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则也是较为奢侈,有酒有肉,还有着干果蜜饯。 关盼盼、白玉英、胡娇等女,将饭菜端上来后,霎时间所有人的鼻尖都是洋溢着饭香,这样的热乎饭让得所有人都是食指大动。 “嘿,一看就是武婆的手艺!”
李佑舔了舔嘴唇,不由说道。 武婆说的,便是武阿娟,是之前从武兴山救回来的,她已经四十六岁了,可是手脚却是极其麻利,尤其是一身的厨艺特别的对李佑胃口。 她老汉、大儿子、儿媳还有孙子,自然是都早死掉了,此次南下,她算是最为高兴的人,因为她还是有着一个早年在逃荒中失散的儿子, 如今能够支撑她活着的,便是心中那虚无渺茫的母子相见的希冀了。 “可不是嘛!武婆婆一听相公回来了,便是立即是要下厨,可是谁都拦不住的哈,可是忙活了一下午呢!”
正要出门的胡骄笑盈盈地冲着李佑说到。 她现在十八岁了,也是从武兴山带回来的,因为聪明灵巧,加上自身的努力,她现在已经能识得好多字了,而且跟着慕青元所学的医术也是极为有天赋。 李佑笑道:“哈哈!那你得替我感谢她!”
“好!”
胡骄应了一声,便是躬了躬身,退下了。 “来,我们吃,放开吃!”
李佑自己早就馋的不行了,拿着筷子挥着,招呼虞念渔、裴铁臂等人吃喝起来。 可或许是因为李佑身份的转变,让得众人不大适应, 唯有裴冬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吃,其他人一时间则是没有动筷! 裴铁臂看了眼在一旁略有局促的裴邦彦兄弟,内心叹气,嘴上开口道:“相公竟是有这么大的家底,真是让人吃惊阿!”
“什么家底,都是村里邻里一起逃难的!”
李佑摆手道。 刘管事赶忙插话道:“如此阵仗,哪里是什么村邻?怕是……” “什么?”
李佑直视着刘管事蛋蛋淡淡说道。 李佑的声音不大,但莫名间,却似乎是带了一股子威势,让得刘管事喉咙里的“山匪、马贼”等字眼,说不出来。 其实在见到李佑队伍这般阵容,刘管事不由得联想到了前些日,大闹曹家,杀了汉中安家分支安绍钺的龙门匪, 并且先后击败卫所兵和那缙绅的上千家丁,更是让得汉中府都是戒严,甚至传言惊动了瑞王和总兵大人调集重兵围剿,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突然杳无声息了,原来是龙门匪打赢之后,急流勇退了啊! 听说那龙门匪的首领就是一个年轻的书生,这一切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了! 话说回来,汉中府一带,除了名声大震的龙门匪,哪里来的如此强兵? 可这些都是大家现在心底知道的,说出来完全就不一样了,刘管事想要点破这层纸,究竟会导致什么结果,这谁都说不清,他自己也要掂量掂量! “快吃饭吧,一路很少能吃到热乎的东西啦!”
憨憨的司晨最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李佑收回来目光,率先低头吃了起来。 于是乎,大家都是吃起饭来,不去理会刚才的不快。 刘管事被虞念渔狠狠刮了一眼,虽然心中不快,可是他也不是没脑子,只能忍着了,埋头吃了起来。 好一阵的吞咽声,除了虞念渔仍是保持着斯文,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吃的满嘴流油。 “裴老,接下来的路途,可还太平?”
李佑闲着没事,顺口冲着裴铁臂问道。 “不怎么太平。”
裴铁臂摇头答道:“过了禾家坪,往下有着甘家庄、八条龙这些拦路虎……” …… 是夜,虞念渔算是睡了一个为数不多的安稳觉,善解人意的王秀姑适时地送来了银碳,使得整个帐篷里暖呼呼的。 “这个李相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司晨躺在被窝里,像是小兽一样抱着虞念渔。 她们主仆二人自幼一起长大,虞念渔今年二十七岁,司晨十五岁,两人像是姐妹一般感情深笃。 “你可还记得安家在汉中的分支安绍钺?”
“嗯,按着安家的辈分,小姐还得喊他叔叔,是不?”
司晨娇憨地说道:“他不是死了么?被山匪杀掉了,刘管事还闹着要去署理,挽回安家颜面么?”
“这些分支早都很远了……哦,你还记得那个山匪叫啥?”
虞念渔吸了吸鼻子道。 “唔,说是一个秀才公,外号叫什么杀胚李……哎呀……” 司晨一下惊叫了起来,脸色也是大变,被子都是被踢翻了。 “嘻,你个憨货,要将我感冒!”
虞念渔嗔怪了她一眼,将她一把按在了自己胸口上,把被子重新盖好。 司晨心头的震惊却是没有去掉多少,却是被挤压的喘不过起来,扬起小脸道:“小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嗯,不用大惊小怪。这一路来看他的行径,倒像是君子多些!而且他们举寨迁移,多半也是因为官府,被逼无奈,其中对错,或有苦衷。”
虞念渔深深道:“世道大乱,板荡出豪杰,无论是与我们生意,还是恩情,这个李佑都是值得结交,至于是匪是官,反而倒是不值得深究。”
“他们可是一点儿都不像匪呢……怕是官府像匪……咯咯……!”
司晨一下子放了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入口满是体香,她笑吟吟地双手在被窝里乱动了起来…… “嘤……你在干嘛?”
虞念渔脸上瞬间有了红绯。 司晨却是淅淅索索像是在脱着里衣,在被窝里含糊不清道:“奴婢这不是想为小姐看着点儿门户……” …… 翌日,天尚未大亮。 纠缠在一起的主仆,便是听到了外面号令声大作,响起了“一二三四……一一二二三三四四……”奇怪的口号,和整齐划一的跑步声,让得两人迷蒙间,都是感到奇怪。 司晨起身爬到帐篷缝隙看了许久,这才又瑟缩道:“他们是在训练哎……” 虞念渔满脸的红晕,在她的屁股狠狠抽打了一下,嗔道:“不要个脸,起身连衣服都不穿,光着臭腚,就扒拉着看!”
“嘻嘻,不管啦,现在起床还太早了,我们继续睡罢!”
“唔,那你睡我脚底下去。”
“啊?”
司晨粉嫩的小脸薄如蝉翼,琼鼻微微皱起,眼神却很是欢快,她伸了伸舌头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