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也是有心计的姑娘，她知道自己在大夫人的身边，一定也少不了被拿捏。
身后若是没有个靠山是不行的。
而九夫人虽然有仇必报，但，她也是爱憎分明的人。
至少，九夫人对她和青黛的事情上。没有将她二人赶尽杀绝。
由此，她认定了九夫人是可以被依靠的人。
所以，她愿意充当九夫人的耳目，为她带来一些大夫人房中的消息。
这些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做的，算是她回报九夫人，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路。
“果然是她。”卫灵犀说道。
先前其实已经查出来是大夫人买凶要杀她了，可是，那名壮汉，后来竟然自杀。
苦于没有证人当面对质，所以不得不暂且搁置了这件事。
如今，大夫人不知悔改还在打她的主意。
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想让九爷休了她？
嗯，很好。
那就就让大夫人先当了那个下堂妻，撵出萧府，永绝后患！
“九夫人已经知晓此事？”桑枝很惊讶。
不过仔细想想，九夫人如此聪慧的一个人，身边又有九爷这样能耐丈夫，能够察觉此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的。”卫灵犀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夫人还不知道她买的凶，已经畏罪自杀了。”
“夫人可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帮忙的？”桑枝急忙说道，“若是用得着我，夫人开口无妨。”
“好。若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找你。”
“嗯。”
“快喝茶吧。这茶是我舅舅从南方让人捎过来的，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是呢。”桑枝喝了一盏茶，又续了些水，“我在大营坊中喝的茶竟不及此。”
“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些。”卫灵犀笑道。
“不，不用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下次，我若是想喝了再过便是。刚好也有个借口，掩人耳目。”桑枝说道。
“也好。”卫灵犀也不勉强，又同她共同用了些茶。
见她要走，便亲自将她送到门外，顺口问了一句：“贾姨娘那里有动静了吗？”
桑枝摇摇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不过，大爷最近隔三差五在她那里歇着，那药她也一直吃着。估摸着，也该有动静了。”
“知道了。”卫灵犀掐指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估计就在这几日了。”
“那就等着秋娘姐姐的好消息了。”
“嗯。”
桑枝笑着与卫灵犀告别，转身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自己的住处。
……
一眨眼，出行的日子到来了。
圣上出行，这吃穿用度，仪仗护卫，车撵物资，样样都少不了。
此次前去他还点了一些大臣陪他一同避暑，且，允许这些人带家眷。
临行前一日，萧珩便让林白打点好了东西，他又怕此次前去，伺候的人手不足，便把四个丫鬟全都带上了。
卫灵犀难得能够出一趟远门，满心的雀跃。
更何况这次可以三哥相见，使得她更加期待这一次的出行。
大夫人也是满心期待，这一次可以跟丈夫一起跟着圣上出去避暑是一种荣耀。
等她避暑回来之后，便有资格在二夫人等人的面前炫耀了。
出行这日早晨，她早早地让玉珠给她打扮的妥帖。
她生怕自己穿戴的太过寒酸，会在其他夫人的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将珠翠插了满头。
远远一看还真的有些珠光宝气。
装扮好了之后，他专门去了贾姨娘和桑枝地住处炫耀自己。
“我要跟老爷去避暑可能要走一段日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消停点儿，别惹麻烦。”
她无非就是炫耀，她是正妻，再不受宠也是正妻。
她们这些做妾的，就别指望跟着圣上出行这等好事了。
话音刚落，贾姨娘忽然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
大夫人见状，心里一沉：“贾姨娘，你身体不舒服？”
贾姨娘点点头：“昨晚吃坏了肚子。”
大夫人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怀孕就好。
正说着，卫灵犀过来了，见贾姨娘呕吐，笑着说道：“姐姐不是有喜了吧？不如……不如找个郎中把把脉？”
“你来做什么？”看见卫灵犀，大夫人脸色一沉，“我房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掺合。”
卫灵犀笑着说道：“是九爷让我过来的，他让我提醒大嫂，待会儿一起去府门外等着别耽误了时辰。谁曾想，竟能撞见这喜事？”
大夫人听了心里膈应，不地瞟了她一眼：“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喜了了呢，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可不好说。”卫灵犀笑着打发身边的金蕊去向老夫人汇报此事，“快跟老夫人说说，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是。”
金蕊欢欢喜喜去了，不一会儿的工夫，竟然把老夫人给搬了过来。
“有喜了？哎呦，咱们萧家又添人了啊！老太爷在天之灵，肯定保佑咱们萧家啊！”老太太喜不自禁，赶忙上前摸着贾姨娘的肚子，念叨着，“添个男孩吧，男孩最好。”
贾姨娘羞涩的笑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让郎中把把脉。”卫灵犀浅笑道，“刚好有郎中在，今早九爷将他请来给我开了一些驱虫的药粉。人就在风雅堂呢，我刚才让银蕊去请了。”
话音刚落，银蕊带着郎中也来了。
“快来，给把把脉！”老夫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郎中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落座了，切了切脉，果然脉象是滑脉。
“恭喜老夫人，这位夫人的确是有了身孕！而且，已有一个月了。脉象很稳，腹中胎儿很是健康。”
“哎呦！太好了！”老夫人笑成了一朵花，“赏，赶紧赏。”
院子里，所有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唯独大夫人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哎呦，真是……真是老天有眼。”老夫人喜得合不拢嘴，“大房子嗣不旺盛，如今，又添了孩子，真是天大的喜事。贾姨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你平平安安生下这一胎，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贾姨娘面露愁色：“以往的孩子都保不住。我担心这个……”
老夫人脸一沉：“别说那丧气话！”
卫灵犀笑着出主意道：“那些下人毛手毛脚的，怎么能够伺候的好呢？不如贾姨娘这胎就交给大嫂来照顾！大嫂福气壮，运气也壮，况且人又细心，一定可以照顾好的。”
老夫人也活了这么多年，心里多少也明白贾姨娘的胎为什么总也保不住。
如今，卫灵犀提出了个主意，她觉得甚好：“行，老大媳妇，你来照顾贾姨娘！这一胎一定要让她平安生下来！否则，我唯你是问。”
大夫人当即慌张了：“我哪里能行？万一有点闪失……”
“连丈夫的妾室和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还有什么脸当正房？”老夫人阴沉着脸颊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