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是放了我吧。”
“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你只有一个人,对上他们两个人,你是讨不到便宜的……”她嗓音带着几分担忧。
纳尔漠不像他弟弟一样那种拿捏人质的姿态,而是将她搂抱在怀里,钢铁一般坚硬有力的手臂紧紧勒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而就着这种暧昧的姿势,安杳也被迫双手捏成拳状抵在他胸口。她抬起小脸,泪眼婆娑的看他,“所以你还是放了我吧,为了两族的安定。”
我靠,这台词怎么感觉她像个祸国妖姬一样,两方的大人物为了他一个人大打出手,甚至不惜因此挑起两族争端。
虽然好像是挺狗血的,但是……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她眼角蕴了层泪意朦胧。
似乎是真的害怕他再次受伤。
刚才纳尔修不就被烬和汩谛尔打成重伤了吗?
纳尔漠……两兄弟共用一个,身体实力应该差不多吧?
万一他又被打伤了,到时候烬和汩谛尔都在场,她可就没有理由再去帮他疗伤了,不然到时候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纳尔漠目光落在她满含忧虑的脸上,心头微动,忍不住想起了当时在山洞中发生了那些事情,眸底闪过几许复杂之意。
他抿了抿唇,却什么话也没说,脸上却依旧没有太多表情流露。身后修长的羽翅一震,便瞬间飞到了半空。
——意图借助种族优势,直接飞离这片区域。
毕竟就算烬和汩谛尔天赋多么牛逼,实力如何强大,但他们两个都是实打实的陆生兽人,绝对不可能像鹰兽一样在高空在他拦截。
就算那头狼兽派遣一群飞行鹰兽前来追击,但是那些实力弱小的英雄在他手下就跟苍蝇蚊子差不多,他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易将他们击落。
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虫兽将雌性带走。
他身为月狼王的独子,除了自身实力强大之外,更是继承了狼王留下来的核心财产,其中就包括许多高级巫器。
纳尔漠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眼前的气息陡然间变化莫测,原本上方的天空突然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宛如一个巨型囚笼一样,狠狠的将他罩在了里面,难以脱身。
而且囚笼的边缘条框都是一排排晦涩难懂的金色巫纹。
一旦他试图强行突破这个“囚牢”,那些巫纹便会瞬间光芒大盛,宛如东部熔岩地带的无尽地火般瞬间灼烧他的全身上下,疼痛彻骨。
一道又一道的能量光束从他的身边穿过,即便他躲闪得快,但是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依旧难以施展全部力量。而他身后那对巨大的半透明羽翅很快变出现了几个漏洞,被破坏的那些翅膀边缘还冒着点点的火星与黑气。
纳尔漠脸色瞬间阴沉似墨,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他看着追赶而来的两人。
唇角冷冷勾起。
随后他手中多了一个东西,“既然你们两人想死,那我就奉陪到底。”
安杳看见他手中的那个东西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如坠冰窖,浑身冰凉彻骨。
脑海中的系统也瞬间给出最高规格的警报。
这次警报的危险程度直逼她穿越过来的任何一个时候。
“警告警告,宿主,请阻止纳尔漠手中的巫器爆炸,此巫器并非本世界的产物,其中蕴含的破坏力巨大,就算是真正的王兽,都可能因此身受重伤!”
“一旦此杀器被引爆,否则男主烬和反派汩谛尔有可能当场身陨……反派纳尔漠或许意图和两个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真是个疯子!
安杳心中翻江倒海,她虽然看过原著,知道原著中的纳尔修两兄弟从小到大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偏执人格……不,说偏执病态都有点太轻了,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光可以随便牺牲别人,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虫族人的冷血是刻在本能dna中的,不仅对别人,也对自己。
不仅如此,虫族人还有天性中的狂躁症,一旦被激怒,说不定会神经失常,干出什么正常人想象不到的丧心病狂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
纳尔漠现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想要毁天灭地、同归于尽的阴暗气息。他脑海中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只想把眼前这两个碍眼的东西干掉,完全不去考虑他如果真正引爆手中的这个杀器,那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等等,我跟你走,你别伤害他们两个!”
安杳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大声道。
纳尔漠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并没有半分松动,“你担心这两个雄性兽人?”
“不,我是担心你。”
安杳急急摇头,反正他们两个现在在高空,她说什么话,底下的烬和汩谛尔也听不见,“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巫器那么厉害,就算真正的王兽也无抗抵挡,那我们更加无法抵挡了,有可能当场身陨,我好不容易才帮你疗完伤,不想看见你又受伤了!”
纳尔漠神色泛起了些许波动,但是波动并不大,依旧是那副冷冷冰冰的模样,端详着她的神色。
多疑的生性让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眼前雌性的话——到底是真的关心他,又或者是想要拖住时间?
小雌性死死咬住了下唇,眼角突然就红了,惹人怜爱的水雾晕染在眼眸中,似泣非泣,“而且…我、我怕死……”
她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将自己的每一点害怕都如此真实的告诉他,没有任何隐瞒与伪装,“你手中的巫器那么厉害,连厉害的王兽都无法抵御,那我、我肯定必死无疑!”
“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我真的很害怕疼……”
不仅是害怕他手中那东西产生的爆炸,更害怕系统的惩罚自爆。
纳尔漠目光落在她脸上,看见有一缕泪痕顺着她脸颊滑落,男人俊美冷毅的脸色微微变化,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样,也仿佛被那眼泪上携带的热量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