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确定自己有了同盟,他就会采取行动,把波特家的最后一个人献给他们。
如果他能献上哈利,谁还敢说他背叛过伏地魔?他会被当成功臣一样受到欢迎......”
小天狼星的声音微微拔高了几分。
“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因为只有我知道彼得还活着……”
“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点起了一把火,摄魂怪无法消灭它。
那不是一个愉快的念头,那是一个执念......”
“但它给了我力量,让我头脑清醒。所以,一天晚上,当它们开门送饭进来时,我变成狗溜了过去。它们对动物的感情不太敏感,所以就被弄糊涂了。
我很瘦,很瘦......瘦得能从铁栅栏之间钻过去。
于是我就用狗的身子游泳回到了大陆。往北走,就溜进了霍格沃茨的校园。
之后我一直住在禁林里,当然啦,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除外。你飞得和你爸爸一样好,哈利......”
他看着哈利,哈利这时候没有再转过脸去。
“相信我,”
布莱克声音嘶哑地说,
“相信我,哈利。我从来没有出卖过詹姆和莉莉,我宁死也不会出卖他们。”
哈利看上去终于相信了。
查尔斯看到哈利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
小矮星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就好似老友儿子的点头就是对他死刑的宣判。
他跪着爬向前,低声下气地,双手紧握在胸口像是在祈祷。
“小天狼星——是我呀...是彼得,你的朋友——你不会...”
小天狼星干瘪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踢了小矮星一脚。彼得一个哆嗦,身子蜷的更紧了。
“滚。”
小天狼星说。
“莱姆斯!”
小矮星嗫嚅着将身子转向卢平,在他面前乞怜地扭动着身躯,
“你不会相信这些吧...要是他们换了方案,小天狼星不会告诉你吗?”
“不会,如果他以为我是奸细,就不会告诉我,彼得。”
卢平说,
“我想这就是你没有告诉我的原因吧,小天狼星?”
卢平教授的目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越过小矮星的头顶——仿佛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说。
“原谅我,莱姆斯。”
布莱克说着抱歉的话,脸上却是露出了有些劾人的笑容。
“哪里的话,大脚板——我的老伙计。”
卢平教授眼中的杀意终于掩盖不住了。他卷起了袖子。
“那你也原谅我曾经以为你是奸细,好吗?”
“当然。”
布莱克苍白憔悴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他也卷起了袖子。
“一起把他干掉?”
“不,不要...”
惊恐的神色顷刻间布满了小矮星的脸,他慌忙转身爬向罗恩。
“罗恩,哦,罗恩——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宠物吗?
你不会让他们杀我的,罗恩,对吧...你会站在我一边,是不是?”
但罗恩的眼中第一次透露出了比看向马尔福更加轻蔑又恶心的神色。
“我竟然让你睡在我的床上!”
罗恩狠声说道。
“好心的孩子...善良的主人...”
小矮星朝罗恩爬去,
“你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我是你的小老鼠,是个好宠物...”
“如果你当老鼠当得比人好一些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彼得。”
是小天狼星的声音。
而此时查尔斯的手交叉着抱在胸口,藏在巫师袍子的下面。
“哦,哈利的表哥...多么帅气的男孩...你不会看着...”
“哦不,我会的,我会的。”
查尔斯的手依旧抱在胸口,微笑着摇头说。
小矮星就如同被人驱赶的乞丐一般跪在地上,转过身,然后踉跄向前,扯住了赫敏的袍子。
“可爱的女孩,聪明的女孩...你——你不会让他们...帮帮我...”
赫敏慌乱地把袍子从小矮星脏兮兮的手里拽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退到了墙边,看上去非常害怕。
小矮星就这么跪在那儿,控制不住地哆嗦着。没几秒,他又缓缓转向了哈利。
“哈利,哈利...你看上去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你怎么还敢对哈利说话?”
布莱克眼睛因为愤怒睁得很大,他怒吼,
“你怎么还敢面对他?你怎么还敢在他面前说到詹姆?”
“哈利,”
小矮星得声音很轻,他张开双手跪着挪向了他,
“哈利,詹姆不会希望我被杀死的...詹姆会理解的,哈利...他会对我手下留情...”
