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抄起一个茶杯摔了过去,“给你们脸了是吗?”
“咣。”
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气氛冻结。
众人愣在原地,似乎从未想过他们这个“花瓶”少主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
李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唬住了,面子有点挂不住,“少主,忠言逆耳,我们也是为了您,为了赌场着想,您就算不满,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吧。”
他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多忠心耿耿。
安辞都想给他的好演技鼓个掌了。
她冷嗤,“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们是为了自己的钱袋子着想吧。”
直白的话一针见血,瞬间让众人变了脸色。
没心情听他们在这啰嗦,安辞看了大力一眼,“大力,把东西分一分。”
分什么?
众人一头雾水,接着看到大力抱着一摞文件袋走过来,心底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各位不必担心,人人有份,本少主一向不偏心的。”
安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丰富的表情变化,唇角勾起一抹雅痞的笑。
她不开口还好,一说,大家心里更不安了。
安辞低头,习惯性地去看手腕,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前阵子把腕表给摘掉了。
这时,大力已经把文件袋给分完了。
就如安辞说的那样,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然而,却没有人敢打开。
李兴看着安辞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摸不准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主,这文件袋里是什么?”他试探地问。
其他人悄悄竖起耳朵。
安辞勾起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意,“你们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兴皱眉,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
他抽出一半瞥了眼上面的内容,脸色变了变,抢在其他人看过来时,把东西塞回文件袋里。
其他人看着他神色略显慌张的模样,一头雾水,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打开手里的文件袋。
很快,大家铁青了脸,急忙收好文件袋里揣在怀里,看向安辞的眼神里不复之前的掉以轻心,隐隐还有一丝畏惧。
怎么会?
她哪里来的这些证据,明明他们做得很隐秘……
安辞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富贵的脑袋,声音清冷,“各位想挣钱的心,本少主可以理解,但人呢,要懂得知足,不是自己的东西,爪子就不要伸得太长。”
李兴急着想要为自己辩解,“少主,你听我解释……”
“嘘。”
安辞打断他,清眸微微眯起,疏冷薄凉,“解释就不必了,我也没空听,要命还是要钱,你们自己选,哦,对了,安家的刑堂各位应该还没有参观过,如果有想去的尽管和我说,本少主保证给你们安排妥当了。”
听到“刑堂”两字,众人脸都白了,就算他们再傻,也该知道安家刑堂是个什么地方,进了那地就跟双脚踏入地狱一样,有去无回。
安辞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站了起身,“明早之前我希望各位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迈开脚步,大力和富贵一左一右跟上。
路过李兴一行人面前,富贵冷不丁地朝他们嚎了一嗓子。
“吼。”
虎啸声震耳欲聋,李兴一行人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直到富贵走远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哥,我们真要照她的话做?”其中一人问道。
钱都进了他们的口袋,还想让他们吐出来,哪有这种道理。
李兴阴沉着脸,“不然能怎样,你们想进刑堂?”
靠。
真是小觑了那个花瓶少爷。
另一人分析道,“说不定这是家主的意思,借着少主的手为她立威罢了,她一个花瓶少爷懂什么。”
其他人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家主知道比少主知道还要惨,家主知道,他们敢不听从,那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
从赌场出来,安辞让大力把富贵先送回去,她要去看音乐会,总不能带它去。
大力驱车离开,安辞走到路边等着艾瑞克过来接她。
她低头看着手机,突然一辆银色豪车停在她面前。
是艾瑞克的声音,“小辞,上车。”
安辞收起手机,上前打开车门,弯腰坐进车里的一瞬,冷不丁撞上一双泼墨般的眸子。
她愣了几秒,扭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语气阴测测,“艾、瑞、克。”
透过后视镜接受到她的眼刀子,艾瑞克连忙甩锅,“不关我的事,是他非要跟着来。”
安辞冷哼,转身准备下车,就被一只大手给拉住了。
“去哪?”
安辞道,“到前面坐。”
沈墨眼里划过一抹无奈,“跟我坐一块会少块肉?”
安辞跳过他的问题,“松手。”
沈墨看着她冷冰冰的侧脸,伸手拿起身旁的纸袋,直接塞进安辞怀里,“你喜欢的草莓奶昔,尝尝。”
安辞一怔,沈墨趁此机会把车门给拽上。
艾瑞克眼力见十足,立马启动车子离开,完全不给安辞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