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冲,你真的无耻。”赵姝紧紧攥起了衣袖,眼睛里冒出愤怒地火焰,“我会将此事禀告给父皇的。”
明冲一脸地无所畏惧:“好啊,随便你。”
赵姝看着未婚夫一脸纨绔之相,便不与他多说,转身,重新回到宴席上去了。
明冲呵呵一笑,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而已……
圣上将她赐婚给他已经是她的福分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
真正的金枝玉叶那是皇后的女儿——天骄公主,那才是圣上的心头肉。
若不是因为赵姝这么多年在太后身边还算是乖巧,讨得太后几分关心,否则,她这个公主早就在冷宫里待着了,哪里轮得上来这里避暑?
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公主的模样但是挺招人喜欢的。
那一袭白色襦裙下的玲珑身段,也让他肖想了很久。
即便是赵姝再不受宠,她也是公主,在未成婚之前是由不得他胡来的。
明冲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卫灵犀,她一袭红裙,如同火焰一般,笑容明亮,表情娇俏。
他脑海里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与她巫山云雨时,她那勾人心魄的模样了。
呵,他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能逃掉的。
定远大将军又能如何?
……
赵姝回到席间时,场地中央已经有乐师开始奏乐,舞娘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篝火架上炙烤的野味已经开始散发出诱人的焦香味,圣上下令,开始给群臣和家眷们分食。
赵姝分到了一块她最爱吃的野猪肉,可刚刚到嘴里一块,便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明冲着实恶心到她了,他在圣上面前装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样子,暗地里却干了多少无耻下流之事?
当他去宫里探望她,趁着无人之际,对她说一些孟浪之话时,着实惊到了她。
慢慢的,他越来越不加掩饰自我,甚至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调戏。
她曾经因为此事对父皇说过,可父皇根不信。
她也曾经提出过,不想嫁给明冲,可父皇根本不同意。
生在皇家,婚姻之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几个姐姐便是如此,有的和亲远嫁,有的下嫁给了将军,却没有一个能够嫁给自己所愿之人。
人人都言公主命好,却不知,生在皇家的公主未必比寻常人家的女二好。
想到这里,赵姝望向了父皇,见他今晚心情不错,她犹豫了一下,便站起身来,坚定地向他走去。
“父皇。”赵姝上前,款款行礼。
圣上正在欣赏场上的欢乐歌舞,并未听见赵姝的唤声,直到她又喊了一声,他才回过头来。
“姝儿?何事?”
赵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心说道:“父皇,女儿想要解除与明冲的婚约。”
圣上刚刚还带着笑的脸,此刻严肃了起来:“你母妃死得早,从小跟着太后长大,朕心疼你,特意为你选了明家。你可知道,这等美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明冲品行不端!我万万不能嫁给他!!”赵姝激动地说道,“父皇若是真的疼惜女儿,婚姻之事就让女儿自己做主吧!”
“放肆!”圣上低呵一声,“这是什么混账话?朕乃天子,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父皇!明冲身边就是个大火坑,您要将女儿推去火坑中去吗?”受了卫灵犀的鼓舞,赵姝也有了抗争地勇气。
“大胆!!”圣上震怒,厉呵一声。
这声音将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刚才还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望向圣上,谁也不敢多言语一声。
“小公主酒醉了,来人,扶她回营帐里休息,不用再回来。”
侍女急忙上前来扶她,赵姝面色落寞哀戚,朝着宴席最尾端坐着的卫青岚望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卫灵犀心中一阵愕然,默默想到:小公主该不会是刚才去找圣上说了退婚之事吧?
思及此,她朝赵姝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她深知,公主要想退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夫家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赵姝离开时,对身边的丫鬟雪儿低声说道:“去传话给萧夫人,让她小心明冲这个阴险卑鄙之人!”
“是。”
雪儿匆忙去传话给卫灵犀。
当卫灵犀听到赵姝让她提防明冲之事,她便知道,小公主是个良善,又有勇气的可怜人。
公主的侍女雪儿走了之后,卫灵犀回了座位上,低声把赵姝所说之话都告诉了萧珩。
萧珩闻言,眼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此话是何意?让你小心…难不成他要打你的主意不成?”
卫灵犀觉得可能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前世的明冲就很猖狂,强抢民女民妇…有时候,甚至连一些官员的妻子也不放过。
不过…卫灵犀当时记得是圣上身体羸弱不堪,已经卧床不起,由太子监国理政。
那时,宋太傅和明太尉二人党羽遍布朝堂,萧珩并不在中原,人还在边疆血战。
可如今,圣上身体虽然不比从前,却也没有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这明冲竟然敢这么嚣张的吗?
他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敢打她的主意。
早知道,萧珩现在可重兵在握,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他有心造反,怕这天下也能做得……
除非……
卫灵犀想到这里,不免一身冷汗,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宋太傅和明太尉其实已经完成了背地里的阴谋策划,要一步步实施了?
那萧珩与二人不睦,必然在二人的算计之列。
见卫灵犀脸色不佳,萧珩便问她:“何故露出如此惊慌之色?”
“夫君。”卫灵犀抓住了吗他的手,想要把她想到的这些事提醒萧珩,却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重生之人吧?
“怎么了?”萧珩问她。
“夫君,我害怕明冲!我怕今日得罪了明太尉,他暗地里加害我与将军。”她只能这么提醒。
萧珩见她眸中果真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不由得嘴角翘起,抬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两下:“小丫头,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不是挺勇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