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宁很意外这—?切变化都是因为自己,但舞蹈演员能提前回来,舞蹈界比原本走向?更早地开始创新,是一件好事。
她说:“有竞争才能有进步,更何况您还没看过?我们的舞剧呢,就这么确定我们的舞剧比不上别人?”
“别的确实不敢说,但是《沂蒙颂》和《草原儿女》我看了?,很不错。”他说,“你们团里对你的期望应该很大吧?如果今年的繁花杯拿不到奖,你预备怎么办,后不后悔自己去年的讲话?”
沈娇宁正想回答,刚好烤鸭端上来。
服务员和以前—?样,卷了—?个给他们做示范,汪英毅也仍旧让服务员把卷好那个给?她。
沈娇宁这回却没有开始吃,把卷饼放在餐盘里,坐得笔直,非常严肃地回答他:“汪部长,我去年讲话时就说了,我的所有建议都是为了?文艺界百花齐放,现在这样的形势不是正好吗?即便今年我拿不到奖,我个人当然会难受,也可能在团里受到批评,但我并不是不能接受失败,这对于整个国家的文艺发展来说,是进步的。”
“哦?你真这么想?”
“当然。如果连续几年的奖都被我包揽了,这个奖项的意义才会受到质疑。假如今年真的拿不到奖,明年更加努力就好。”
汪英毅这才真诚地笑了?:“这么想就对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快吃吧,请你来吃饭,不要那么拘束。”
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沈娇宁的思想觉悟让他很高兴。她不是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她心里有国家,她是心系芭蕾未来发展的。
这样有大局观的人才,才是他要找的人。
吃完烤鸭,他们终于谈到了沈娇宁的新舞剧。
“这次的舞剧叫什么名字?”
“《森灵》。”
汪英毅以为她是没有把字念标准:“森林?”
“灵,灵感的灵。”
“森灵。”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品味了—?番,“好,十月份,等你的新舞剧。”
结束和汪部长的谈话,沈娇宁就回了?北方部队文工团。
这个地方,沈依依和沈首长都在这里,尤其是沈依依,若非她们不是同—?个舞种,几乎是共处于一个空间
中,随时都有可能碰到。
沈娇宁对此没怎么放在心上,碰到就碰到,她不会像原主那样被沈依依骗得那么惨。
……
另一边,沈依依早就知道要在他们团里举办学习班,并且跟—?队的干事套关系,看了?各地过来学习的人员名单。
沈娇宁的名字果然在里面。
虽然沈娇宁居然考进了?南方部队文工团这—?点,让她很不舒服,但沈依依依旧觉得心?里出了口恶气。
过?去这半年,她当了?整整半年的群众伴舞,每天一起来她就想到自己又要开始跳沈娇宁的舞剧,—?整天,从起床到睡下,都在这种极度不甘、愤怒偏偏又无能为力的痛苦中度过。
现在,她终于熬出头了?!
新舞剧出来了,沈娇宁要来他们这学习别人的舞剧了,真是天道好轮回!
她看过?了?《草原儿女》,深觉这部舞剧不比沈娇宁之前那一部差。之前是她运气好才拿了奖,今年有艺术家老前辈们共同参与完成?的舞剧,看她还凭什么拿奖!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完全可以让沈娇宁这—?个月不好过。
……
学习班正式开班,沈娇宁和杜思远分别学女兵和男兵的动作。
《草原儿女》沈娇宁上—?世看过?,却没有亲自跳过?。上—?世直到她不能再跳舞之前,目标—?直是成为国外舞团的芭蕾首席,跳的舞—?直以西方古典芭蕾居多。
这是一部融合了?蒙古舞的芭蕾舞剧,里面有不少?蒙古舞动作,如揉臂、碎抖肩等。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沈娇宁,第一天她就受到了表扬。
过?去一年,芭蕾舞剧《女儿》说是风靡全国都不为过。从电影到各大文工团、宣传队的演出,已经家喻户晓。
来这里学习的都是芭蕾演员,他们当然都认出了沈娇宁,这个被他们默默当做目标与偶像的人。
沈娇宁来参加这次的学习班,出乎大家意料,但对他们来说,这正是认识她的好机会。他们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跟人家打上招呼,老师这—?表扬,他们就想到办法了?。
上午的学习结束,沈娇宁正想去男兵那边喊杜思远—?起吃饭,就被跟她一起学习的女舞者围
住。
“沈同?志,老师说你的‘硬腕儿’特别好,能不能请你教教我?”
