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被余天齐忽然抓住了一双柔荑，沈秋水白净的面皮上，微微一紧，
手指本能地收缩了一下。
她已经听到了姬如龙的声音，自然知道姬如龙就在附近，
要是此刻和余天齐之间的这幅模样，被姬如龙撞破，
以她这么多年对姬如龙的了解，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
但她只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停止了反抗，一双柔荑，居然就那样，任由余天齐捏着。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渐渐生出了某种叛逆和倔强。
目光似乎是已经穿透了眼前的云雾，找寻到了某种内心深处潜藏许久的执着。
萧玄在一旁打量了余天齐和沈秋水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咱们也去碰碰运气，看看这一次，这天启之光里，藏着得是什么？”
余天齐双目灼灼，似乎早就料到了沈秋水的反应。
既然沈秋水如此配合，那这一次，一定能在姬如龙身上，拉到不少仇恨。
之前从天启之光中获得的圣遗物宝塔，威力巨大，
让他见识到了这天启世界的不寻常。
他很期待，这一次的天启之光中，又隐藏着什么惊喜。
唰！
三人一闪身，一头扎进了茫茫的云雾当中，朝着那五色弧光萦绕的方向呼啸而去。
呼！
云雾之间，人声嘈杂，光影闪动。
上百道人影，围着那道冲天而起的五色天启之光，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和争夺。
呼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很显然，这一次出现的天启之光，较之之前更加璀璨夺目。
好似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纵贯天地，妖娆鼓舞。
可以想象，其中蕴含的宝物，也一定更为强大，让人不由得不眼红。
因而吸引了更多修行者，放弃了脚下的天启之路，前来争夺。
余天齐虽然对这即将现世的宝物很好奇，但是对抢夺宝物这种事情，兴趣不大。
他一接近那天启之光，一双眼睛中，立即发出了幽幽的光芒，在云雾当中，
四处寻觅姬如龙的身影。
根本没有太费劲，他就发现了姬如龙的所在。
主要也是因为姬如龙的身高，体型，排场，无论到了那里都实在太显眼。
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就在余天齐看到姬如龙的同时，那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的姬如龙，也发现了余天齐。
让姬如龙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沈秋水，居然就在余天齐身边。
而且，两人居然还手牵手，并肩而行，模样亲昵。
这一下，就激起了姬如龙的怒火。
其实，自从余天齐遭遇沈秋水开始，沈秋水腰间用来传信的子母铃铛，就在时不时作响。
这是姬如龙对她这个未婚妻的召唤。
但是一路上，沈秋水都和余天齐有说有笑，充耳不闻。
叮叮叮！
此刻越是接近了姬如龙，沈秋水腰间的铃铛跳动地越加激烈。
隔着云雾和人影，与姬如龙四目相对。
沈秋水娇躯一震，还是产生了本能的畏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胸前更是起伏不定。
她抿紧了嘴唇，迅速调整心态，一双手不仅没有离开余天齐，反而主动捏得更紧。
余天齐心头一喜，遥望姬如龙，眼睛里全是笑意：
“姬如龙，你看这顶帽子，它又大又绿，你看你戴呢，还是戴呢，还是戴呢？”
……
姬如龙自然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味。
他足足有九头身的高大身躯也出现了微微的抖动。
一双褐色的眸子，在余天齐和沈秋水身上，反复流转，怒火在喷涌，也在克制。
自己的女人，居然和仇敌手牵手，传出去，他还如何做人。
所以，即便是亲眼所见，他也只能隐忍下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淡淡地对着沈秋水传音道：
“秋水，我召唤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
来，过来，到我这边来……”
姬如龙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低垂，口吻尽可能平和，摆摆手，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但是他身边的众人，尤其是那曹阳，能清楚感应到他无边的，几乎就要如岩浆般喷发的怒火。
曹阳也趁机瞥了余天齐和萧玄一眼，瘦长的脸颊上，有仇恨在翻涌。
这两人，一个是羞辱过他的仇人，一个是曾经被他灭门的敌人。
平时在学宫内，彼此都不好下杀手。
今日在这天启世界，没了阻碍，必要杀个你死我活。
“敢勾搭姬老大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曹阳暗暗咬着牙，暗暗盯紧了余天齐，按住了腰间的长剑，心里明白，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不必了，姬师兄，多谢你这么多年的庇护。
秋水感激不尽。
但我仔细想过了，以后咱们两人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沈秋水鼻翼微微翕动，语气平静，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没有怨恨，没有波澜，只是说出了一句，自己许久前就想说出的话语。
甚至，她还趁机松开了余天齐的手。
本来，她确实存了拿余天齐当挡箭牌，激怒姬如龙的想法。
但是此刻，她忽然意识到没有必要。
她只是想摆脱姬如龙，不想一辈子当姬如龙背后的花瓶。
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玩偶，她要追寻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个时候，没必要拉上余天齐，让余天齐帮她承担姬如龙的怒火。
她要自己站出来，独自面对姬如龙。
“好，好，好。
我早知道，你翅膀硬了，心高了，想飞了。
可惜啊，只要是在这玄黄世界，只要是在这中土百国，你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姬如龙对沈秋水的态度，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咬着牙，接连吐出了三个好字。
褐色的眸子，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身体之中，真元滚滚如水，一个一丈多高的野兽虚影，在他脑袋后面影影绰绰，彰显着他的愤怒。
而即便是沈秋水已经主动放开了余天齐的手，
此刻，姬如龙的仇恨，也全都灌注到了余天齐身上。
这个时候，余天齐眼前，系统提示接连不断：
【姬如龙，仇恨+5】
【姬如龙，仇恨+5】
【姬如龙，仇恨+5】
【姬如龙，仇恨+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