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接过那信函,打开来来回回看了两遍,递给了林白:“烧了它。”
银蕊忙将火盆移了过来,放在了林白的脚下。
林白将那信函丢入了火盆中,顷刻间那张笺纸便腾起了一股小火苗,化为了灰烬。
看着那纸张被烧得一干二净了之后,萧珩抬眸问:“那礼物呢?”
“礼物在外面呢,这东西有点特殊,没敢让人抬进来,怕吓坏了夫人。”
“哦?”这话顿时就引起了卫灵犀的兴趣,“什么礼物啊?这么吓人的吗?”
“现在不太吓人,可将来就会吓人了。”林白笑着卖了个小小的关子,“阿银这个人还真是挺有趣的。”
卫灵犀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猜到了似得。
“快,快让人把礼物抬进来吧。”
林白道:“听夫人的。”
很快。
那礼物便送进来了。
礼物放在一个口大木箱里,与平常的木箱不同的是,这木箱箱体上开了好几个圆孔,看起来像是用来透气的。
卫灵犀觉得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快打开吧。”她满心期待。
林白命人将那口木箱子打开,卫灵犀便立刻上前查看。
只见箱子里铺着厚厚的棉垫子,垫子上蜷缩着一只灰白毛色的小东西。
“这是……狼幼崽!”卫灵犀果然猜对了。
“是的,夫人。”林白道,“送来这东西的人说了,这狼幼崽还未断奶,需要喂一些牛乳之类的东西。待再养一两个月,这小狼便可以断奶吃些生肉之类的东西了。”
“还未断奶的小狼送过来做什么?”卫灵犀有些心疼这个小狼崽和生下他的母狼。
“说是给夫人做礼物。”
卫灵犀看着小东西怪可爱的,幼崽时期的狼还没有成年狼那么凶狠。
那样子有些像是小奶狗,四条小短腿,站起来时仰着头望着她,两只眼睛里还透着可爱与几分蠢蠢的感觉。
“它理应在它父母的身旁。”卫灵犀道,“把这东西还让送信之人还回去吧。”
虽然她一眼就很喜欢这个小幼崽,但,着实是不忍心见它与母狼分离。
“是,夫人。”林白应下了。
“夫君。”卫灵犀转过身,对萧珩说道,“这使者跋山涉水来到大周实属不易,咱们要好好招待那使者。等他回去的时候,拖他给阿银也带些东西吧。”
“夫人想送阿银些什么?”萧珩问道。
“阿银那里缺什么?”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卫灵犀总想着要送阿银一些能够帮助到他的东西。
萧珩低笑:“江山。他要的是乌合的江山。”
卫灵犀:“……”
这她可做不到。
“不用你操心了。我会让人给他回礼的。”萧珩道。
“你回的礼是你回的。阿银是我的弟弟,我要送他些礼物表表我做阿姐的心意呢。”
“好啊。”萧珩笑着揶揄她,“那你不如送些你绣的花样儿?”
卫灵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这个男人……真是好过分。
她伸手在他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萧珩吃痛,挑了挑眉梢,笑道:“夫人的力气不怎么大,不过像是蚂蚁夹了一下而已。”
“哼。”卫灵犀丢给一个白眼,转身却笑着对银蕊道,“大将军此话十分在理,你去将我这些日子里精心绣的那两个香囊拿出来送给阿银吧。”
“你敢!”萧珩立刻呵斥住了银蕊。
银蕊憋着笑,站在原地不敢动。
“为何不敢?我让她去的。”
萧珩手臂勾住她的腰,将她给带进怀里:“那香囊是能够随便送人的?嗯?”
“这不是你说的?”卫灵犀迎着他的眸光,生气地瞪着他,“你不就是想要嘲笑我的绣工差?你不想要的东西,阿银未必不想要啊。”
“胡说。我怎么会不想要?”
“那你说什么送我的绣的东西给阿银……”
“我都给她回了礼,你还专门准备什么礼物?”萧珩这话酸溜溜地,听起来颇有几分怨意。
卫灵犀沉着的脸逐渐爬上了一丝笑意,她如葱根般白嫩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你以后不要叫萧珩了,干脆叫萧醋算了。”
“调皮。”萧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咳咳。”林白别扭的转过身子,不敢多看。
银蕊是这房里伺候的大丫鬟,什么事情没见过?
大将军经常是说亲便亲,说抱便抱的,从来不忌讳旁边有人。
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直勾勾看着终归是不好,她掩唇偷笑,也跟着转过身来。
当她看见林白那脸连同着脖子都红了起来的时候,越发的想笑了。
听说这林管家也二十有二了,一直跟在大将军身边也从未有过什么女人。
如今,一看,他果然纯情的很呢。
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脸红……
屋内唇齿勾缠,发出令人遐想的水啧声响,呼吸逐渐重了起来。
再发展便要失控,萧珩还不想让自己的下属知道,自己面对女人的意志力是这般的差。
于是,便轻轻松开了卫灵犀。
卫灵犀早就被他给吻的七晕八素,双颊染上了醉人的酡红,眸底水雾氤氲,看起来就像让人狠狠欺负上一番。
待两人情绪平复了一番后,继续回到了方才的话题上。
萧珩道:“知道你与阿银的感情不一般,我吃醋也是正常的。但,香囊不能送。我也替你想过了,你若送的话,我那里还珍藏着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你可送与阿银。”
“好,听你的便是。”卫灵犀不和他理论,总归他都说是珍藏的了,那东西必然差不了了。
“林白,去办吧。”
“是。”林白领命出去了。
萧珩低笑两声:呵,阿银那狗爬的字儿还真是有点辱没了他这一套宝贝。
但为了哄小七高兴,他也便忍痛割爱了。
希望他能认真练习练习那字儿,多少也让这东西浪费的值得一些。
“你笑什么?”卫灵犀见他这笑不是什么好笑,便知道他心里指不定又在想什么。
“夫人开心,我便高兴,这不行么?”萧珩反问道。
“行行行。”卫灵犀不再与他去在这个话题上嚼舌头了,便问了他另一件事,“那信笺上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