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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互换人生10(1 / 1)

“凌大公子。”

五皇子李成河并没有自持身份傲慢地接受凌子怀的请罪,实际上,他虽然贵为五皇子,在皇帝的心中,未必有凌子怀这个出身昌平侯府的嫡长子来的重要。

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他也只是皇帝醉酒后的产物。

五皇子生母样貌不佳,在被皇帝宠幸之前,只是一个打扫掖庭的宫女,某天晚上乾帝醉酒后性趣大发,在路过掖庭时随手拉了一个宫女就地宠幸,当乾帝酒醒时,看到身侧姿色平庸的女人时以为辱,甩袖离开掖庭,将这个女人抛在脑后。

谁知道就这么一个晚上,那位宫女就怀上了龙胎,乾帝子嗣不多,最后封那位宫女做了答应,即便对方生下皇子后也不曾晋封。

五皇子一出生就被当时还是贵嫔的蒋贵妃抱养,只不过在抱养了五皇子后不久,蒋贵妃就怀上了七皇子李成昱,在蒋贵妃的宫中,这为五皇子也只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

尤其随着五皇子年岁增长,他的样貌越发肖似那个长相平庸的母亲,只要一看到他的脸,乾帝就会想起自己酒后那场错误的乱性,对他也就越发不喜了,只要不是在一些皇子必须要出席的场合,甚至不愿意这位皇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皇帝的态度就是别人对待这位皇子的态度,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五皇子都习惯了他人的冷待,像凌子怀这样出身不凡,却依旧对他表现恭敬的人反而是少数。

太昌平侯是太祖时期的重臣,为救太祖而死后,昌平侯府备受历代皇帝恩宠,不仅侯爵位三代世袭罔替,还被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但这都比不上太昌平侯还活着的时候掌握重兵的显赫,很多人觉得昌平侯府表面光鲜,实则已经没落了,可五皇子不那么觉得。

太祖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皇帝,这一点从他坐稳帝位后就大肆铲除当年拥立他的功臣就能够看出。

太昌平侯过世前,手里掌握十万重兵,如果他还活着,当太祖对旧日功臣下手时,他必然是第一个被开刀的对象。

可太昌平侯死了,还是为了救太祖而死,在太昌平侯伤重去世前,甚至还上了一道折子,表明最的儿子没有治兵之才,请求皇帝收回兵权。

昌平侯的爵位能够三代世袭罔替,离不开这道奏折。

从那以后,昌平侯府才真正从皇帝心中需要忌惮的名单上下来。

第二代昌平侯表现平庸,但因为父荫,一辈子荣宠加身,五皇子很怀疑对方的平庸是不是装出来的,因为那个时候,昌平侯府再出一位和太昌平侯一样优秀的继位者,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那个时候,太昌平侯在军队的威望未消,即便上缴了兵权,军队中依旧有许多将士是太昌平侯旧部,比起皇帝,他们心中或许更敬重太昌平侯,于是先昌平侯韬光养晦,将下一辈往文臣的方向培养。

现在的昌平侯凌尧栋是先昌平侯最喜欢的嫡长子,也是乾帝十七年的榜眼,因为昌平侯府的知情识趣,以及他本身的才能被乾帝赏识,并委以重任。

这个时候,太昌平侯的旧部早已离世,昌平侯府对于皇权再无一丝威胁,昌平侯凌尧栋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在三代世袭罔替的最后一代,重新走入李朝的政治中心。

对于朝堂之上所有显眼的,平庸的大臣,五皇子都进行过深入分析,他不像自己那些兄弟,背后有母族为他们精心谋划,从始至终,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他从来不会轻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走的每一步,都无比小心谨慎。

昌平侯是他想要拉拢的人,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也远不是展露锋芒的时候,五皇子耐心蛰伏着,只等着最好的时机,露出獠牙。

因为心里藏着事,凌子怀向五皇子请完罪后就匆匆离开。

他爹并不想那么早就站队,现在朝堂上局势不明,皇帝痴迷于炼丹修道,朝政更多把控在大太监严忠英手中,几位已经接触朝政的成年皇子不满皇帝宠信宦官,同样的,严忠英这个阉党也不肯轻易交出手中的权柄,怂恿皇帝弄了一个叫做内监府的机构,专门用来调查朝堂之上别有二心的臣子,借着内监府,严忠英铲除了不少反对派,在朝堂之上的声势隐隐压过了几位皇子。

