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沐茵茵眨眨眼,视线扫向沐时祺桌上的书本。
之前她没注意,现下才发现沐时祺用的书好像和她的不太一样。
不等她看清,对方就将书抱了起来,匆匆的向她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沐茵茵从没见过这么爱看书的人,忍不住多看了沐时祺几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发觉她五哥哥似乎有些太瘦了。
靛蓝色的锦袍套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大,看着空荡荡的。
沐茵茵眨眨眼,她突然想起来,昨日的时候她五哥哥好像穿的也是这身靛蓝色的锦袍。
不等她想清楚其中的联系,眼前便被一只黑色的猫爪子晃了晃。
“别看了,沐时祺是不会和你去玩儿的。”墨墨老神在在的开口,“他得回去照顾他那疯子娘。”
“疯子娘?”沐茵茵惊讶的张大眼睛。
“咳咳……”墨墨掩饰性的干咳一声,“小娃娃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还去不去玩儿了?”
“要的要的!”沐茵茵点头如捣蒜,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美人哥哥,林林,咱们赶紧走吧,要是一会儿迟到就不好了!”
她小跑着到夜寒翎的跟前,熟稔又自然的牵过夜寒翎的手,一边叽叽喳喳的冲其说话,一边将人带着往茗雪阁走。
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同一时间,流羽宫的内殿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房间内,不断的有各种名贵的瓷器和饰品丢出来摔得粉碎。
“怎么回事?”秦霄贤得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见着殿内的情景眉心紧了紧,“可是你们又做了什么蠢事惹长公主不高兴了?”
“奴才们冤枉啊。”常年贴身跟在沐羽澜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长公主今日从太学回来后便是这样。”
“太学?”秦霄贤看了眼房间的方向,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此时太学应该还在上课才对,长公主为何会擅自回来?”
“回右相的话。”跪在一旁的奶妈突然开了口,“并非是公主自己回来的,而是……”
其特意将话说了一半,便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秦霄贤对沐羽澜这个奶妈一向不喜,觉得对方小心思太多,可奈何沐羽澜十分依赖对方。
他心疼沐羽澜自出生便没了娘,这才允了沐羽澜将这个奶妈留下。
“而是什么?”秦霄贤面上闪过一抹不耐,“有话便说。”
“是是是。”奶妈垂下头,隐下眼底的怒意,“太学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奴婢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今日皇上带着人去了太学。”
“皇上进去之后,没一会儿长公主就被人拖了出来。”
“而拖着长公主的……奴婢看着似乎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什么?!”秦霄贤呼吸一窒。
径直绕过地上的宫女太监们,快步的走进了沐羽澜的房间。
“羽澜,舅舅来了!今日可是你父皇给你委屈受了!”
沐羽澜早就在房间里听到了秦霄贤的声音,如今见他进来,当即便委屈的扑了过去。
“舅舅!你要为羽澜做主呀。”沐羽澜回来哭了一阵,如今眼睛通红,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她知道秦霄贤疼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腿,愣是用这种方法又逼出了几滴眼泪。
这才抬头告状,“沐茵茵在太学里联合哥哥们排挤茵茵,非但如此她还在爹爹面前颠倒是非,让爹爹将我赶出了太学。”
“又是她!”秦霄贤气的额角青筋直跳,“太子殿下呢?太子没帮你吗?”
“太子哥哥……”沐羽澜咬着唇轻轻的抽泣了两声,最后只摇了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简直欺人太甚!”秦霄贤一掌拍在桌上,“她一个贵人之女,竟然敢爬到你的头上来。”
“当年,要不是你祖父拦着,就凭她克死了你娘亲这点,就够她丢性命了。”
“舅舅,现在要怎么办?”沐羽澜使劲儿的眨了眨眼,逼出两滴泪水,“爹爹护着她,太子哥哥也帮着她。”
“我看再这样下去,爹爹恐怕要将她封为长公主……”
“我绝不允许!”秦霄贤深吸口气,安抚的拍拍沐羽澜的肩膀,“舅舅这就去面圣。”
“有舅舅和祖父帮你,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听到秦霄贤的保证,沐羽澜心中一喜,又装模作样的撒了会儿娇才让其离开。
秦霄贤一走,奶妈就笑眯眯的进来了,“长公主,奴婢给您出的这主意不错吧?”
沐羽澜靠在软塌上,脸上哪里还看的到半分她方才的委屈模样,“舅舅出面,父皇肯定会收回将本公主赶出太学的命令。”
“可就算是这样,本公主还是不够解气。”
“沐茵茵让本公主当着整个太学的人丢了脸,这笔账本公主绝对要讨回来。”
被沐玄烨的侍卫直接送回流羽宫的时候,她气的不行,在屋里是又哭又闹,后来还是奶妈给她点出如今要先让沐玄烨收回成命,她才冷静下来。
进而特意在秦霄贤面前演了方才的那一出戏。
“长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奶妈给沐羽澜打着扇子,意味深长的开口,“沐茵茵得意得了一时得意不了一世,您终究才是先皇后之女。”
这番话沐羽澜听的舒服,面上逐渐露出得意之色,“哼,那日本公主就是该多抽她几鞭子,直接将她抽死,以绝后患。”
“若是长公主实在是不解气,奴婢倒是有个法子。”奶妈眼睛一转,殷勤的凑到她耳畔,低声的说,“这法子既能让长公主心中畅快,又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哦?”沐羽澜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快快说于我听!”
奶妈笑了笑,低声的说了几句,沐羽澜越听面上的笑意越深,“好!就这么做!”
“奶妈,你立刻差人将那小畜生给我抓来,我要亲自动手。”
茗雪阁中。
正躺在桌上晒太阳的墨墨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它狐疑的眯了眯眼,“奇怪,为什么老夫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