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乾带着人射了一波后,立马又是弯弓搭箭,再次射击,接着又是继续…… 短短的数息的时间里,便是接连射了三波箭雨。 这三波箭雨好巧不巧偏偏正是,潮水般的贼寇,黑压压地涌了上来的时候……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是要宣泄这一路挨过来的苦楚,个个脸上显得狰狞极了,收场的刀枪举起,嘴巴里有若野兽一样嚎叫。 从远处看上去,那左右两翼的单薄的车阵,似乎在这一瞬间的冲击下,就会变的摧枯拉朽…… “举枪,刺。”
高从龙一声大喝,龙门军士早就熟轻就路在这么一瞬间都是,熟练地端起了长枪,狠狠地刺击而出…… 一个在路上刚刚加入的新兵赵武,他紧握长矛木杆,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在这一刻也是跟随着左右老兵,下意识地狠狠将自己手里的长枪刺了出去。 “噗哧!”
扎入人体的长矛入肉,是带着一种沉滞感,像是他幼时杀肉的感觉一般。 “中了吗?”
这个新兵因为紧张,而且又是要杀人,所以他下的根本就没有敢睁开眼睛去看,感觉大到了他的枪尖尖戳中了什么东西,这才睁开眼睛去看…… 枪矛的另一头狠狠地扎在了一个穿着破烂短衣的凶狠汉子的胸口,鲜血从枪头的周围迅速地涌了出来,一部分跌落倒了地上,一部分顺着木杆往下流 这枪杆是新作的,,没有红缨,所以那温热的鲜血很快沿着枪杆子下来,流到了他握着枪杆的双手上, “转……拔……” “第二排,刺……” 周遭有着哀嚎惨呼声,也有着整齐的号令中,眼里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人吼马嘶…… 仿佛是进入了一大片人的海洋,一时间让他恍惚的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 直到手上感觉到了一丝温热……他瞬间只觉得这鲜血温热的怪异,一时间像是见了鬼似的,下意识就是松了手,撒了枪杆,可是一帮一个叫宋坚的老兵,却是狠狠的一巴掌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大骂道:“蠢货,你在干什么?丢了枪,影响了阵列,是会被当作逃兵论处,镇抚营是要处死你的,你老娘也会被赶出车队……快捡起来,再不捡我就斩了你。”
这新兵不由得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这个宋坚年龄还没有他大,可是已经是一个小队长了,手底下管着三个什长,在他眼里早已经是个“大人物”了,而且在听到“老娘”两个字,他便是毫不迟疑再次捡起来长枪…… “拔……” 他刚是猛然地将长枪拔了出来,对面的那贼匪鲜血彻底是被拧开了阀门,喷射而出,他直愣愣看着胸口上贯穿的木杆,他左手盾牌,右手的标枪都掉落地上,然后整个身子摇摇晃晃,最后便是侧着身子歪倒了下去,四肢在地上不断打着哆嗦…… “第三排……” 一时间原本发疯了似的,冲上来的贼寇,瞬间便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这使得他们的队形稍微一滞,可但他们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剩下的贼寇,不管不顾地踩着自己队友的身子,疯狂地涌了上去,他们同样是持着长兵器,,咆哮吼叫着,毫不迟疑地狠狠刺了上去。 原本高从龙沉稳的声音。突然间被打断了,原来是天上的箭雨嗖嗖嗖地落了下来…… 这其实是他远远就看到了,可的确也是没有办法,二十多个刀盾手他早在对方接近的时候,便是让他们靠着了两侧去了,防止阵型被对方人多豁开,这时候哪有时间或者是人马来举盾,顶住这些箭矢呢? 他原先做边兵的时候,比这个还要大的多的箭雨他都是经历过,大多数其实都是硬扛了。 再说了龙马军这边大多数刻都是有着甲胄,就拿他手底下的人来说,披甲率达到了惊人的40%,最前方那轮流的最前排,可是有着前锋甲,要知道这几乎于是板甲,对于对方的轻箭,根本就是和挠痒痒一样。 事实也是的确如高从龙所料想的那样,“叮叮当当”的金铁之声,对于高从龙这里基本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是他却是高估了大安通那里。 大安通商会里面本就是有着家丁、护卫和伙计,那些伙计虽说拿着刀枪,可是根本不懂战阵。 光是敌方的第一波箭雨,袭来的时候,便是瞬间发出了好一阵哀嚎,因为他们这边从来没挨过箭,加上他们本来就是在里侧,而且正处在肉搏i站都相接的空挡…… 许多人根本都是没有注意到对方游走的马队射箭了,所以这一下子,便是一大片的惨叫哀嚎声…… 正在他们哀嚎中,又是好一大波的箭雨袭来…… 这一次就是连裴邦国都是未能幸免,被一箭射中了左肩头,他一时间发了凶,只觉得夹在这队列中,阻挡了自己个人力量的发挥,想他一身枪术,居然是被毛贼戳中,一时间发了狠,率先是冲出了阵列,根本不去管他左右的两个大安通伙计了。 其他的,未经过团队训练的大安通商会顿时乱做成一团,头上有箭雨,对面有长兵刺杀,举盾的护不住两个部分,而且根本不去管第一排枪兵的死活,只是忙着顾着自己,所以顿时里侧的兵阵瞬间被豁开了…… “这帮废物!”
高从龙一下子气的跳脚,他本就是极力护着这边方阵,自己将最为危险的边角和两侧护着,将他们护在了里面,却还是在触敌的第一刻就是发生了豁口,这真让他万万没有想到。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真真马蹄声如雷灌来,周垠带着马队也是冲了上来,周垠虽然马队这里人数少,可是他们全都是精锐,而且披甲,如何可以更愿意和他们进行对冲。 可是对面赵忠乾那六十多骑,根本就不想被他们咬住,在周垠快要过来的时候,射了一箭,他便是带着马队拉开了距离。 周垠立马射箭,可是对方却是迅速躲走,不和他打。 “狗东西,放老子风筝。”
周垠见着他们射了一箭便是调转马头,心下是明白了他们的伎俩,因为有着李佑的叮嘱,他也不敢冒进,便是喝令道:“射他们后阵。”
这时候前阵自然是不能射的,因为触敌已经不分敌我了,只能是往他们的后阵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