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林墨将披风披了到他的肩头,“夜里风凉,当心着了寒。”
萧珩扯了一把披风,转过身来对林墨说道:“待我明日把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后天便出发上路回南州。”
“是,主人。”林墨点点头,“属下明日便去准备些东西带回去。”
“准备些果子易于存放的果子回去,夫人喜好吃果子。南州城里的果子少,夫人一年到头吃不到几回新鲜的果子。”
“明白。这里的新鲜稀罕的玩意儿,属下都会给夫人带回去一份。”林墨知道主人不管走到哪儿,心里都还惦记着夫人。
吃穿用度,样样都不会落下。
萧珩点点头,继续说道:“听闻月华山下有一个专门制作玉器的作坊,里面有些上好的玉石,明日午后,我们过去看看。”
林墨前几日帮主人收拾书房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一个清单。八壹中文網
那清单上写了一串小字,上面包括了衣食住行,其中,有一样东西便是玉簪。
月华山的玉石在大周朝里都是很闻名的,每年都要出产不少玉石,经过作坊里的工人认真的加工雕琢之后大批送往宫中。
除去每年的例供之外,其他的便能送入王公贵族达官贵人的手里,再有富余才会拿到市场上去卖。
近两年这月华山出产的玉石少了许多,又因为战乱,那些制作玉器的匠人们停工了许久。
所以,萧珩想要给卫灵犀买支簪子回去,就要专门去月华山下拜访那些匠人。
“主人,前些时间您不是已经定了一支玉簪么?这次就属下去取来便是。”林墨道。
“不必。”萧珩道,“除了玉簪之外,我也想看看其他的玉,若是有合适的话,给府里的女眷们每人带一份礼回去。”
“是。”既然主人执意要亲自去,他便不再阻拦,跟着去就是,“时候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有事情要处理。”
夜里确实是凉了不少,萧珩不再城楼上逗留,便与林墨一起从上面下来了。
主仆二人一同往暂住戎州的宅子里去。
这宅子是他的一些老部下以前购置着的宅子,暂时闲置着,这几日他就住在此处。
待他同林墨二人行至宅子门外时,见门口站着他的老部下。
此次他从南州出来,从东州一直转到了戎州,但凡是他的老部下,他都会过去看两眼。
尤其是在名单上的那些人,势必要亲自去“关照一番”的。
他到底要看看这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胡乱起兵造什么反?
这些年征战不断,百姓们的日子是越来越难了,真的不希望朝廷再打仗了。
每年的军饷和粮草物资都是那些苛捐杂税里来,这些税最后都是要摊到每一个老百姓头上的。
萧珩不信自己那些部下跟着他这么多年征战,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
但是,经过了他亲自的调查走访,这才发现是有人从中作梗,扇风点火。
邱鸣告诉他,他是收到了一封来自他的密信。
信中写了他在南州举步维艰,被太后削了权,甚至与秦家人不断发生摩擦,秦家人有要除去他的打算。
所以,邱鸣一气之下便联合这些旧部要联合起兵,为他讨回公道。
这一招不必说,萧珩也能想到是谁做的。
只是,明白归明白,却没有证据。
对方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连他的字迹都模仿的惟妙惟肖的。
也难怪邱鸣会上当了。
这次他来南州一路上都在遭遇问题,有人刺杀,有人设圈套,挖陷阱别提过的有多么“精彩”了。
邱鸣随意谋反是死罪,也幸亏他去的及时,才保住了他与一家老小的性命,但是这官职算是丢了。
不过,不要紧。
对他如此忠诚的人,他必然不会亏待他。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
“大将军!”那几名将军见萧珩才回来,“你这一夜去了哪儿?兄弟们给您准备了践行酒,等了您一个晚上,您都没来。”
萧珩道:“这些日子天天喝酒,你们喝不腻我都要腻了。”
“您明日就要启程了,我等准备了些心意,已经命人送入宅院中了……还请大将军笑纳。”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个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什么心意?”萧珩问道,“若是些吃食或者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你们可以给我留下,待我回去送我夫人与我儿子。”
“那是自然有的。”几个人嘿嘿笑道,“除此之外,还有……您见了便知道。”
萧珩见几个人笑容有些猥琐,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会是女人吧?”他问道。
“嘿嘿。”
“还真是?”萧珩蹙眉,“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
“我等见大将军日日辛苦,夜里也没有个暖床作伴的……而且……”而且前几日,他们无意间撞见了大将军在沐浴时候自行解决问题。
这时候才惊觉,原来这个冷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将军,居然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对那方便也是有着需求的。
可惜发现已经晚了,但是考虑到此次回南州路途遥远,一个人着实是寂寞了些,所以,他们特意准备了一名女子陪同。
白日里可以照顾衣食住行,夜里可供大将军排遣寂寞,发泄欲望,岂不是一举两得?
何况,他们都听说了,这大将军府里除了夫人,大将军已经纳了一位美妾。
像是大将军这般英明神武的人,一位美妾哪里够呢?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荒唐!”萧珩斥责,“赶紧把人领走!”
“这……”几个人为难。
“怎么?你们几个要违背我的命令?”萧珩长眉挑起,幽邃的眼眸里泛出寒光。
“不不不,只是那女子已经……我们几人不方便进去。”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
萧珩懒得与这几个人理论,一撩袍脚,抬腿跨入了院中,直奔正堂的寝室去了。
内室中,屏风后,隐约可见床上朝内侧躺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露着香肩雪背,两条纤细的红绳松松系在背后,像是无声的邀请来人去将其拆开。
萧珩顿了顿,抬腿走了进去。
那女子听见脚步声,立刻从床上下来,盈盈福身,黑色如墨的发丝倾斜而下,纠缠着肩膀:“妾玉荷拜见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