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姑娘也认得此物?”卫灵犀狐疑地望着她。
“不,我……也只是听说过。”蒋云漪压下心中的震惊,敷衍了两句,“这骨哨不是我大周之物,应该是属于外族人的东西!这骨哨制作的异常精美应该不是凡品。”
“不是凡品?”卫灵犀来了兴趣,“蒋姑娘博学多识,不如给我讲讲这东西不凡在哪儿?”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卫灵犀缓缓点了点头,突然又追问了一句:“你是听何人说起此事的?”
“说书人。对……一个说书人。”蒋云漪说完又重复了一遍,“是的,早年间听一个说书人说过的。我见了这骨哨也只是惊讶而已,现在想来一个说书人的话未必可以相信,大概是为了博人眼球才会说那东西不是凡品的吧。一个骨头制成的笛子,就算是不凡又能不凡到哪儿去呢?”
“有道理。”卫灵犀点头,遂又命银蕊给她添汤。
“不必了夫人。”蒋云漪站了起来,感谢道,“多谢夫人款待,云漪今晚还要去城中巡查一番。楚大人临走之时将这城中的百姓托付给了我,让我记得日日去城中走走看看,若有需要帮助的人尽力提供些帮助。”
“即使如此,那我就不强留了。银蕊,送蒋姑娘!”
银蕊将她送出别院,转身进来时踩着咯吱吱的积雪。
“人走了?”卫灵犀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骨哨,想要看一看这骨哨到底有何不凡之处。
若这骨哨不凡,那阿银定然也不是个普通人!
“走了。”银蕊拍打着身上的雪花道,“小姐怎么什么都跟这个蒋姑娘说呢?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蒋姑娘。总觉得她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比不得张兰儿姑娘。那姑娘才是个没心眼的人,想要什么全部都写在脸上。”
卫灵犀笑道:“连银蕊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又会看不出来呢?我说那些话,自然有说那些话的用意。”
“原来如此。”银蕊点点头。
可很快,她就觉得这话的味道不对:“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连银蕊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小姐是嫌弃我笨?”
“怎么会呢?我们银蕊最聪明了,要不然我不会此次出行带着你啊。”
“小姐这张嘴最会哄人了。”银蕊笑着同她说完,便帮卫灵犀把被褥铺好了,“时候不早了,小姐莫要等大将军了,说不定大将军明日便凯旋而归了。”
卫灵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这个月确实是精神不济,贪吃嗜睡我都要占全了。”
银蕊道:“这是好事!这说明啊这孩子正在卖力的生长呢!”
“真的?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懂得?”
“我也是听以前厨房里烧火做饭的婆子说的……小姐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该休息了!”
……
睡到了半夜。
卫灵犀觉得屋内有些发冷,原本以为是屋内的炭火盆熄灭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萧珩竟然回来了,此刻正坐在炭火盆边上烤手。
“夫君!”她欣喜喊了一声,便要奔下床来。
在她双足即将要触地之时,他飞快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搂在了怀里:“小七,为夫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卫灵犀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欢喜地要掉下来眼泪来,“夫君一定是打了胜仗对不对?让我猜猜禁幽谷拿下了?”
“是!”萧珩笑容满面,“战斗是苦了些,可最终打下了禁幽谷!这乃是一次大捷!待我再攻下万骨山过了荆棘川,便是覆灭南滇王庭之时!”
“夫君一定会的!”
“夫人的嘴巴真甜,让夫君瞧瞧是不是抹了蜜。”萧珩言毕,便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缠绵深吻过后,情动不能自已。
终是怕伤了孩子,两人再没有更深一步的举动。
“夫人的身上真香……”萧珩咬着她的耳珠,一呼一吸都是炙热,“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夫人要好好的奖励夫人……”
卫灵犀怎么不知道他说的奖励是什么意思?
这个骚话连篇的男人!
她耳畔被他的呼吸吹的发痒,抬手推了他一把:“别闹!”
萧珩眉头一蹙,发出一声闷哼。
见他脸色变了,卫灵犀心头一沉,双手并用撕开了他胸前的中衣,待她看到那浸着血的纱布后,眼泪不自觉淌了满脸:“夫君受伤了!”
这具身体上原本就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却又增添了一道新的伤痕。
“无妨。”萧珩握住她的手,“就是丑了些,夫人日后莫嫌弃。”
“这是夫君的荣耀,我怎么会嫌弃?”卫灵犀轻柔抚摸着那纱布,哽咽道,“夫君都受伤了,我爹爹和三哥定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岳父大人和三哥都受了些小伤,都无性命之忧。此次,他们留在了禁幽关休整,再过几日便开拔去万骨山!”
“那夫君今晚回来,是不是不日也要走?”
“是。”
“这夜里风雪这般大,夫君何苦跑这一趟?”卫灵犀心疼地抚摸着他俊朗的面颊,“我在这府里一切都好,夫君勿要惦记,还望夫君一心打仗,早日凯旋!”
“除了看你,我有一件要紧之事。”萧珩道。
“何要紧之事?”
萧珩唇角淡淡勾起,压低了声音道:“两日后便是南滇王六十岁寿辰,我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份厚礼,这份厚礼要派个特殊的人送去才是!我猜测南滇王见了她定然会感到十分的意外!””
“特殊之人?何人?”卫灵犀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眸看着他。
“蒋、云、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