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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其他证据不胜枚举(1 / 1)

赵华并不认为云深的推断是错误的,毕竟之前梁盛来的案子的时候,正是云深敏锐的分析,让众人意识到当时的现场出现了第三个人,最后才顺利的解决案子的,如今眼前的事情,可以说是差相仿佛。可是他却想不明白云深为何会认定这周围出现了第二个人,“云少府,这周围的地面上都是杂草和落叶,并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东西,你是如何确定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赵华知道云深的性格,所以也不拘束,不懂就问。

云深笑了笑,走上前去,双手扳住地上那一块青石的一角,然后猛的用力一提,青石虽然很重,但是猛的受力之后,整个翻了个个儿,滚到一边去了。青石下面的地面,露了出来,那里只有几颗稀稀拉拉的青草,根本遮不住地面上的黄土。可是奇怪的是,那裸露出来的黄土却是湿漉漉的,和周围的地面一样,就像是上面的青石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云深蹲下身来,“赵头儿,你过来看,这青石所在的地方,与周围相比,还略微高出一些,别说是今天早上的小雨,即便是再大一点的雨,也不会出现大水漫灌的情况,可是为什么这青石下面的泥土和周围的看起来一样潮湿呢?按说这块青石也不算小,有上面青石的遮挡,这里的泥土不说一点不湿,至少也要比周围的干燥一些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呢?”

赵华也蹲下身来,仔细看了地面的情况,云深说的不错,这的确是十分反常的情况赵华想了想,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合理的答案,到了最后,突然一个让他十分吃惊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也就是说,这块青石是原本并不在这里,是今天早上我们来之前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赵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赵华起初是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因为在云深没来之前,他和赵宽兄弟两人就仔细的看过现场了,两人一致认为这是一场意外,所以赵宽在发现张家无人的情况下,也没有立刻安排人力去别的地方找,毕竟兄弟两个都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即便是云深来了,探究一番,觉得无趣之后也会草草结案,所以当时赵华也派人给刘县令送了信,刘县令估计也觉得根本没有多大的事情,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可是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赵华的预想,在赵华看来,这原本一件简简单单的意外死亡案件,如今经过云深这么一分析,已经变成了一件谋杀案,关键是云深对于案件的切入点都很精准,就像眼前云深提出的的问题,你要是想解释,就必须承认现场出现了第二个人,而且十分有可能就是凶手。

“那这个人为什么要一大早跑过来将青石放在这里呢?”云深接着问道。

“肯定是为了假造现场,让我们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他好逃脱罪责!”赵华似乎有些生气,也有些庆幸,“若不是云少府看出这中间的伎俩,我和大哥险些就要被蒙蔽了!”

“好,既然你也认同了我的看法,我们现在将已经确定的情况捋一捋,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的情形有两段,第一段是昨天晚上张屠户不知道在哪里喝了酒之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然后似乎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被吓得疯跑,跑到这里之后先是撞在了一颗槐树上,撞破头之后,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凶手举起青石,用力砸在后脑勺上,然后便身亡了。”

云深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赵华回到毡毯那里坐下,“第二段发生在早上,早上下过雨之后,一个奇怪的人比咱们早一些来到现场,他将死者的尸体摆成仰面躺着,然后将作为凶器的青石放在死者的头部后边,造成是死者不小心摔倒碰死在青石上的假象,想要迷惑我们!”

其实云深一开始说起的时候,赵华就觉得似乎有什么问题,可是却有些说不清楚,如今云深梳理了案情之后,赵华瞬间明白过来,知道了自己觉得别扭的地方。“云少府,其实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就是今天就是你后面说的那个人,他如果是凶手的话,既然能够想到这么好的逃脱罪责的招数,为什么当时杀了人之后不立刻实施,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跑过来,难道说仅仅是因为当时没有想到?反过来说,如果早上出现的这个人不是凶手,只是偶尔经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如此的维护凶手呢?”赵华这一次的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其实这些东西我也是想过的,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就像刘二那样,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能做到刘二那样已经是不错的了,大部分人会惊慌失措,根本不敢碰触现场的东西,更别说去伪造现场了,所以我觉得第二天早上回到现场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云深十分肯定的说。过了一会儿,云深看到赵华脸上异样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当然,我并不是怀疑刘二,刘二肯定不是凶手,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他干的,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这样我们就会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岂不是比现在身处嫌疑好?”

