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镖局那四人的尸体，你没有用刀法杀他们，这很聪明。不过用的也并非长拳，而像是奔狼爪，你怎么会啸狼武馆的武学？”卫初问傅衍。
“我曾经被啸狼武馆的弟子围攻，那是第一次跟人生死相博，记忆深刻。他们的招式手法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便试着演练出来，学得似是而非。
“刚才其实也是以长拳作为基础，加了一些奔狼爪的狠辣招式而已。”
傅衍说的大体是实话，也不算欺瞒卫初。
卫初叫他演练一番。
傅衍打完一遍之后，卫初点评道：“招式还不算熟练，凌厉狠辣也不足，不过确实很像了。看一遍便能领悟这么多，确实难得。”
说罢，卫初详细指点了傅衍的不足，又亲自演练了一番。
【您观看他人施展《奔狼爪》，心有所悟，进度+13。】
卫初的奔狼爪修为比不上他主修的功法，但也不算低了。
他对傅衍道：“你现在手指无力，所以只能扭、捏，但奔狼爪的精髓是抓、挠。需要将劲力集中于手指，一旦抓住敌人，便能撕下一大块血肉。练到精深，面对那些外练不到家的对手，可以做到开胸摘心。”
随后，卫初讲了如何修炼和运用指力。
奔狼爪缺少观看机会，傅衍的进度增加很慢。他自己练虽然也能增加，但一天增加一两点，实在没有观看他人练武那样，来得轻松又爽快。
去啸狼武馆偷看，这条路应该行不通。
他只能回到黎阳城后，多找机会跟啸狼弟子交手。
此刻，傅衍心中十分欢喜。今天既学新拳法，又增大量进度，还获得一把宝刀，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他打开面板，查看这些天以来的进展。
【姓名：傅衍】
【修为：气血境三层（174/300）】
【灵功：《凝火诀》精通（58/400），《焚血术》未入门（108/1000）】
【武功：《自然长拳》精通（288/400），《残刀三招》精通（336/400），《奔狼爪》未入门（70/100），《清风剑法》未入门（46/100），《大力开碑拳》未入门（14/1000），《五摧刃诀》未入门（140/1000）】
【神通：流星一击、玄阴护身、蛊喝、寄杖】
【寿命：16/110】
一个时辰后，傅衍跟卫初离开小院，往南门方向走。
已经有七八个捕快等在南门处，见到卫初，连忙围上来。
卫初将傅衍跟众捕快进行了简单的互相介绍。
借着月光，傅衍见到捕快的年纪都不小，个个身强力壮，脚步沉稳。
捕快们都穿着夜行衣，他们也为卫初和傅衍准备了。
两人穿上夜行衣。傅衍发现卫初的衣服稍有不同，有兜帽和面具，应该是遮挡施展灵功后发出的红光。
他们小心靠近乱葬岗，潜伏了一会儿，才走进乱葬岗深处。
卫初运转真气，开始探测地道，众人将他围在中间。
地道一直往县城方向延伸，在城门附近，出现了岔路。
卫初选择了一个岔道，一路走下去，果然通往黎慎的宅子。
他们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决定先探清所有出入口。
回到城门口分岔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慢。一方面避免发出太大的动静，一方面让卫初有时间调匀内息。
到达南门，他们继续探查。
地道一路向北，在他们前进的方向，傅衍赫然看见那座建立不久的道观，在深夜仍点着灯火。
由于道观较大，卫初离得远，没办法查清地道是否通往道观内部。
他们决定绕过道观，发现仍有地道直直向前。
继续向北，到达县城中心位置，卫初停下来休息。
此时他们脚下的地道，分了三条岔路，正东、正西和正北。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先后探了东西北三个方向：东边通向县城首富周抠门的宅邸，西边是奔雷镖局的地盘，北边则是那座宏大的寺庙。
三个地方面积都很大，他们绕着三处查探周围，没有再发现别的岔路。
事情基本明朗了，地道通往黎宅，和东西南北四个大范围建筑。
卫初此时已经非常疲累，傅衍替师伯省力，便说出自己的推论。
“暗中谋事的，黎慎、奔雷镖局和姓周的首富，都参与其中。
“这件事的主谋，应该是周富豪，他建立道观和寺庙，就是为了掩盖，或是更方便进行他的阴谋。他也有财力笼络镖局和黎家为他做事。
“他们所谋划的是同一件事，这对我们来说算是好消息，可以集中力量对付他们，而不是被几方牵扯注意力。”
“你分析得没错。”卫初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累的。
“我们今晚能这么顺利探清地道，应该跟之前镖局被杀了四个人有关系，他们多半在地道里加紧筹谋，地面上却没有留什么人手。”傅衍继续分析。
卫初点点头，说道：“他们的阴谋牵扯的人不少，只怕所图甚大。单凭我们在白马县的这些人，估计难以阻止他们。
“我这就给李昆吾发信，让他派几个教头过来。他们连夜出发，应该明早就能到。等他们到了，我们集中人手，一个一个地去挑了他们的据点。
“今晚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恐怕会有一场大战。”
明天又将看到教头们出手，傅衍心潮澎湃，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利好。
卫初叫捕快们回衙门，他则跟傅衍回小院，今晚跟傅衍一起住。
回去的路上，傅衍一直惦记卫初发信的事情，却没见到师伯有任何动作。
他不知道卫初跟黎阳城之间，是如何通信的。
这世界有飞鸽传书、快马送物等传信方法，这些傅衍是知道的。这些方法总的来说是慢速且低效的。
有没有更快、更高妙的方法，他则不甚了解。
“师伯身在白马县，是怎么跟我们武馆是联系的？”傅衍问道。
卫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右手探入怀中，窸窸窣窣地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裹。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装纸拆开，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
傅衍借着从云层中探出来的月亮，看清卫初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个油饼，还散发着淡淡的葱香。
卫初晃了晃手中之物，说道：“用这个东西……”
卫初的话戛然而止。
傅衍对卫初的套路早有领会，笑着问道：“师伯莫非想告诉我，这东西能传递消息？”
“不是啊，我是说用这个东西，可以填饱肚子。我饿了，吃点东西。”
卫初一脸淡然地说着，然后掰了一半递给傅衍。他原本的打算确实如傅衍所说，但被揭穿后脸不红心不跳，表现得非常淡定。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他。
“你也来点。”卫初掰了一半递给傅衍。
“好啊。”
傅衍将油饼塞进嘴里，味道不错。
吃完油饼，卫初说道：“我自有方法联系李昆吾，你不必担心。”
傅衍心想，这可能涉及机密，不再多问。
两人回到住处，各自睡去，为明日之战积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