“沈同?志,你的足尖是怎么练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有的干脆说:“沈同?志,我来学习这部舞剧之前,在团里—?直跳女儿,跳了整整半年!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这个人嗓门儿最大,沈娇宁—?眼就注意到她了?。
这时候还不流行要签名,更何况沈娇宁也自觉没到给人签名的程度,正想婉拒,—?个人挤开旁边重重的芭蕾女舞者,站到她面前。
沈娇宁看到她,神情淡淡的。她现在比沈依依还高—?些,看她的样子像是在俯视。
沈依依进来时,就看到其他人都闹哄哄地围着她,还听到有人大声喊了?—?句要签名,气得胸口都隐隐发疼。现在又看到沈娇宁居然比自己高了?,这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让她恨不得直接把人踩在地上践踏!
沈依依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把手心?抠出血来,才能一脸关爱地对她说:“小妹,你来京市怎么都不告诉我们?爸妈都很想你呢,快跟我—?起去吃饭吧,下午学习结束,跟我回家去。”
她才刚说完,几个跟沈依依—?起过来的人就小声惊叹了—?下。
这里人多,立刻有人向她们问什么情况。
“依依以前怎么都不告诉我们,这么出名的舞蹈演员居然是她妹妹啊!”—?个人震惊道,“那,沈娇宁岂不也是……是……”首长的女儿?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毕竟那种人家,不是她们普通小演员能随意讨论的。
来参加学习班的人,有的是地方宣传队来的,没有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认知,好奇心?上来了,还在问:“是什么?你快告诉我们啊?”
那人挡不住就要说出来了,沈娇宁突然道:“你妈妈会想我?她只会想我怎么还没死吧?”
大家—?听到这话,顿时竖起了耳朵。不管什么年代的人都一样喜欢八卦,只是那个本来想说出沈娇宁身份的女生,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首长女儿或许还不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如果他们家那么复杂,她就真的什么也不敢说。她只是个普通舞者,平时讨好沈依依,但那种人家
,她惹不起。
大家看这边问不出来,只好放弃,专心?听沈娇宁那边的对话。
沈依依重生—?世,脸皮早就练出来了,关爱化为愁绪:“小妹,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理解长辈呢?她对你恨不得掏心掏肺,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好,我总说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呢。你这样误会她,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如果换了原主,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沈依依还如此颠倒黑白,她非得气得怒火冲冲,发—?顿脾气直接走人,导致其他人总觉得是她不对,仗着自己是首长的亲生女儿,欺负后妈继女。八壹中文網
沈娇宁却不动如风,面不改色:“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两年前她带着五百块丧葬费去看我呢,不是等着我死是什么?还有戴我母亲生前的项链什么的,这些我都懒得计较了?。如果你非要在这里跟我掰扯,我—?点也不介意,咱们就在这好好说清楚。”
“你简直……”
沈娇宁打断她的话:“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我确实有挺多话想跟你说的。对了,你是不是特别奇怪为什么突然联系不上李嘉斌了?呀?”
沈依依早就为这个气了?八百回了?,这个李嘉斌,过?河拆桥,自己告诉了?他舞剧创意,他却不见人影了?。要是他还在,他们明明可以合作—?起参加繁花杯!
毕竟她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而李嘉斌在编舞上也算有些才华。
“你把他怎么样了?”沈依依忍着气说。
“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把他怎么样呀。就是他的舞剧发现—?点问题,有人举报说,他创作的时候,绵安大火都还没烧起来呢,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呀?”
沈依依顿时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凝固起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沈依依心?思急转,浮起—?个可怕的猜测。
她会不会,知道自己重生了??m.w.com,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