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再射2K “再射!”
前方的李钦相大声喝令,顿时又是一轮箭雨,开始齐射。 通过齐射的方式,增加命中率以及提高指挥效率。 毕竟索要射击的目标,也是群体目标,而第一波齐射会对敌人心理与生理上都造成打击,说到底那漫天箭雨,飞过来,谁不害怕? 可是相对号令极严的龙门军,甘家寨的弓兵齐射的零零散散、稀稀拉拉,并不整齐。 又是一名头戴蓝巾的盾手被射毙,连着两轮的齐射,甘家寨这里都是已经倒下了十多人,极大地挫伤了他们的锐气。 “放铳,放铳,快放铳!”
被对方弓箭手压着锤,其中那裹红巾,穿着皮甲的一个头目,不由嘶吼着让后方的铳手放铳。 不足四十步的距离,已经是在火铳的射程之中。 “啪啪啪……” 十几声铳响过后,荡起了好一阵浓烟,后方策在马上的甘士禄直到此时,还没有看见对方的火铳,心里不由得奇怪:按理说,这时候早就开始一窝蜂的打铳了才对啊? 难道他们那些拿着长杆的不是火铳手吗? 裹红巾的汉子,还未等浓烟散尽看清战果,只听得对面的一个年轻军官,吹响了哨子,入目处,便是瞧着了对面队形出现了变化…… 对面原本森严林立的枪阵队列,突然闪出了一个个精神抖擞火铳手…… 在他们的前胸上挂着火药和弹丸的袋子,手臂上上的臂环铠已经卸去,这样方便灵活的设计和装弹, 他们最后检查了一遍枪膛,把装着药丸的铳口对准了裹红巾的头目, 他刚想要躲进后面的刀盾手中,却是几乎整齐划一的铳声响起…… “啪啪啪……” 那裹红巾的头目只觉得后背一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火辣辣的痛处,便是弥漫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 一股巨力将他直接推的像是要腾空,最后一个趔趄跌落在了阵中,窝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我的娘咧,这么大劲儿?”
蹲在地上正在捣铳的一个火铳兵,见着红巾头目,他的整个背部被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不由得咂舌道:“这是装了双倍……哦,不,是三倍的火药吧?他们的铳怎么还不炸?”
与着红巾头目一起倒地的还有着好几人,或是被击中了面部,或是被击中了四肢,还有个甚至被直接打穿了藤牌伤到了前胸。 这个杀伤,对于蓝衣头目这里,也算是能够接受,他也是一个战场老油条了,见着这一铳打完,立马高喊着:“冲,就是现在!”
毕竟一轮的齐射,必然有着装药的间歇,这个距离迅速递进,进行肉搏,只要砍破了地 方的前阵,对面肯定也就溃散了, 后方的甘士禄在对方铳声响了后,也是直接吼道:“步卒全部压上去,马队随我来!”
就在甘士禄刚要打算用马队,在前锋步卒接触的时机,先去试试对方的两翼,可就在此时那方才噩梦般的哨子声再次响起…… “啪……啪……啪……啪……” 又是一阵的铳声,虽说不多,只有寥寥的八、九声,可是这在前锋步卒冲锋距离内,杀 伤力还是极为惊人的,顿时又有着五六个步卒倒下。 “他娘的,玩什么三段射啊?非是把你们这帮杂种全部先砍断说脚。”
前方的蓝巾头目气的哇哇叫。 龙门军阵前薛贵,此刻有条不紊地,他先是平端起了铳口,他是被放置在最后一排,此刻他早已经成为了一个什长,吃着四等伙食, 其掌握的铳法,也是极得管队高从虎的赏识,毕竟在训练的时候,他们这些火铳手每日都要打上十发,进行训练,每一个都是有着上百次放铳的经验了, 更是经历了数次血战,即便目前在十步的压力内,他也是稳当地瞄准了那蓝巾汉子…… “啪啪啪啪” 那蓝衣汉子,挥舞着刀盾不断呵斥众人向前冲,眼看已经到了十步之内,却又是一阵铳声响起,他在这这一刻也终是倒地,被薛贵的精准一发,直接爆了头。 虽说是群龙无首,可是这时候已经彻底白热化了,他们在经历了这么多箭矢火铳,让得这些庄兵都是生出了火气, 见着对面龙门军排出的密集阵型,不少老卒都是怀疑对手是不是白痴了,这样人挨人一旦短兵相接,进行混战,长枪立刻就会和自己打架,彻底成为摆设。 薛贵眼看已经是短兵相接,他赶忙后撤。 管红心舔了舔嘴唇,他手里的长枪兵,等了这么也算是一直等到了上场的机会,齐声号令,猛然扬起了长中苗刀,猛喝道:“虎……虎……虎……杀!”
早已经在前排蓄势待发的宋坚等精锐,这一刻喉咙间,跟着暴喝起来,没走一步暴喝一声“虎”字,总计三步,声势已经是彻底抵达了巅峰, 在这一刻,他们最后怒吼一声“杀”字! 流民中的赵权,双手攥着枪杆,脚下也是猛然跟着向上挺起,全身每条肌肉都绷紧了,紧张之余,手中的动作机械般地和以往操练的一样,练习上百遍条件发射般地闪电刺出, 在远处观看着的裴冬云,只觉得那数十杆长枪,像是刺猬一般,瞬间冲刺了出来,动作整齐划一,气势更是迅雷不及掩耳,远远的让她都止不住往后躲了躲,只见得那甘家庄的士兵,瞬时间像是麦草一样,瞬间倒下了不少, 这些长枪,大部分都深深插入敌兵握刀,而防卫虚弱的右肋,个别的则是朝着对方的咽喉和面门, “啊……嗷……” 一个怒吼着逼上来的庄兵,一直死死盯住面前的龙门军的枪兵,他一直是用力把圆盾顶在身前,然后全身贯注地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尖。 他一步步踏上前来的时候,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做出最迅速的格挡和劈杀,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长枪出的是那么快,快到他只觉得眼前有一个影子划过,下意识地将圆盾牌像是上移,可是面门上已经是感到了温热,滚滚血液涌了出来。 一时间痛的他在地上翻滚了起来,恍惚倒地的瞬间,他们的枪兵也是戳了上去, 可对面却是并没有多少呼喊,他挣扎着想要看上一眼,是两方的长枪互相架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正是他这个刀盾手要彰显作用的时候, 可惜却对面队列里,冲出了很多短兵,牛进库、狮大勇完全像是幽灵一般,如老鼠一般冲了出来…… 他心里暗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