凌尧栋冷眼旁观了几次大皇子、三皇子等人和内监总管严忠英的争锋,见那两位成年的皇子连一个太监都斗不过,心里十分失望,他想再等等,等到其他几位皇子长成后,依照他们的资质再做打算。

反正昌平侯府蛰伏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些年,大不了,昌平侯府永远保持中立,即便不能得到从龙之功,也比站错队,最后被新帝清算来的好。

祖父去世后,凌子怀被父亲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导,自然不会作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任何一位皇子亲密交谈的事,即便那是不受宠的五皇子。

对方毕竟还是蒋贵妃的养子,而蒋贵妃的亲子七皇子李成昱今年已经十四了,自从乾帝迷上炼丹修道后,皇宫就再也没有皇子公主降世,作为乾帝最小也是最受宠的皇子,蒋贵妃派系不可能没有争帝的心思,在外界看来,五皇子也是蒋贵妃派系的,和他交好,或许会让人觉得这是昌平侯府对七皇子示好的表现。

五皇子看着凌子怀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淡淡,再次抬起头时,又是那个小心谨慎,总是战战兢兢的小家子气皇子。

——

皇宫

“就是你,给你同房的小羽子下了药,以至于他前一天晚上拉脱水,第二天给陛下呈药的时候没有站稳,把药给摔了?”

内监府中,鬓发斑白的大太监严忠英坐在上首的位置,两个模样的小太监替他捶背捏脚,他则端着一盏茶,轻轻吹散茶水向上冒的热气。

严忠英的外表阴柔中带着狠戾,以及久居高位的威严。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回公公的话,奴才对此事毫不知情。”

因为被去势的原因,那位小公公的声音同样有些尖细,只不过他不刻意像宫里其他公公一样捏着嗓子说话,听上去并不刺耳,只有一种雌雄莫辨的中性感。

“哦?”

严忠英颇为玩味地看着底下跪着的那个小太监,倒是个有趣的人儿,难道他以为他做的那些小动作能够瞒得住他?

不过这般年纪,却能够在他的质问下依旧保持镇定,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听说不久前,小羽子曾和你发生过口角?”

严忠英将茶盖重重盖在茶盏上,茶盏碎裂,茶水溅了一地,就连严忠英身上也沾了不少茶叶茶水。

边上的小太监们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想要替他擦去身上的茶叶,几个年轻的小太监都快要吓哭了,要知道严忠英从来不是什么和善的人,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宫女太监不计其数。

或许是去了势的男人都有些变态,这一点在严忠英得势后更凸显的淋漓尽致,这些年,严忠英以折磨凌辱宫女太监为乐,比起别人尊敬他,他更乐于看到别人害怕他,畏惧他的表情。

那些人都是见识过严忠英折磨人的手段的,这会儿看到严忠英这般盛怒,差点没吓得跪下去,心里更是恼恨底下那个小太监,怨他惹怒严忠英,到时候牵连他们。

“一定是他干的,干爹,你要替我做主啊!”

拉脱虚后,又因为办事不力被乾帝命人杖责二十,那个名叫小羽子的公公早就已经没办法正常走路了,这会儿被两个小太监拖着,带着一脸的怨气来到房间内。

而被叫做干爹的严忠英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他这个义子,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堂下跪着的那个小太监身上挪开过。

刚刚他那般盛怒,那个小子都不曾有过紧张惶恐的情绪,这会儿严忠英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事发前,只有你和小羽子结怨,你怎么证明小羽子体内的泻药不是你下的呢?”

说起来,严忠英也很好奇眼前之人是怎么做到的。

“回公公的话,小羽子公公很早之前就看奴才不顺眼了,我和他虽然同房,小羽子公公却不允许我和他同吃同住,这些日子,我一直和别的公公住在一块,前些日子,因为小羽子公公……”

喻俨抬起头用余光看了眼一脸愤恨地小羽子,有些欲言又止。

在此之前,他们都只是内监府受训的小太监,这批太监多数都是五六七岁的时候进宫的,这个年纪是培养忠诚度的最好时机。

他们这样的太监除非各宫主子开口要人,要不然都会留在内监府中,先从事一些打扫庭院,修建花枝的工作,等到火候足够了,才会被分配到各个宫殿。

这一批太监里,就属那个叫做小羽子的小太监心思最活络,在分配前夕,不知怎么的攀附上了严忠英这个手握重权的总管太监,还被对方认为干儿子,在所有人前途未卜的时候,他却被分派到了欲寿宫,要知道,这可是乾帝炼丹修道的宫殿,被分配到那里的太监,等于天子近侍,地位一下子拔高了几筹。

要是运气好,能得乾帝青眼,现在的严忠英,就是将来的他们了,试问谁不羡慕呢?

