。宣大禹抽出一颗烟叼在嘴角,刚点着,就让王治水两根手指夹走,塞进了自个儿嘴里,那厮还恬不知耻地朝宣大禹说:“你再点一根。”宣大禹目光阴鹜地在王治水身上打量着,久久才开口问:“你到底叫什么?”“王治水啊!”“扯淡!”宣大禹怒道,“那天我让我局子里的朋友查了,档案里压根就没你这个人!”“我压根就没落户!”宣大禹问:“你老家是哪的?”王治水嘴唇蠕动两下,说:“山东的。”“北漂?”王治水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在鼻孔和嘴角压抑地漫出,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吊儿郎当了。“我姐是被水淹死的,所以我才取名叫王治水。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我妈改嫁,我爸变卖家里所有的房产跑了,我和我奶奶一起生活。我的童年基本都是在嘲笑中长大的,每次都是拖欠学费什么的。受不了同学总拿那种眼光看我,我初中就退学了,13岁在饭店端盘子,一个月240块钱。”“后来我奶奶没了,我大爷和我爸有过节,没人收留我,我就来北京了。漂了七八年,居无定所,今天火车站,明天医院大厅。我卖过苦力,在一家食品厂上班,生产猪头肉的,你见过用斧头硬把猪砍成两半么?过年的时候加班加得两天一宿不合眼,没有加班费,一个月就600多块钱。后来我就跑到城里了,没学历去哪应聘?只能干体力活,当民工当小贩,在动物园倒腾服装,挣点钱还不够让人骗的。”“你碰到我的那天晚上,我兜里就剩下几十块钱,在酒勾搭人蹭酒喝,让人家给踢出来的。我没想到愣让你给背到家里了,你随便一掏就一千块钱,当时我就心动了。真的,你要是不挤兑我,我不至于偷你东西。我拿着那些脏钱就回老家了,买东西充阔,在亲戚面前臭显摆,你知道那些人夸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么……”王治水越说越动容,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住宣大禹的手臂,央求着:“哥,你把我送到看守所,我求求你了,我这日子真熬不下去了,活得根本不像个人。”宣大禹冷冷回道:“想去自个儿去。”说完狠狠捻灭烟头,起身走人了。宣大禹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夏耀家。夏耀也是刚赶回来,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米的地方停车了。袁纵不动声色地盯着夏耀把自个的东西从储物箱里一点一点倒腾出来,眼看着就剩下一个耳机了,突然一股大力将夏耀拖至身前,黑幽幽的目光灼视着他。夏耀剑眉拧起,大力推搡。“别拽我,松手!”袁纵在夏耀嘴上强吻了一口。夏耀骂了一声,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毫无怒意。神采飞扬地走到家门口,才看到宣大禹那张隐忍不发的俊脸。“诶……你……你怎么来了?”宣大禹吼,“我特么今儿都来两趟了!”“啊?……哦,你知道我这个人怕乱,我就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宣大禹问:“刚才那个男的谁啊?”“他啊?我雇的司机。”“司机还能亲你?”“亲我?”夏耀一副瞠目结舌、无法理解的表情,“他怎么可能亲我?你看错了?那是个男的,他亲我干嘛?他有毛病啊?”宣大禹本来就没看清,加上夏耀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顿觉底气不足。况且哥们儿之间掰哧这个确实有点儿别扭,也没没再继续夏耀觉得过意不去,勾住宣大禹的肩膀说:“走走走,进屋待着去!”“我不进去了。”宣大禹说:“我来这就为了跟你说件事,那个王治水我找着了。”“找着了?从哪找着的?人呢?”宣大禹把遇到王治水前前后后的经过和夏耀说了,以及王治水和他讲述的那些凄凉过往,也都一五一十地和夏耀讲了,以显示爷们儿的大度和包容心。不料,夏耀不仅没有丝毫动容,反而用专业的眼光质疑道:“你是不是让他骗了?我可告诉你,现在北京不比前几年了,骗子翻了好几倍,我们每天都能接到举报电话。”“不可能!”宣大禹怒瞪双目,“他还敢骗我?”夏耀一想也是,骗子很少重复骗一个人的。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夏耀问宣大禹:“几点了?”宣大禹抬起左手腕,是秃的,神经一紧,再抬起右手腕,发现也是秃的。“诶?你不是前几天新买一块表么?没戴来啊?”刚问完,夏耀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宣大禹脸色铁青,眼神中射出万道冷箭。王治水……再让我逮着你,我特么拿尿淹死你!55两个大石榴。日子随着气温的骤降不徐不缓地前进着,转眼又到了周五。以前一到周末,夏耀都是强迫自个儿去训练,因为平时工作已经很累了,周末难免会疲乏。现在天天盼着周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赶上哪天下班早,还会提前去那边打个卯。下午三点夏耀就下班了,搬着一箱石榴去了袁纵的公司。到那之后,所有的队员都在室外训练,夏耀远远的看到袁纵亲自示范学员。行进过程中持枪扫射标靶,啪啪啪鼓点一样的节奏,25个标靶应声倒地。夏耀凝神观望了很久,直到那边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朝训练室走。进了训练室,夏耀把箱子放下,搓搓吹凉的手,然后从箱子里挑出两个最大的石榴。没一会儿,队员们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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