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镇雄突然受伤,让安辞都忘了偷手机一事。
为了手机,第二天她一早就起来了,红姨进她房间时,她都换好衣服了。
红姨一愣,“小少主,今天不是不用上课吗?”
因为安镇雄受伤的缘故,长老们突然忙了起来,暂时没时间给她上课,所以把课程延后一个星期。
安辞绑好鞋带,站了起来,“我去看外公。”
顺便去把手机给要回来。
红姨道,“外面冷,把早餐吃了再去。”
安辞回了声好,扭头去叫富贵,一人一虎往外走。
……
书房里。
安镇雄正在批改文件,曾良站在他对面汇报集团的事。
途中,安岚突然来了电话。
曾良的声音暂时停下,安镇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喂。”
电话那头,安岚刚从一号别墅回来,眉眼间略带疲态。
得知安镇雄遇袭受伤,她吓得三魂去掉两魂半,要不是自家父亲阻拦,她差点就要连夜飞m洲了,“爸,小辞之前是有和我妈去过药铺,不过那家药铺没有一个姓楚的老医生。”
她家崽崽回帝都之后都没出去过几次,上哪认识的师父。
“爸,崽崽是不是记错了?”
安镇雄往后一靠,鹰隼般的黑眸眯起,哼笑道,“那小崽子的记性比谁都好,连我都套不了她的话。”
别看小崽子年纪小,精得很。
从他话里听出几分无奈,安岚揉了揉眉心,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我给崽崽打个电话,再问问她。”
万一对方是有目的接近她家崽崽,后果不堪设想。
“等……”安镇雄刚开口,一颗小脑袋突然从门外探进来,眉眼带笑。
“外公,我可以进来吗?”
清脆的小奶音传了过来,安岚在电话那头都硬听到了,“爸,是崽崽吗?”
安镇雄淡淡“嗯”了声,看向安辞,“过来。”
自从安辞被没收了手机,安岚都好几天没和她通过电话了,一听到她声音就更想她了,“爸,让崽崽接一下电话。”
安辞走近,暗暗观察了下安镇雄的气色,比起昨晚精神了许多。
“你妈打来的。”安镇雄把手机递给她。
安辞眼神微闪,她妈这么早打电话来,看来是知道她外公受伤的事了。
她接过手机拿到耳边,“喂,妈。”
安岚在电话那头问了几句她的近况,兜兜转转绕到她师父这个话题上,安辞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搬出昨晚应付安镇雄那套说辞来。
“崽崽,我们不会去打扰你师父的,我们只是想知道他是什么人,妈和外公是担心你太单纯,被人给骗了。”安岚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道。
安辞换了只手拿手机,软声道,“师父不会骗我的,而且我也没那么好骗。”
曾良在一旁听着,十分赞同地点头。
确实不好骗。
“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外公的,就这样,拜拜。”安辞飞快说完,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挂了电话。
安镇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抖了抖,他伸手将她提溜起来,放到腿上坐着。
知道哄骗行不通,安镇雄干脆和她谈起条件来,“说吧,要怎么样才肯说出你师父的名字。”
“做人要言而有信。”安辞道,“我答应师父了就要做到。”八壹中文網
安镇雄气笑了,“人家给你一张药方,你就叫人家师父,你知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知道啊,书上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要给师父养老送终的。”说着,安辞垂下眼睫,语气突然变得低落起来。
“不过,我没机会给师父养老送终了。”
她死了师父肯定很难过,不知道师父过得怎么样了。
安镇雄正惊讶她还知道养老送终这个词,下一秒就被她后面一句话给整懵了。
“为什么没机会?”他问。
安辞含糊其辞地道,“因为见不到了。”
安镇雄纳闷,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表情,再结合她说过的话。
年纪大,还见不到了,难道是……
对方活不了多久了?
他试探地问,“崽崽,你师父为什么要给你药方,不给其他人?”