这个小羽子一朝得势,就看不起同屋的其他太监,其中要数喻俨和他最不对盘,几日前,小羽子使计让他落水,又拦着医奴不准他们给喻俨治病,以至于他风寒加重,错过了三日前的考核,听说这一批小太监各有各的好去处,只有喻俨因为考核成绩垫底,要被送去最不受宠的五皇子那儿。

因此这一次小羽子出事,所有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喻俨。

“因为……因为……那日之后我就感染了风寒,今日才勉强能够下地,这些都是同屋的奴才可以作证的,小羽子公公昨日吃坏了东西,以至于拉地双腿虚软,今日在御前出丑,可今日之前病的起不了身的我如何才能够往他的饭菜或是入口的茶水中下药呢?”

他或许有动机,但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不是吗?

说罢,喻俨又低下头,一副恭恭敬敬等待严忠英裁决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起先是压抑低沉的笑声,渐渐的,严忠英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痛快了。

他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人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他只要知道这件事发生后,最得利,最高兴的人是谁就好了,而且直觉也告诉他,小羽子的事和他脱不开关系。

能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给小羽子下药,还吃准了小羽子这人心高气傲,一朝上位即便前一天拉虚了脚,都不会如实禀告,而是咬牙坚持伺候皇帝,以至于忙中出错被新帝责罚。

光是这两件事,就能够看出他这人城府够深,心思够远,在揣摩人心这件事上,还有着比同龄人更加老辣的眼力。

最重要的,这一次要不是乾帝看在小羽子是他干儿子的份上对小羽子轻拿轻放,光是他御前失仪这个罪状,光是二十大板可是不够的,换做他人,恐怕早就被砍头了。

从这一点看,这个小子的心肠也足够狠毒,小羽子毁了他的前途,他就要小羽子拿命来赔。

这个孩子,可真叫人喜欢啊!

“抬起头来。”

刚刚只是惊鸿一瞥,严忠英还没好好看清他的模样呢。

喻俨微微抬起下巴,眼帘朝下,不与严忠英的目光直视。

“倒是一副好相貌。”

这个小太监长的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像是去了势,不男不女,应该变成怪物的孩子。

严忠英喜欢折磨长的漂亮的宫女太监,尤其是那些看着就俏生生的丫头孩子们,调教起来越有成就感,底下的人知道他的喜好,也常常会献上一些年轻漂亮的奴才供他玩乐。

若是在今天之前让他见到这个小奴才,他肯定会让他变成自己的禁脔,可偏偏比起他的样貌,这会儿他更欣赏他的内在。

严忠英已经老了,很多人都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这些年,他收了不少义子,为他们创造向上爬的机会,只可惜啊,那些人要么就是不够聪明,要么就是不够听话,觉得翅膀硬了,就想和他这个义父叫板了。

“干爹,你别被这奸贼哄骗,一定是他害的我。”

小羽子看严忠英对喻俨的态度微妙,当即心生警惕。

“闭嘴!”

严忠英闭上眼睛,翘着兰花指轻捂耳朵,有些厌烦这尖利刺耳朵声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些所谓的义子也只是他身边稍微得力的一条狗,折损再多也不会让他心疼,尤其这会儿小羽子能够轻易被人算计,已经说明他没有值得培养的潜力。

严忠英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底下人闻弦知雅意,将回过神来,不断求饶的小羽子拖了下去。

在五岁刚进宫的时候,喻俨会因为这样的画面惴惴不安,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就是深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叫什么名字?”

严忠英看着喻俨那张精致秀雅的面庞,心情又好了些许。

“小俨子?他们是这样唤你的吧?”

