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的一句话让顾十年有些吃惊，见到他这个样子，沈晗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还记得你之前对华夏入世这个事情的预估吗？”
“怎么？”
“那个时候你说大概在99年，华夏会和美联邦达成双边协议，现在已经达成了，看来你说对了。”
顾十年耸了耸肩：“这个并不能说就能预测未来吧，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只要你多问问李教授，他也会知道的，很多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大概都会预估出一个结果的。”
沈晗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说什么，歪了歪头：“可那个时候你才刚刚高中毕业啊。”
“怎么？高中毕业的人就不能关注国内时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晗连忙想要解释。
一直没出声的约翰突然开口，用有些蹩脚的国语说道：“顾先生，她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论文我们都研读过，导师觉得您并非危言耸听，并且很感兴趣，所以我和沈来到这里，想要……”
没想到这货还会点成语，顾十年颇为惊讶呢，不过没等约翰说完，他就打断了话头：“想要寻求一下解决办法？”
打断对方的说话，在很多场合来说，都被断定为是不礼貌的，很明显沈晗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点头：“是的，我的导师根据你的沦为，给我们制定了一个课题，就是如何防止这个现象的出现，可惜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约翰紧跟着补充道：“是的，现在看来，互联网的市场还是可观的，投资者们都是收益不小，我们并没有看出来危险在哪里。”
顾十年没有马上说话，思考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的那篇论文，其实论文并不长，虽然指出了互联网会进入寒冬期，但也只是预估，而且一些具体的举证并没有全都列出来。
正因为如此，很多看过论文的人会觉得这简直就是胡诌八扯，并没有去相信，毕竟在所有人看来，互联网行业现在的发展是多么的可观啊，纳斯达克上市的互联网企业个顶个的赚钱，股价翻倍的涨。
谁会在这个时候意识到危险？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但顾十年知道，泡沫是会破灭的，就如同当初倭国的房地产泡沫一样，只是现在还没有人将其联想到互联网行业，或者是想到了，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作为一个重生者，顾十年是真的懒得解释，反正在未来，互联网寒冬期是经常的事，这有什么啊，习惯了就好了。
见顾十年没说话，沈晗似乎有点着急，这个时候房门敲响，上菜了。
很特么华夏的菜式，不多，就四个菜，可别以为面馆就是吃面的啊，人家炒菜是都有的。
溜肥肠，爆炒腰花，干锅鸡杂，水煮肉片……
四个菜一上来，约翰傻眼了，沈晗也傻眼了，要么油腻，要么够辣，老外不是不吃内脏嘛，顾十年就这么整的。
沈晗还是个江南女子，人家是个女孩子啊，肥肠啊，腰花啊，怎么弄啊？
“顾十年，你是故意的吧？”
看的出来，她生气了，顾十年根本没有让的意思，肥肠腰花各来了一口，然后很是随意的说道：“点菜的时候你们不点，那我只能点他们家最爆火的菜喽。”
“你……”
好在还有三碗面在，这算是不错的，于是乎，沈晗和约翰只能只能吃着眼前的面，看着顾十年在那里大快朵颐。
不过顾十年也挺惊讶，这个约翰竟然会用筷子，虽然不是很熟练吧，但是还不错，能吃到嘴里去。
半碗面下肚，菜也吃了不少，顾十年才拍着肚皮：“饿了一天了，总算是吃口热乎的了，别见怪啊。”
看他总算是停下来了，沈晗和约翰对视一眼，也放下了筷子：“顾十年，之前的问题你……”
顾十年擦了擦嘴，无所谓的说道：“没得办法。”
“没办法？”
“没错，就是没办法，因为已经成了定局了，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你既然都想到了，为什么会没办法呢？”
兴许是看出沈晗确实有些急了，顾十年这才缓缓的说道：“首先，构成这个局面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另外，这个局面的促成并非是淡淡的互联网企业，而是关系到很多的投资者，甚至是美联储的推进，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个人觉得你的导师还没有能力去干预到美联储和这些投资者的意愿吧？”
“并且，你们也说了，现在互联网企业大热，投资者们在纳斯达克捞的盆满钵满的，硅谷还有无数的人在那里继续开公司，继续疯狂的庆祝新公司的成立等等，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说顾十年提到别的，沈晗和约翰或许还要争取一下，但是提到美联储，提到了华尔街那些投资者们，不免有些丧气。
资本逐利，甚至连国家都是如此。
“你是说……互联网的崩溃是必然的？”
顾十年一笑：“我没说必然的，这只是我的预估，是不是会成为现实，咱们慢慢看就是了，或许我猜错了呢？”
“希望吧……”
语气了多少有些颓丧，顾十年不知道为什么沈晗会这样，难不成还真是关心这些？
反倒是自己完全不关心这些，互联网寒冬影响的不只是美联邦，是全球性质的，国内也是如此，可是我已经把话说了啊，你们都觉得我是在讲一个狼来了的故事，能怪我吗？
这一次的会面多少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不说别的，就冲着那四个菜，就体现出了顾十年的恶趣味，这在一些人看来，多少是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了。
回家和山霞说起来这事，山霞笑的肚子都疼，不过也埋怨顾十年：“你这也太不国际友人了，以后让人知道了，人家得说你啊。”
顾十年无所谓：“老子乐意，谁敢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沈晗的出现，却给了顾十年另一个启发。
他很清楚，虽然说互联网寒冬即将降临，可现在的纳斯达克依旧是赚钱的，之前自己没赶上，也没资本，那为何不趁这最后的时期捞上一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