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横天王 “长路漫漫伴你闯,带一身胆色与热肠 寻自我觅真情 停步处视作家乡 投入命运万劫火 那得失怎么去量 驰马荡江湖 谁为往事再紧张 江湖中 英雄汉 ……” 歌声在山谷间不断的回荡,这一路乃是栈道,是最为危险的路段。 突然“轰隆隆”一声,接着是好一阵人喊马嘶,歌声戛然而止了,在队伍的中间有着三辆车从中滑落了。 三、四个龙门士兵,都是被裹挟着摔了下去。 车上放置的都是米粮袋子,这一摔,白花花的大米瀑布似的,倾泻而出,哗啦啦地洒的到处都是,许多米粒都是和白色的积雪,融为了一体。 “停止行进!”
李佑大声传令道:“前方迅速整理,先救人……” 可是他话还未说完,后方又是一阵猪牛马骡的嘶鸣,好多牲畜又是失足,全部滚落了下去。这山涧倒不是深不见底,但是也是足有着十来丈,摔下去基本上牲畜也是断无生理。 “唉……” 李佑叹了口气,他倒是已经习惯了,自从进入了这栈道之中,几乎上每一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货物折损事小,主要是不少人员都是摔死在了这山道,都要快赶上他们一路的战损了。 “项英你和让从龙、周垠等前队,先用绳索下去,想办法救人,我先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马上就过来……” 李佑走了两步又是叮嘱道:“让慕青元的医疗队,立马着手医治伤者。”
说罢,李佑带着瓦岚和吴大鼎的镇抚兵,迅速赶往了后方。 索性后方这里几个马倌,都是机灵,率先跳开了,摔死了三只牛、三只羊,五只猪还有两匹战马,路边的青冰,划出了好多的印痕,将后面的牲畜都是给惊着了,全都不敢前行了。 “唉,相公,这用绳子连着一摔就是一疙瘩啊,可不绑着又不好赶路。”
瘦猴儿见着李佑过来,一身狼狈地说道,损失了这么多牲畜,让他有些担心。 “只要人没事就好,我又不会怪罪你,死了就死了,下去几个人,就势全宰杀了,做腊肉肉!”
李佑吩咐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人命至上!”
“好嘞!”
瘦猴儿喜笑颜开。 李佑没在这里过多停留,又是去了前面,这里正在吴大鼎的安排下,已经将两人救了上来,其中一人摔到了脑袋,估计多半是活不成了。 “还有三人呢!”
李佑见着下面还有三人,不由分说就把绳子往腰上绑,然后往山崖边上走,看着架势就要下去救人! 可是吴大鼎、李钦相等人,怎么能让李佑下去受险? 个个将校,都是争先恐后下去救人。 李佑也就没有再做坚持了,只是大声吩咐着迅速抢救,承诺对每一位士卒,不抛弃不放弃。 一时间众人心头都是暖呼呼的,无论是龙门军新兵还是老卒,都由衷地感觉到了温暖,在这样的一个有所依靠,有所撑持的大团队中,区区的艰险蜀道又算得了什么? 远在后方的大安通商队里,披着大氅的虞念渔看着近处山崖下,有着几人手舞足蹈地分割牛羊尸体,一脸欢喜; 前方乃是吴大鼎、王廷行各自领了一队人,下去救人,每拉上来一个,无不引起全体将士的欢呼。 山道中间乃是慕青元带着医疗队正在忙碌救治,最前方有着临时编制起来的“工兵”扛着铁锹,在修整山道。 这一切都是有条不紊,而且充满了人情味儿。要知道这一路上他们车队,都是折损了五分之一的商货,就是连裴铁臂的坐骑都是摔死了,人员上更是减员了十一人,队伍早都精神涣散,死气沉沉了, 可是反观对面的龙门军,反而是在冰天雪地越加斗志昂扬。 “这难道就是李相公所说的‘与天斗,其乐无穷’的远征精神吗?”
刘管事看着李佑的一番表演,冷哼道:“真是刘备摔孩子,会演戏,怎么不当真亲自下山崖救人呢?来来回回的收买人心!不由让我想到了吴起含血吮疮!”
虞念渔淡淡道:“无论是演戏,收买人心,还是共甘共苦,这些都是必要的权谋手段,若是他连这些手段都不会,如何能当的上这数百人的首领?”
说道这儿,她斜眼看着刘管事清冷道:“这一路上李相公的车队在前,为我们开道,倒是我们的车队,还折损如此之多,且怨声载道,我倒是想问问刘管事,就是如此做事的吗?”
刘管事面色大窘,第一时间竟是有些惶恐,紧接着却是恼羞成怒起来,冷笑道:“我看少奶奶这一路都是胳膊肘往外拐,怕是盯上了那么小白脸了吧?莫要忘了自家身份!”
说罢,拂袖而去。 虞念渔气的波涛汹涌,心中暗恨道:“有一日我定要自立门户,一直要当你安家的狗吗? 可是转念想着自立门户谈何容易,难不成她要休夫吗? 可她那短命老公连洞房都没来的进,就急着先死了,这又该如何操作? 她心中一阵愁苦,目光远眺看着穿着一身戎装的龙门军女兵,尤其是那英姿飒爽的李秀隽,她心头倒是有了些莫名的心思。 是夜,李佑等人便是扎在一处背风的山坳,这山坳其实已经属于阳平关境内,艰难的栈道可以说是马上接近尾声。 扎营之后,李佑并没有得到片刻的安歇,他让王秀姑后勤照例在晚饭后准备了姜汤,吃饭的时候“篝火晚宴”宣传队讲课的氛围,并没有因为寒冷而有任何的停歇,他而是逐一营房去探视了伤者。 李佑自然实在收揽人心,其中队伍中不乏聪敏者如刘管事、薛钊杰等,也都是知道李佑在收揽人心,可是大道至简,贵在持之以恒,任何事情都怕的是坚持。 他就是极为坚持的,在收揽人心这个事情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所以整个队伍的凝聚力愈挫愈勇,经过这一个月的融入和跋涉,就是那些留下来的流民都已经是彻底的融入进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等李佑逐一探视完了,回到营房的路上,一直想着周垠今天探到的事情,心里想着:“横天王?难道就是之前裴家兄弟说过那个?不容易熬出了蜀道,却迎头要撞上拦路虎?”
他心中正想要,不绝回到了自己的帐子,抬头一看却是发现帐子中多了一对儿主仆。 司晨和虞念渔正坐在了火炉旁,烤着 六目相对,李佑笑了笑,正要说话,却是听到外面传来了好一阵的吵闹声…… “哎呦呦,快来抓色鬼啊!这个管大螃蟹,太不要脸啦。”
“洪大娘,闭嘴,你瞎喊什么?”
“俺正在那拐角上厕所,这个堕落的色鬼,突然跳了过来,瞪着个牛眼,使劲地看俺屁股蛋……” 洪大娥的嗓门极大,营寨里“嗡”一下子炸了开来,不少人都是出了门。 司晨和虞念渔、李佑却是没动,六目相对,都是尴尬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