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确实做的不错，不可能一点奖励也没有。”顾牧继续冷声说道。
洗澡水的热气升腾上来，顾牧泡在木桶里暖洋洋的，十分舒畅。
之前被沈灵的毒虫所咬，麻痹的神经，似乎也更加舒畅了。
“换一个。”顾牧慢悠悠道。
羊皮卷闻言，兴奋的在空中飞舞一圈。
没想到，主子的主子竟然在它提出一个过分的、不能帮它实现的要求后，还愿意给它重新选择一次奖励的机会！
所以说，它为主子的主子做的一切，都被看在眼里，它以后要更努力的做事！
羊皮卷摇着四个角，卷起放下，卷起放下，然后用谄媚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的声音道：“殿下……奴才现在的身份是世界上最大的反派、南国最高掌权者、也就是殿下您的小弟的小弟。”
“但……殿下您现在还面临着张的威胁！要是张在后期趁机上位……”
“奴才的身份，就没有现在这么高贵了！”
“所以，您可否铲除张，这也是为我们消除一个隐患啊！”
羊皮卷的每一句，都是为了顾牧着想。
毕竟，它作为顾牧小弟的小弟，以及顾牧最忠实的舔狗。
当然要始终把殿下放在第一位。
顾牧从洗澡水的热气中，悠悠的抬起头，看了羊皮卷一眼。
羊皮卷所说的，刚好是他想做的。
张注定站在他的对立面，不能留，他也早就想会一会这张了。
“这奖励，本王应允了。”
顾牧抬手将羊皮卷收进隐城，这才从澡盆里站起身，披上睡袍。
他将意识投影进隐城，看着羊皮卷趴在隐城城门口“狗能入内，鹰国人不能入内”的牌子上，昏昏欲睡，看起来就像块小抹布挂在上面。
“你可知道张的线索？”
顾牧躺在舒适宽敞的大床上，用意识在隐城空中问道。
羊皮卷用两个角，撑着牌子，抬起一半的身子：“剧本里没透露。”
“要是知道他在哪，我肯定第一时间找他做交易，而不是缠着殿下的王妃呢……”羊皮卷恹恹的说道。
它不好过，另外一个候选人也别想好过。
只要另一个候选人比它还惨，它就不算最惨。
别看它是顾牧的舔狗，对别人其实焉坏焉坏的。
不过，为了让顾牧尽快弄死张，羊皮卷又赶紧补了一条线索：“我只知道，张会神通之力，是江湖形势发展的幕后推动者！”
“殿下，只要按这两条线索找，说不定能找到张！”羊皮卷兴奋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张的死期。
顾牧却仔细回味着羊皮卷的这番话。
“张”已经是一个名称。
按理说，按照这个名称去打听张，总会得到他的行踪。
而羊皮卷从未跟张打过交道，而在它的剧本中，还给了有关张的两条线索提示。
这也就是说明，按照“张”的名号，不一定能找到张？而需要用到羊皮卷的两条线索？
可是……顾牧明明听说过，江湖中有张这号人，他也确实会神通之力。
既然有了名号……那张的两条线索并没有什么意义……除非……
摆在明面上的张，还并不是真正的张。
明面上的张，所会的神通之力，说不定是受真正的张指点。
而要找到真正的张，则要依靠“是江湖形势发展的幕后推动者”这条线索。
不过……这也只是顾牧的一个猜测，但要印证这个猜测很容易，抓到明面上的张，看他有没有真正的神通之力，一试便知。
翌日早上，
顾牧就命令几百名精兵，伪装成江湖人士，潜进江湖，打听张的下落，并抓捕回京。
在顾牧下发命令后，
那些精兵很快根据指示，乔装打扮，模仿江湖人行事风格，分散潜伏进江湖人最常居住的几个城池。
伟一就是按着殿下指令，潜伏进江湖的其中一名精兵。
他用朝廷下发的经费，在江湖人最常居住的其中一座城池——洛城，包下客栈的一间房。
他刚进房间，放下随身携带的包袱，取出换洗衣物。
就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呼报声：“张有令！张有令！张有令！”
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整条街道上都安静下来。
叫卖的声音，路人闲谈的声音，就连小孩哭闹的声音，都瞬间停止了。
伟一走到窗户边，并没有探出头，只是用眼睛往下瞟，观察街道的情况。
只见呼报的，是几个穿着特殊衣服的人，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那些衣服一看就不是日常的穿着，而是某个组织的统一制式的衣服。
“今日申时，洛城会发生地震！！！张提醒大家，请带好重要物品，去往空旷地方！”
这句话，那几个穿着特殊衣服的人同样说了三遍。
三遍一轮回，在街东走到街西，然后转了个弯，消失不见。
“申时？”伟一在心里悄悄念道。
申时离现在，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伟一常年呆在京城，对江湖事并不是很了解。
但……他根据街上人的反应，很快便明白，这个“张”在江湖中一定有着很高的地位。
高到，可以让人瞬间停下手中的事，去听张的指令。
不过……如果张真的能预知地震，那么，他确实值得被人尊重。
没有多想，伟一又将取出的衣服塞进包袱。
然后打开客栈的门，像其他住在客栈里，听到张的消息，纷纷带着包袱离开的人一样，迅速往楼梯下走去，赶往空旷的地方。
果然，申时一到。
伟一感觉脚下一阵摇晃，紧接着，就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种重物倒地的声音陆陆续续，不时，还能听到有人突然嚎叫的声音。
等到地震停止，
人们纷纷拎着自己带出来的物品，重新往回走去。
这场地震并不是很大，基本上，大街上的房子都还完好无损，但也有一些年代久远的，在这次地震中，就彻底塌了。
这也是明明得知了张的东西，赶往空旷处避险，保证了人身安全，却还有人嚎啕大哭的原因。
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家没了。
这时候，有一个哭得格外惨烈的老太太吸引了伟一的注意。
也许因为老太太哭得格外惨烈，有人问了老太太的情况。
伟一只听那个老太太说道：
“我看到那边有房子塌了，就过去看热闹。”
“但过去发现居然是我家房子塌了。”
“一看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