不等喻俨回答,严忠英就开始自言自语。

他们这些没有地位的小太监往往都没有完整的名字,多数都以进宫前的名或姓中的单字为代称。

“俨,严,倒是和我有些缘分。”

严忠英笑了笑,“以后你就叫严瑜吧,瑕不掩瑜,将我姓赐予你了。”

他们这些当太监的,都是残缺的,所谓的瑕不掩瑜,也只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已经残缺的躯体,是再多东西都弥补不了的。

“以后你就是我严忠英的义子了,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以后你要乖,要听话,义父不会亏待你的。”

严忠英弯下腰,摸了摸喻俨的脑袋,就像是在摸小狗一样。

喻俨,严瑜……

他低下头,表情乖顺,低垂的眼睛却越发幽深不可见底。

真是该死的巧合啊,就好像命运早就注定了一般。

喻俨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只想要活着,然后远远的,再见妹妹一面。

——

七年前

喻俨进宫快一年了,当初净身时的痛苦依旧历历在目。

这个年代净身的方式粗暴简单,用烤过火的利刃尽根去势,然后撒上一把草木灰当作消毒,能不能够活下来,就看自己的命是否够硬了。

进宫前,喻俨已经做足了准备,可真当行邢的时候,还是把他疼地死去活来。

那时候他咬着一根软木塞子,去势的痛苦让他下意识咬紧软木塞,等到行刑结束的时候,他的牙龈都已经咬烂了,掌心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喻俨觉得自己那时候就翻来覆去死了几次,每当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想妹妹,他根本就不放心把妹妹交给任何人养着,他想要活下去,有朝一日再见她一面。

与喻俨一同进宫的男孩死了六个,这些都是没有熬过净身的人,喻俨活了下来,却不代表这就是结束。

去势后,小解变成了最痛苦的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小解频率,时常在受训的时候失禁,身边那些同龄人也大多如此,喻俨觉得羞耻极了,与此同时,创口经常发炎,每一次小解都是钻心的疼痛。

不男不女,生不如死,就是他现在最好的写照。

但进宫后也不是没有开心的时候。

大太监严忠英掌权后,宫中太监们的待遇直线提升,即便是喻俨这样还没有当差的小太监,每个月也有一两例钱,虽说经过层层剥削盘扣,能到达他们手中的也不足事之三四了,但这也足以让喻俨开心。

更重要的,他从教导他们的太监口中得知,宫里的太监宫女在当差后每年都有机会见家人一次,喻俨不太想让妹妹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可又想把自己在宫里攒下的钱交给妹妹,知道有这个机会后,心中也分外高兴。

他安分守己地活着,不参与任何党派,只想要熬到能够见到家人的年纪,可他不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他。

喻俨小心擦拭着手里的玉簪,这是他替淑妃找到跑丢的猫后淑妃赏他的。

进宫后,喻俨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奢华是什么样的,以前他见过最有钱的就是当地乡绅,那些人的妻女出门时前后跟着一两个丫鬟婆子,头上簪了好多支金簪,可进了宫后,喻俨才发现真正出身尊贵的女性全都是一脚出,八脚迈,呼奴唤婢,随随便便赏赐下人一件东西,都是乡绅妻女视若珍宝的玩意儿。

比如他手里这根簪子,就是淑妃随意吩咐下人赏他的,喻俨很宝贝这根簪子,他觉得这根簪子要是戴在妹妹头上一定很好看。

一年了,他都不知道妹妹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是不是忘了他了。

“这根簪子不错,虽然不是极品,可也值个二三十两了。”

正当喻俨沉思的时候,一个比他高,比他壮的太监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那个簪子,拿在手里高兴打量。

“这是我的。”

喻俨冲过去,想从他手里抢过那根簪子。

“呸,什么你的我的,到了我的手里就是我的。”

那人十分蛮横,一脚踢飞喻俨,然后在他爬起来之前,重重踩住他的后背,还恶意地碾了几下。

“宫里没有那么多说道理的地方,你要是聪明,这就是你孝敬哥哥的,你要是不懂事,自然有你苦头吃。”

说罢,那人将玉簪收入怀中,高高兴兴离开。

喻俨试了好几次,因为疼痛,都没能爬起来,他看到屋子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后面站着一些和他同期进宫的小太监。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扇窗户很快又关上了。

喻俨慢慢走回房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知道抢走他玉簪子的人是谁,正是带他们这批小太监的带班总管的同乡,据说也是他的干弟弟。

和对方告状肯定是行不通的了,至于淑妃那儿,恐怕她早就忘了自己曾经赏赐过他这样一个小太监了。

第二次,继妹妹差点被卖后第二次,喻俨感觉到了弱小的无力。

从来就没有什么和平,弱小注定受欺负,卑微注定永远保护不了自己重视的事或人。

第一次,喻俨知道了什么叫做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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