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绯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气场。
赵书宁看穿了吴璇身后两个少女想要往外跑的心思。
她右手在空中轻轻一划。
望月苑的上空，便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完全包裹起来。
赵书宁此时面容之上的笑容颇为平和。
她看着面前的吴璇道：“你倒是与我好好说说，你打算怎么样杀我第二次？”
“嗯？”
赵书宁上前。
右手伸了过去。
吴璇手中长边幻为利剑，就要朝赵书宁的手臂砍去。
赵书宁见此，只是微微一笑，身子快得常人根本想不到。
等吴璇利剑落下的时候，赵书宁已经消失在原地，而后猛然之间，吴璇的眼前，赵书宁的脸已经被无限放大。
“啊！”
吴璇忍不住惊呼一声。
瞳孔睁大，手中的利剑因为震惊，差点掉在地上。
她还想要动手。
可赵书宁早就洞穿了吴璇的想法，赵书宁一记手刀，便直直的打在了吴璇的手腕之处。
这一招，快狠准。
吴璇的手还没有抬起来，就只觉得一麻。
随即手腕处的痛意袭来，手中利剑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赵书宁的手，也一下子握住了吴璇的脖颈。
洛绯烟突然展现出来的能力，让吴璇心生惧意。
另外两个女子，见到这样的洛绯烟，她们的双腿，也忍不住的开始打颤。
赵书宁声音还是那样平淡无波。
“你方才说，还要再杀我一次？”
“你，你是谁？”
“我说了，我是洛绯烟，真正的洛绯烟啊？”
赵书宁轻笑，不过这笑声，在此刻的吴璇听来，却是那样的恐怖，那样的刺耳。
“你，你不是她。”
“我怎么就不是她了。”
赵书宁手上轻轻用劲。
那窒息感，使得吴璇差点没缓过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洛绯烟，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哈哈哈——真的吗？”
“洛绯烟，之前的事都是吴璇公主逼我们的，我们只是海灵国的大家之女，我们不敢得罪她，你若是有什么仇，什么怨，不要找上我们，与我们无关啊。”
两个少女战战兢兢。
便是她们这些人，害得洛秋变成那般模样。
“放心，杀你们？我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赵书宁松开手，吴璇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此时，她看赵书宁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轻视。
赵书宁蹲了下来。
吴璇便坐在地上，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
“吴璇公主，你怎么？这么怕我？”
“洛绯烟，你——”
“我怎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公主，你不是说，你要杀我吗？”
“我——”
“对了，你说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嗯，的确，弱者在强者面前，的确是没什么话语权，但是，他们有活下去的权力，你强，不代表你可以将那些弱者踩在脚下，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比你更强的人，他们如此对你，你该怎么办？”
看着吴璇那苍白的脸色，赵书宁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洛绯烟，你善良，你饶过我，好不好？”
“不不不，我可不善良，你以为，五天前你那样对我，我都忘了吗？”
“不，我，我不是故意的。”
“别，别给我在这里装可怜啊，你杀我不是故意的，那你杀顾星然就是有意的了。”
“你？”
“公主，你竟然杀了顾星然？”
“你，你不是说顾星然是死于意外吗？”
两名少女惊呼，看向面前的吴璇。
吴璇恶狠狠的看了她们一眼，她们终究是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就算到这个时候，天璃国的公主，也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
吴璇知道，此时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不再向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善良且任由人欺负了。
所以，就算自己怎么哀求，她也不会心软的。
索性，她也不再后退，看着洛绯烟道：“你想做什么？”
之前，吴璇还怀疑面前的少女是不是洛绯烟，这一下，便是彻底证实了。
因为知道自己杀害了顾星然的人，除了夏卿言之外，就只有洛绯烟了。
吴璇虽然不知道这短短五日洛绯烟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这样，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
要知道，如果洛绯烟将自己之前做过的事都抖出来的话，那凌若长老，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赵书宁嫣然一笑。
手中出现了一把剪刀。
“我想送我朋友一份礼物。”
“你什么意思？”
赵书宁伸出手，摸着吴璇那顺滑的长发。
之前她救起洛秋的时候，洛秋的头皮便是青一片紫一片的，这可以看出，在五天前，这吴璇是用多重的手劲拽起了洛秋的长发。
赵书宁的剪子放在身前。
“不要！”
“不行！”
“洛绯烟，你想做什么！”
天璃国的女子，对自己的头发都尤为保护，也以此为傲。
未出闺阁之门的女子，都会好生的打理保养着自己的头发，争取不出现一根白发，一点分叉。
这样，天璃国的女子到了大婚前日，就会由其父母亲自将头发挽起来。
发髻越大，越黑，便说明该女子出身世家，以后必定会大富大贵。
赵书宁倒不是位客气的主。
这吴璇险些要了洛秋的命，她这不过是提前收回一点利息罢了。
她起手，拽过吴璇的长发，一剪刀下去，秀发断成两半。
吴璇的双眸之中，一下子涌出了热泪。
“洛绯烟，我要杀了你。”
“那我随时恭候。”
赵书宁拿着吴璇的那抹秀发，这头发，保养得属实不错。
用个小锦盒将秀发装起。
赵书宁起了身。
迈着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洛绯烟，我一定会杀了你。”
赵书宁停住。
回头。
莞尔一笑。
那笑容，明朗灿烂，让人觉得这样的少女，便只该存在于画中。
“我都说了，我随时等着你。”
袖口翻飞。
吴璇惊叫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头发。
可为时已晚，这一下，那些还剩下的长发，也被完全剪去。
赵书宁伸手。
剪刀回到了自己手中。
“你讨厌别人威胁你，恰好，我也是。”
吴璇看着那一地的长发，失了神，待赵书宁将房门关上之后，外面院子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