布莱克和卢平一齐上前抓住了小矮星的肩膀,把他撂倒在地。
小矮星一屁股栽在地上,全身因恐惧而剧烈地抽搐着。
“你把莉莉和詹姆出卖给了伏地魔,你还想抵赖吗?”
布莱克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青筋狰狞,他低沉的嘶吼着。
小矮星突然痛哭起来,看上去让人的心里特别别扭,就好像一个头顶斑秃的大婴儿,畏畏缩缩地坐在地上。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我能怎么做呢?
黑魔王,你们不知道...他有你们想象不到的武器...我害怕啊,小天狼星。
我一向不如你、莱姆斯,还有詹姆那样勇敢。我从来没想这样...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逼我——”
“别说鬼话!”
布莱克吼道,
“莉莉和詹姆被杀之前,你就已经给他传了一年的情报了!你就是他的奸细!”
“他——他到处得势!”
小矮星的声音中透露着绝望,
“违抗他有,有什么好处呢?”
“对抗世上最邪恶的巫师有什么好处呢?”
布莱克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愤怒之色,
“就是为了拯救一些无辜的生命,彼得!”
“你们不知道!”
小矮星哀叫,
“他会杀了我的,小天狼星!”
“那你就应该死!”
布莱克攥着魔杖咆哮道,
“宁死也不能出卖朋友,如果是我们,为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卢平教授稍稍向前迈了一步,跟布莱克一起举起了魔杖。
“你应该想到,”
卢平教授轻声说,就仿佛他现在正在给他的学生布置课后作业一般。
“伏地魔不杀你,我们也会杀你。永别了,彼得。”
“不!”
哈利突然喊道。
他突然跑了上去,挡在小矮星身前,面对着那两根魔杖。
“你们不能杀他,”
他气喘吁吁地说,
“你们,不能。”
卢平教授跟小天狼星的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哈利,是这个恶棍害得你父母双亡,”
布莱克有些着急地吼道,
“这个卑躬屈膝的垃圾看着你死掉连汗毛都不会动一下。你听到他自己说了,对他来说,他那肮脏而又令人厌恶的躯壳,比你全家的性命都重要。”
“我知道,”
哈利喘着气说,
“我们把他带到城堡去,交给摄魂怪...他可以进阿兹卡班,但不要杀他。”
“哈利!”
小矮星叫道,一把抱住了哈利的大腿,
“你——谢谢你,我不配——谢谢你——”
“放开我!”
哈利俯瞰着彼得,满脸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我想,我爸爸不会愿意他们俩成为杀人犯——为了你这种人。”
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小矮星紧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布莱克和卢平对视了一下,然后一齐垂下了魔杖。
“你是唯一有权做出决定的人,哈利,”
布莱克说,
“可是,想想,想想他做的...”
“他可以进阿兹卡班。”
哈利又说,
“如果有人该进那个地方,那就是他...”
小矮星依旧在他后面呼哧呼哧地喘气。
“很好,”
卢平说,
“让开,哈利。”
哈利愣了一下,没有立马挪开身体。
“我把他绑起来,”
卢平说,
“没有别的,我发誓。”
哈利站到一边。
卢平教授的魔杖射出了细绳,小矮星很快就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嘴巴也被塞住了。
“但是,彼得,你要是敢变形,”
布莱克压着嗓子低吼道,手中的魔杖也指向了小矮星,
“我们就马上杀了你。哈利,你同意吗?”
哈利低下脑袋看着地上那个令人厌恶的东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让小矮星也能看到。
“好,”
卢平说,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应该有两个人跟这个家伙铐在一起,”
布莱克伸出脚踢了踢小矮星,说。
“以防万一。”
“我可以。”
卢平教授平淡地开口道。
“我也可以。”
一直潜水着的查尔斯突然开口,说。
卢平教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小天狼星则是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没问题。”
布莱克凭空变出沉重的手铐,小矮星很快就被拉了起来,左右胳膊分别铐在卢平的右臂和查尔斯的左臂上。
查尔斯轻轻触摸着手铐,卢平教授撇了他一眼,没有多想。
克鲁克山轻巧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领先跑出房间,毛茸茸的尾巴快乐地高高翘起。
ps:比平时多了半章的字数!但还是一更,头有点晕,不然就分开两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