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红着眼,夜逸白的眼神犹如寒冰,他恨不得将花锦堂撕碎。
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不然他的颜颜会生气。
所以,夜逸白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松开了花锦堂。
花锦堂轻喘着气,他剜了一眼夜逸白,“所以,你还是不敢。”
“别废话了,花锦堂。”夜逸白冷嗤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花锦堂一听,脸色突变,他假笑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不可能,夜逸白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心思!一定是夜逸白随口说来唬人的,他不能信。
“呵——”夜逸白冷哼一声,“你与她根本不是兄妹,不过是名义上的而已,所以你那龌龊的心思,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花锦堂瞳孔睁大,但只一瞬,他立马恢复了平静,他故意诧异出声,“夜逸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我与阿颜,清清白白,你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呢?”
说完,花锦堂发现原本躺在床榻上的花颜汐,手指似乎动了动,他暗道:看来阿颜马上就要醒了。
那正好,他就给阿颜表演一场精彩的大戏!
夜逸白是背对着床榻方向的,他根本不知道花颜汐究竟有没有苏醒,他此刻只想将花锦堂从营帐内赶出去。
“晋王殿下,你就算不信我,那也要相信阿颜,你这样说,岂不是侮辱了阿颜吗?”花锦堂故意猛地咳嗽,装作虚弱,“还是说,在王爷心中,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夜逸白一把捏住花锦堂的下颌,他用了力气,只听得花锦堂的下颌骨嘎吱响,仿佛顷刻间,花锦堂的下颌骨就会碎裂。
疼。
花锦堂痛苦地发出声音,“王爷,求你放过我,我不过是想看看阿颜而已。”
忽然醒转的花颜汐,因为听见动静,她侧了侧脑袋,当瞧见夜逸白在欺负花锦堂时,她连忙发出声音,“小白,小白住手……”
心口位置,因为说话就会牵扯,花颜汐疼得脸色惨白,恨不得打滚。
冷汗,不停地从额角冒出。
花颜汐伸出手去……
“阿颜,你醒了!”花锦堂故意唤了句。
夜逸白闻声,立马松开花锦堂朝花颜汐跑来,而花锦堂却故意朝后倒去,整个人摔倒在地。
从花颜汐的角度看去,花锦堂完全就是被夜逸白推倒的。
而,好巧不巧,花锦堂才摔在地上,便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哥……”花颜汐吓得瞳孔睁大,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夜逸白摁住了动作。
夜逸白原本沉着的脸,因为面对花颜汐,从而变得温柔,“别动,颜颜。”
“大哥他……他怎么吐血了?”
“哦,他来罗溪镇的路上受了伤,刚刚我帮他检查一下,似乎伤得不怎么严重,只需要去休息就可以了。”
夜逸白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
当花颜汐想探出脑袋看看花锦堂时,夜逸白便故意挪动身子,挡住花颜汐的视线。
“花少爷,你说是吗?”夜逸白转过头来,当瞧见花锦堂仍然还站在那,没有离开营帐的打算,他眼眸一沉,幽幽出声,“花少爷,你还不去休息吗?”
花锦堂没料到夜逸白竟然将他一军,还真是有够阴险的。
眼下,他不可能直接说是夜逸白打的,不然花颜汐只会觉得他在撒谎。
“我头有点晕。”花锦堂故意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他轻咳一声,抬眸看向花颜汐的方向,“阿颜,你怎么样?你怎么突然受伤了?之前的烫伤,怎么样了?我给你带来了很多药膏和补品。对了,桌子上摆着那碗,就是我为你熬的补汤。”
花颜汐当然很感动,毕竟花锦堂这么辛苦地为自己送东西。
“要不你过来一些,我给你瞧瞧,看看究竟为什么头疼。”花颜汐想了想,轻声开口。
但下一瞬,夜逸白直接抢先拒绝,“颜颜,你生病了,就让胡大夫为他诊治好了。胡大夫的医术也很好的。”
说罢,夜逸白突然朝营帐外喊道,“禹洲。”
而几乎是刚经过的禹洲,又被夜逸白叫唤住了,他掀开帘子走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禹洲不是一个爱好八卦之人,但偏偏他一踏进营帐,就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这气氛,实在是古怪。
“好生搀扶花少爷,去找胡大夫瞧瞧病。”夜逸白对着禹洲,一字一句交代。
禹洲抬眸看向花锦堂,随即朝夜逸白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缓步走至花锦堂的跟前,禹洲疑惑地打量着花锦堂,心道:早上见到花锦堂时,花锦堂还是健健康康,脸上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怎么才短短时辰未见,现在花锦堂的脸上就一块青一块紫了,而且嘴角还有血!
“花少爷,需要我背吗?”见花锦堂迟迟不走,禹洲忍不住出声问。
花锦堂一脸郁色,他低声应了句,“不用。”
说完,他大步离开营帐。
望着花锦堂萧条的背影,夜逸白顿觉暗爽,他的好心情完全没有遮掩,唇角忍不住往上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