“那刘二会不会也想到这一点,所以给我们来个欲擒故纵?”赵华的疑心病似乎上来了。

听完赵华的话云深心中有些叹息,像赵华这样的探案人员,因为技术水平的问题,所以总是容易走极端,这是一种小老百姓的心态,就像一般的老百姓觉得只要考上了科举第一名,似乎就应该直接当宰相了,带着军队打赢一场仗,似乎就应该封王封侯,这完全是一种不知天高地厚,心中没谱的表现。反映在赵华身上,就是另一种状况,比如说当初看了现场之后,赵华一直觉得是一场意外,心中丝毫没有怀疑,也没有想着用现场的证据去验证一下,可是等到自己说到可疑情况的时候,赵华的疑心病突然就上来了,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都应该怀疑一样,比方说人家刘二,就是报了一下案,连死者都不认识,赵华疑心病上来了就无端的怀疑人家,要知道断案的时候,最忌讳这些东西,即便是要怀疑,对象也是那些有嫌疑的人,不是说看见一个怀疑一个的。

“我觉得刘二并没有嫌疑,倒是之前你说的一个问题值得我们仔细研究,就是凶手为什么当时没有假造现场,因为他既然能够想出这样巧妙的方法,自然也知道事不宜迟的道理,早上可不比夜里,再次接近凶杀现场的风险要大的多,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肯定脱不了干系。”云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华想了想,“就如云少府所说,这个凶手应该也能够想到存在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在第二天早上回来呢?”赵华这么说,只是相当于将云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可能是凶手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这里,这件东西应该会暴露凶手的身份,所以他必须冒着风险回来处理,第二可能是凶手要在死者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但是却在半夜将他击杀之后没有得到,所以才清晨的时候再次返回。不过这样的猜测是有前提的,就是凶手在击杀死者之后,正要寻找那一件想要的东西,当时却突然出现了变故,比如说出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人,迫使凶手暂时回避,等确定那个人离开之后才敢回来。”云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一次他的推测和之前的不同,毕竟没有什么证据支撑,只是根据之前的情况顺延出来的理论而已。

赵华听完云深的推断摇了摇头,这一次要是没有证据,他是绝对不会信的,因为当时云深说现场出现第二个人的时候,他就不太相信了,毕竟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能够证明第二个人存在过的其他证据,赵华之所以认可云深的理论,只是因为一个人的话没办法解释前面的事情而已,可是如今云深却说有第三个人出现,赵华的心中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了。不过他虽然心中这么觉得,可是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这时候赵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想笑的表情,云深看在眼里,立刻意识到自己后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头一看,看到了一副十分奇怪的画面,不远处水纤正朝自己走过来,再后面不远处却跟着牛震,奇怪的是,水纤好像知道牛震跟着她,而且似乎很反感这件事,所以她向前走几步便转过身来瞪着牛震,牛震看她转过身来,便不敢再往前走,可是等水纤回身向前走的时候,牛震却又追上去在后面跟着,但是他也不敢靠近水纤,和她差不多时刻保持着将近五步的距离。若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肯定会觉得牛震可能是看上了水纤的美貌,所以才纠缠她,可是云深的目力很好,很远便看见牛震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大刀,一副全神贯注的姿势,他虽然没有表现的十分明显,可是外松内紧,似乎一直对于前面的水纤保持警惕。

看到这样的场面,云深心中也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牛震,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小心?”

听到云深叫他,牛震赶快跑了过来,“云少府,我在周围巡视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名女子,她说她是云少府的婢女,要过来找你,但是我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她便硬闯了过来,我看着她带着兵器,怕她对云少府不利,但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毕竟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兵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我也不敢造次,只好在后边盯着她。”牛震汇报道。

“你做的不错,时刻保持警惕是一个捕吏应该做到的事儿,她确实是我的婢女,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你放心吧,她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对于牛震这样比较忠于职守的人,云深还是不忍心责备他的,倒是身边的水纤,狠狠地瞪了牛震一眼。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事要向云少府汇报,刚才我在找线索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映月湖的岸边,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些脚印,我觉得这些脚印似乎是死者留下的!”牛震认真的汇报道。

云深和赵华都有些惊讶,之前他们在做假设的时候还没法确定张屠户是从哪里来到死亡现场的,毕竟小树林的地上没有路,而且很多地方都有杂草和枯叶,所以十分不容易留下脚印,因此并没有办法判断张屠户的行动路线,可是如今牛震在湖边发现了一些脚印,这就说明张屠户当时是从映月湖的湖边跑到死亡现场来的,所以云深决定带着赵华去看看。

云深本来要起身过去的,却被身后的水纤拉住了,“逸之,那脚印有什么好看的,其实纤儿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不如你现在看看吧!”水纤说着拿出一块儿十分精致的手帕来,递到云深的手里。

云深仔细看了看,心中有些好笑,他记得之前见过赵嫣有一块类似的手帕,凤儿似乎也有一条,这种手帕在程家略微高级婢女的手中应该十分常见,眼前这一块儿无非是显得破旧了一些,但是从质地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得起的。“纤儿,我不是说让你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车里吗?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面对云深的质问,水纤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怯生生的说:“逸之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纤儿只是觉得无聊了,所以才跑出来转转,逸之就不要怪纤儿了!”水纤不顾赵华还在身边,当众撒起娇来。

看着水纤这样的行为,云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好,纤儿,你感觉到闷了,自己跑出来我不怪你,可是如今我在审案,你要是想过来,乖乖的站在一旁便是,为何要如此儿戏?这条手绢怕是你自己的吧?你拿出来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了。”云深直截了当的戳穿了水纤的花招。

“谁说的?我的手帕在这里!”水纤似乎十分不服气的样子,接着拿出一块儿差不多大小和花色的手帕,不过看起来却崭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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