安辞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师父说和我有缘。”
这句话可是她师父的原话,说当初有缘才会路过把她捡回去。
安镇雄闻言,眉头渐渐舒展。
难道对方是因为知道他自己活不了多久,又遇到小辞,觉得和她有缘,所以才不求回报地把药方告诉小辞。
他低头看着她,杀了一个回马枪,“可是你昨晚不是说你师父还会告诉你其他药方吗?”
探究的目光落在她头顶上方,安辞一点都不慌,“师父说了他把他所有独门药方编写成一本书,等我成年那天,就托人送给我当作成人礼。”
什么叫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给圆,安辞算是知道了。
太烧脑了。
从未想过自家小外孙会说谎,安镇雄也就信了。
对方自己不送,反倒是托人送来,难道对方真的命不久矣?
安辞面上露出讨好的笑,“外公,能不能把我手机还我?”
她说话时,眼神朝他书桌抽屉的方向飘了过去。
安镇雄思绪回笼,听到她的话,挑了挑眉,“怎么,想要手机了?”
安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你当初答应没收手机不是答应得挺痛快吗?”安镇雄似笑非笑地问。
安辞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哎呀,外公。”
“想要手机也行,诚意呢?”安镇雄故意吊着她。
“我认真听课。”她竖起三根手指。
安镇雄一下子就听出了她些许叛逆的苗头,他秒变严肃脸,“你还想不认真听课?”
“没有。”安辞当即摇头,“绝对没有这想法。”
“要手机也行,你先告诉我,谁帮你写的作业?”
“这不能说。”安辞道,“您换个问题。”
安镇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现在是她有求于他,她还敢和他讨价还价。
他眯起眼,“是不是沈墨?”
安辞短暂地怔了几秒,似乎没想到安镇雄会一猜就中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否认,“不是。”
然而,安镇雄是什么人,大风大浪都经历了多少,哪有那么好糊弄。
他一针见血地道,“你身边就那么几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帮你写。”
那字一看就不是小曦的,艾瑞克一向不爱学习,宋沅不仅要上补习班还要写自己的作业,哪有那个闲工夫帮她写,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沈墨。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沈墨挺惯着他家这小崽子,帮她写作业也不是不可能。
安辞试图再挣扎一下,“真的不是他。”
安镇雄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副我不说,你接着编的表情。
安辞缩了缩脖子,败下阵来,担心连累沈墨,她说,“是我逼他帮我写的,和他没关系。”
安镇雄被她给气笑了,逼人家写作业,她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挺厉害啊你,说说看,你怎么逼人家帮你写的?”他饶有兴趣地问。
安辞弱声弱气地道,“我们剪刀石头布,他输了就帮我写作业。”
“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就陪他晨练跑步。”她急中生智地回了一句。
安镇雄听了,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敢让人家给你写作业,就罚你禁足。”
为了顺利拿回手机,安辞乖乖点头,“知道了。”
安镇雄打开抽屉,把手机和电脑都还给她,“别在长老们面前拿出手机。”
否则又该说他太纵容她了。
安辞笑眯眯地说好,“外公,我最最最爱你了。”
安镇雄失笑,这话他爱听。
站在对面,曾良又一次目睹了他们家主没底线宠孙的画面。
他觉得小少主要是说想要天上的星星,家主现在都能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拿回手机,安辞也没急着走,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位置窝着。
开机后,一堆未读信息轰炸似的弹了出来。
她先点开沈墨的信息。
【沈墨:?】
往下划,每天依旧,都是发一个问号。
最后一条信息还是早上七点发的,又是一个问号。
安辞弯了弯唇,打字回复——【失联结束。】
并且发了一个“嘻嘻”的表情包。
退出和他的聊天界面,她去看其他人发来的信息。
宋曦说想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艾瑞克说他已经回了y国,嘲笑她是不是被外公关进小黑屋了;宋沅则是说他要开学了,又有段时间不能打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