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些东西一概都不会少的,断然不会委屈了我。”萧嫣提起来,双颊泛起了红晕。
“算他有良知。”萧珩道。
“郎大人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若是我不了解的话,光听你说,还以为人家是个多么十恶不赦的人呢。”卫灵犀插了一句嘴道。
“你若是成亲的话,那请柬是不是也要派人给你母亲送去?”萧珩问道。
“不,不必了。”提起自己的母亲萧嫣语气淡淡的,“我与她本来也没有太多感情。这些年她不管我,我也不干涉她,各过各的日子挺好的。”
“可她毕竟是你母亲。”
“九哥,这些事情你不必提了。我与郎玉卿要在这南州城里成婚,哥哥你来为我们主持成亲仪式,我想让嫂嫂送我出门上轿……”萧嫣目光恳切的看着萧珩。
萧珩点了点头:“好,都依你。”
“谢谢九哥!”萧嫣的心情瞬间就飞扬了起来。
见她如此高兴,萧珩心中也默默替她高兴。
所幸,她嫁给的人是郎玉卿,这辈子都不会吃苦了。
“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看吗?”萧珩想起卫灵犀刚才的话,便追问她要看什么。
此时,卫灵犀将方才收起的另一份请柬也拿到了萧珩的面前:“喏,就是这个。”
“这是?卫六郎与秦姑娘的请柬?”
“嗯。”秦鸢脸上也露出喜悦的表情,“我与六郎两情相悦,愿意结为夫妻。”
“六郎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萧珩道。
“是,阿瑜是我的良人。我们二人能够走到今日,还要多谢大将军与小七。”秦鸢道,“待成亲之日,还望大将军一定要赏光前去。”
“这是哪里话?”萧珩道,“你们成亲我焉有不去的道理?”
“先前是鸢儿给大将军带来了诸多麻烦……只怕我嫁人,大将军会觉得颜面上无光。”
尽管此事办的隐秘,但,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秦鸢是萧珩的妾室。
旁得不说,单单说秦家人,若是知道了此事,指不定要作何想法。
“无妨。”萧珩并不在意这些,“我有小七。”
他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也只在乎这一个女人的感受,至于其他人,随便怎么说,根本不能干扰他分毫。
“嗯。”秦鸢点点头。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阵子,卫灵犀便命人摆饭,留这二人吃了饭之后,才让她们离去。
待人走后,卫灵犀便催促着萧珩去沐浴。
“怎么今夜这般着急?”萧珩勾着她的纤腰,眸底的笑意越发的浓,“最近公务繁忙,可是冷落了夫人?让夫人觉得闺中寂寞了?”
卫灵犀知道他这张嘴,经常会说些让人难为情的骚话。
今日,她高兴的很,也不与他计较。
反正,他今日的话说的也八九不离十。
“是寂寞了。”卫灵犀娇笑着,凑近了萧珩的耳畔,“今日我得了一件新的小衣,想要穿给夫君瞧瞧。”
萧珩喉头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哑了几分:“好,为夫这就去……小七陪同,一起可好?”
卫灵犀低低“嗯”了一声。
萧珩唇角淡勾,竟弯腰像是抱孩子一样将她抱起。
卫灵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娇羞地看着他,目光含情脉脉,任由他带她去往任何地方。
夜里,自然免不了是一番恩爱。
云雨初歇,卫灵犀窝在萧珩的身上,低声呢喃,声音轻柔似羽:“秦循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伤害曜儿的仇也算是报了。九郎,我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萧珩笑道:“此次朝堂上空了一大片。依照大周律,秦江等人作为秦老太爷的儿子需要回祖宅为老太爷守孝三年。秦锐则需要为秦老太爷守孝一年。”
“真的?”听说秦锐也要去守孝一年,卫灵犀十分高兴,“如今这秦家人去守孝,朝堂上的势利便去了一半。那小皇帝便由夫君你来全权辅佐了……”
“表面上看是如此。”萧珩道,“小皇帝心思深,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倒是勤勉好学,一心想要做个明君。”
“这不是好事吗?”卫灵犀歪着脑袋看着他问道。
“自然是好事。日后,让郎玉卿加以认真也引导,一定能够成为一代明君。”
卫灵犀点了点头:“嗯。”
“但是……也不得不妨着他一些。毕竟,没有一个君王是希望被臣子左右的。”
听他说着,卫灵犀困意渐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逐渐沉了下来。
“困了吗?困了便睡吧。”萧珩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未来这段日子,你应该能够过一段舒心的日子。”
“我要夫君陪我……和曜儿。”卫灵犀咕哝道。
“好。”
……
秦府。
秦府的气氛一片肃然。
大房里,秦循的夫人和小妾们在商量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秦循的小妾成群,给他生的儿女也是一箩筐。
夫人以大房养不了这么多人为借口,把那些新纳的小妾,膝下无所出的都撵了出去。
那些小妾虽然不说人老珠黄,但是终究也是失了也颜色,离开了秦府,也无处可去。
最终,怕想要以色侍人都比较难了。
想到这样的悲惨结局,小妾们都哭成了一片。
一时间之间,竟让人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秦循的离世而难过的哭,还是为了自己的悲惨命运而掉了眼泪。
夜已经很深了。
秦锐一身疲惫的回到了房中,他脱掉了身上的孝服,简单沐浴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
他睡不着,睁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那日卫灵犀冲他露出的那个笑。
那个笑是真美,简直能够将他的魂魄给勾走了。
可那个笑背后的意思却让他心中很是堵的慌。
那个柔弱而美丽的女子,对待她的丈夫如水般温柔,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萧珩的身边,羡煞了旁人。
而,这美人对他却是歹毒极了。
他终于想的清清楚楚的了,那日,他便是被卫灵犀与天骄长公主联合给利用了。
若不是二人做套,利用攻心之术击破了大伯父心中筑起的那道壁垒,大伯父也不至于狱中自尽。
只怕,那认罪的状子都不是大伯父亲手签字画押的,怕是死后被人给抓着手给按上去的。
所以,才让圣上有了十足的理由降罪给秦家。
好圆满的一出戏,好狠的一颗心!
秦锐拳头攥得死死的,将身下的床单都要抓出个洞来。
一股子悲愤又无名的怒火在这一刻席卷了全身。
他睡不着了,翻身坐起,低喝了一声:“来人,让惜儿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