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男人痛的眼泪狂飙,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痛更痛,还是心里的痛更痛。
旁边的两人见状,直接吓呆,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奈何被绑的太严实,根本遮掩不住。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二人求救道。
“主子,有人过来了。”侍卫立即道。
夜逸白扔下刀:“另外两个交给你们,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是。”
须臾,大门口恢复了平静,连地上的血水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夜逸白沾了一身的血腥,不想被花颜汐闻到,于是回去之后便快速沐浴换了一身衣服。
刚换好房门便被人敲响,进来的自然是花颜汐。
花颜汐看着他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服的,不由得奇怪道:“怎么这个时候沐浴?”
夜逸白道:“玩脏了。”
花颜汐只当他是在房里呆着无聊去找了他那几个朋友玩把衣服弄脏了,也没有多想。
夜逸白这会已经换下了原先的红衣,这会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上面用金线绣着莲花,衣襟上也都是一大朵大多繁复的花纹,也是她命人做的新衣。
夜逸白刚换上衣袍,头发还披散着没束。
花颜汐走过去,见他的头发随意地打理了一下,反正待会冠礼的时候也是要重新梳理的,就没有弄得太复杂。
“时辰到了,咱们出去吧。”
“好。”夜逸白自然地牵起了花颜汐的手。
二人到了主院时,其他人已经或坐或站,等待了一阵。
主人家立于东面位置,司仪端着托盘站在西面的台阶下,客人们则是散立于四周。
演奏声响起,各位威严正式。
原本这个时候该是夜逸白的父母坐在主位上,可因为特殊原因,那里的位置空着。
原本花颜汐是打算让杨阁老来坐的,可是如今皇上就在某处看着,她可不敢挑战权威,索性空着。
两把椅子稍远的位置放着一把椅子,花颜汐坐在上面。
演奏结束之后,花颜汐起身,简单致辞:“今日,是我夫君夜逸白及冠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到来,下面,及冠礼正式开始。”
为他束发的称之为赞者,原本定的是杨阁老,可如今既然已经邀请了皇太叔,自然是由皇太叔来为之束发。
皇太叔走出,净手之后立于一旁。
夜逸白走到场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作揖行礼,随后面向西北处,跪坐与蒲团上。
皇太叔拿起梳子为他梳头,一边梳头一边吟诵祝辞,将男人的发髻宣布梳理挽成髻之后将一顶冠帽戴到了夜逸白头上。
夜逸白再次起身,向众人拱手作揖,随后便走到花颜汐面前,牵起她的手。
两人面前主座的空位,行正规摆礼,意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皇上这会正在小楼山,正正面对着二人的方向,虽然隔得远,可是那一拜,他却当成了给他的。
一时间眼眶发红,满是感动,望着天空,喃喃道:“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成人了。”
随后,便炯炯有神地盯着夜逸白,哪怕是看不到他的面容,能看到他也觉得高兴。
夜逸白或许原本还察觉不到,可任谁被这么看着,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目光陡然犀利地直直刺相对面小楼。
那是五皇子府后院的一处小楼,平日里他偶尔会去上面坐坐。
他一眼便瞧见了一个长相丑陋,身形猥琐的男子站在小楼那里盯着他。
光看那眼神,他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花颜汐这会还没发现夜逸白的异常,见他站在那迟迟不动,小声提醒,还有第二拜,拜谢宾客。
夜逸白回头,面向正宾,行正规拜礼。
最后,又朝着皇宫正门方向行拜礼,意为感谢宗祠与君主。
随后,便是祭酒,由皇太叔奉上酒,夜逸白跪拜之后将酒洒在地上,随后象征性的沾沾嘴唇,端给司仪。
不过花颜汐担心他又酒精过敏,这一道程序是由她来完成的。
之后又是上饭,夜逸白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最后便是为及冠者取字,每个男子成年之后都会被长辈赐字。
这个字是皇上早就为夜逸白想好的,正在皇太叔要说话的时候,夜绝尘突然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皇太叔脸色微变,满是询问地看着夜绝尘,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
他迟疑地看向夜逸白,心中打鼓。
但他还是上前,开始念祝辞:“礼仪既备,令月吉日,皓告尔字,曰夙宸甫。”
花颜汐闻言一愣,看向皇太叔,也看向了杨阁老,神情疑惑。
这跟他们原先说好的怎么不一样,他们原先给夜逸白取的字并不是这个啊。
夙宸。
夜夙宸。
会不会太金贵了?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取这么个名字,太招人恨了吧?
然而,木已成舟,现在想要计较也没用了,花颜汐只能低声道:“夙宸虽不敏,敢不祈承。”
到了这里,夜逸白的及冠礼便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便是请众位宾客入席,准备开始吃席。
花颜汐顾不得夜逸白,随便见他按在主席位上坐下之后便一手拽着皇太叔一手拽着杨阁老往一旁去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花颜汐看着皇太叔:“只是您老人家博学多才,可您这临场发挥未免也太惊艳了吧。”
名字取的是真的好,比他们原先想的那个霸气深刻了不知多少,可那也得看身份的吧,不是她看不起他们家小白,他们家小白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光靠一个名字平步青云吧。
这取的名字也太大了,都说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皇太叔还真是会给人找难题。
皇太叔如今已经七十三岁的高龄,这会听到这侄孙媳妇的话也觉得尴尬,可他能说什么,只能草草敷衍过去。八壹中文網
花颜汐这会人多事忙,也没时间跟他掰扯,取都取了,哪能这么着,叫着呗。
等到花颜汐扭头走了,杨阁老则是盯着自己这位老友看:“王爷,这个名字不是您取的吧?”
皇太叔满脸苦笑:“知道还问,你存心挖苦我呢。”
“今上的主意?”
皇太叔没说话,当做默认。
“他该不会是想......”
“老杨,慎言,咱们就当不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