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儿声音颤抖地问道：“那第二条路是什么？”
“第二条路便是离开秦府！离开秦锐！如果你原意的话，可以在我走的时候，趁乱将你一起带走。”
这是她能够为她想到的最好的归宿了。
这两条路都有一个前提，那便是犀儿都要帮助她离开这里。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思考如何从这里逃出去，思来想去，只有从犀儿这里打开一个缺口。
只要犀儿愿意帮她，那她才能够有机会逃脱！
金州这么大，这里又是深山，她担萧珩很难找到这里来。
如果犀儿能够送出一封信，或者是替她传递一句话，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我离不开这里。”犀儿摇摇头，很快便拒绝了第二条路，“离开这里我活不下去！多谢夫人的好意！”
“那你愿意选择第一条路吗？”
犀儿犹豫了好一阵子，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奴婢看得出来，夫人是一心想要逃走的。这个地方注定关不住夫人的，我愿意帮夫人去送个信，帮助夫人逃离这里。”
卫灵犀闻言，轻轻舒了口气。
原本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可卫灵犀还是提醒了她一句：“如果此事失败了，秦锐怕是不会饶了你。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是否能够承受的起！为了我搭上你的性命，应该是不值得的。”
“不，不单单是为了夫人，也是为了奴婢自己。奴婢爱慕公子，如果能够做了公子的妾，这便是奴婢最好的归宿了。”
“他不爱你。这你也能够忍受么？”卫灵犀问她。
犀儿点了点头：“能。公子能够选中奴婢伺候，也是因为奴婢的身形和夫人相像……只要公子得不到夫人，他便舍不得奴婢。”
“那有朝一日，这秦锐娶了亲，这正室夫人进了府，你怎么办？她若是眼里容不下你，你是要吃大亏的。”
犀儿道：“那便是奴婢的命了。”
“你还要忍受日复一日的折磨，你都做好准备了吗？”
“奴婢不怕。”虽然过程是很痛苦，有时候还很屈辱，可是想到这么对她的人是公子啊，她又觉得没有什么了。
看到公子满足了，她便满足了。
看到这一副痴傻的模样，卫灵犀忍不住叹息。
“小燕……你可曾从那件事之中得到了快乐？”她忍不住问道。
“快……快乐？”犀儿一脸茫然，“还会快乐吗？”
每次，她都是忍着痛苦，偶尔有那么一次没有那么的难受，却也不怎么好受的。
“真是可怜啊……”卫灵犀看向她的眼神里竟有些不忍，“他对你不管不顾，竟然一点快乐都没有让你感受到，你还甘愿为了他留下来……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夫人什么都不必说了。奴婢会帮你，这几日公子不会离开这里，奴婢和夫人一同找机会吧！只要奴婢能够得到首肯下山，便可以将消息传递出去！”
“好。”卫灵犀应下了，“那就这么办吧。”
“那夫人早些休息，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有事随时唤奴婢便是。”
“不必了。小燕，外面有一张软塌，你今晚便躺在软塌上睡吧！我晚上不会再有事了，今晚你也好好休息。”
犀儿感激不已：“多谢夫人。”
“不用这么客气……”
卫灵犀复又躺下了，犀儿上前帮她将纱帐落了下来。
她转过身，熄灭了一盏烛台，只留了一盏烛台，端着往外屋里去。
“等等。”卫灵犀想起了什么似得唤住了她。
“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吩咐的？”
“小燕。摄政王府中住着一位楚大夫，医术了得，就连宫中的御医都不及他！他师承神医药王，青出于蓝却胜于蓝。若是你父亲的病在南州城中也得不到医治的话，便可以去寻楚大夫。我会给你一样东西，只要楚大夫见到了那东西便知是我让你来的，就会给你父亲看病。”
“真的吗？”犀儿激动地问道。
“是真的。因为楚玉在摄政王府，我担心你不愿意与王府之人接触，怕被秦锐怀疑惹来麻烦。如今你都愿意为我去传递消息了，那你可以去找楚玉试一试。”
犀儿跪在地上，给卫灵犀磕了个头：“夫人对奴婢的恩，奴婢无以为报！若是奴婢的父亲真的能够得救，奴婢便让人在家中请菩萨替夫人日日祈福！”
卫灵犀笑了笑:“去吧，早些休息。”
兴许是事情出现了转机，卫灵犀觉得看到了希望，这一个晚上她心情放松了很多，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
她一直睡到了很晚才起了床，犀儿伺候她梳洗打扮完成后，才命人摆了饭过来。
卫灵犀刚刚坐下来要吃饭，秦锐又来了。
他坐在卫灵犀的对面，敲了敲桌面，看了犀儿一眼，她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她忙给秦锐加了一副碗筷：“公子请。”
秦锐拿起筷子，直接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卫灵犀的碗中，笑道：“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多吃些！今日为了等你一起吃早饭，我可以也饿得不轻。”
卫灵犀眼皮都不抬一眼，夹起那些青菜，直接丢了出去：“不吃，我讨厌别人给我夹菜！”
大早晨起来，她就给他添堵，秦锐心情不悦。
“萧珩给你夹菜，你也这样对待他？”
“自然不会。他是我夫君，他夹菜给我，我自然是满心欢喜！你不一样！”
秦锐砰得一声将碗筷重重放在了桌上：“卫灵犀，你别不知道好歹！不要一直挑战我的耐性！”
犀儿吓了一跳，她知道公子已经很忍耐了，这是实在忍不了了，这才发了脾气。
卫灵犀咣当把碗往桌上狠狠一摔，连筷子也一同摔了出去：“我就是这般不知好歹，那又如何？秦锐，你卑鄙无耻，这般对我还希望我如何对你？”
见她生气了，秦锐的火儿反而下去了。
他嘴角一够勾，竟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的耐力比我好呢，原来你的脾气也很大！灵犀，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将你接到这里来！”
“喜欢我？呸！”卫灵犀站起来，叉着腰，垂眸盯着他，“你如果喜欢我就不会将我软禁在这里！我心情不好，我不高兴，我凭什么让你高兴？做梦！”
她这副样子不仅不刁蛮，居然还有几分娇俏，秦锐越看越是欢喜。
“心情不好？那你说我要如何做，才能够让你心情好？”
“这里快要憋死了!你带我下山，去金州城里逛逛！我想吃杏子了，这儿没有！”
“想出去是不可能的。”秦锐笑了两声，“你就别花那个心思了，我可以陪你在这山上走走，去城里是绝对不行的。至于想吃杏子，也不是不可以，我让人下山去买。”
“我要吃大客杏！”卫灵犀道。
这大客杏果实肥大鲜美，但是金州不产，南州却有。
只不过种杏子种植的并不多，不是人人都能够吃到的。
“好！”秦锐不疑有他，他昨日听厨房里的人说过了，这夫人不爱吃饭，却偏爱果子，“我这边让人去买回来。”
“行啊，我明天便要吃到！还有，你把我关在这里，只有小燕一个人伺候，我闷得慌，身边没有几个顺手的使唤丫头，你叫我如何能够在这里住得下去！四个，我至少要四个丫鬟！”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秦锐满口答应。
犀儿见机会来了，急忙恳求道：“公子我可否今日跟着一起下山？我爹病了有些日子了，前段日子家里就让人给我递了信儿，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瞧瞧我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