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总督府。第二天,赵尔巽与手下谋士袁金铠商量说:“平泉府一带,土匪横行,很不太平,有人劝我将陈家峪保安队张天和所部进行招安,然后由他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征剿当地的土匪,追击蒙匪,这样以匪治匪,你认为可行吗?”
“总督大人,我听说,此次平泉府五营统领秦亮前去征剿陈家峪保安队很不顺利,我们官兵死的人比土匪死的人还要多,官兵去征剿时,他们化整为零,分散开来,钻入了大山,官兵一走,他们又出来了,因此,这个匪是很难剿灭的,不是剿了一年了,已经剿了很多年了,也剿不灭,越剿,匪越多,而且,那秦亮已经被刺杀,还没有抓住凶手,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袁金铠说。赵尔巽静静的听着。“总督大人,您熟读经史,你还记得梁山好汉宋江吗?那大宋的朝廷屡次派兵前去征剿,都无法剿灭,到最后,还是将他们招安,把宋江招安过来以后,再派宋江去打方腊,这样,朝廷多省力气啊,平泉府现在周边的状况和那时大同小异,我们将张天和的保安队招安过来,说得直白一点,只要给他们发几套军服,装备点枪支弹药,每个月每人再发几两饷银就行了,让他们去打去,无论哪方胜了,对我们来说都有好处,当然,张天和如果真能把土匪全部剿灭,那是最好不过了,”袁金铠说,“另外,蒙匪之患一直困扰着我们,他们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危害极大,始终无法彻底剿灭,到那时,再让他去征剿蒙匪,这样一来,我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岂不两全其美?”
“你说得有道理,”赵尔巽点了点头,“既然你也这样说,那就委他个平泉府马队营统领先干着吧,编制五百人,你去拟个委任状,即刻送至平泉府张锡銮处,让他去处理此事。”
“是,总督大人!”
袁金铠说。这一日,张天和正骑着马在外面巡逻,忽见一名哨兵飞马来到他的面前报告说:“队长,你快回去,有人找你。”
“是哪位?”
张天和问。“他说他是平泉府知府张锡銮大人派来的,是他们的师爷,名叫钱文博。”
哨兵说。“官府的人?”
张天和一听,不由得一愣,他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回去看看再说。”
张天和回到队部,翻身下马,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老先生,身材瘦小,头上戴着顶帽子,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干巴巴一团精气神。“在下钱文博,恭喜张队长,贺喜张队长!”
那位老先生看到张天和之后,拱手施礼。“钱先生,请问您是平泉府张大人的师爷吗?”
张天和问。“不错。”
“请问钱先生,我喜从何来?”
张天和说。“张队长,我们接到上峰的指示,要将你们保安队招安,成为朝廷正式的军队,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钱文博说。“有这等事?您莫非是在说笑吗?”
张天和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他还是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张队长,这么大的事情,我岂敢开玩笑?”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委任状递给了张天和说,“你看委任状在此,岂能有假?上面还盖着大印呢。”
张天和将委任状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三遍,确认无误后,说:“先生一路辛苦,请到里面奉茶。”
“张队长,请!”
钱文博迈步进了保安队。二人进了保安队的队部以后,分宾主落座,有人献茶。“张队长,真没有想到,您八面玲珑,遇到贵人了啊。”
钱文博说。“先生,此话怎讲?”
张天和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李学文的人?此人乃承德活财神,我听说是他到总督府为你们保安队说了情,总督大人赵尔巽才下令将你们招安。”
“原来如此。”
张天一听,心里明白了。“总督赵大人,那官太大了,他是日理万机,忙不到这件事情,所以,就将此事委托给我们平泉府张锡銮大人全权处理,张大人派我到你这里来,把情况和你们说清楚,和你们进行充分的沟通和交流,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如果没有的话,就要请你们在最近几日将所部人马带到平泉府正式编入朝廷的军队,总督大人那边还等着我们复命呢。”
钱文博说。“您说的我已经明白了,那么,请您到下面休息,允许我和兄弟们商量一下。”
张天和说。“当然可以。”
这时,有人来把钱文博带下去休息去了。于是,张天和召集大伙开会,门外加了双岗。张天和就把委任状递给大家传阅了一遍。“下面请大伙说说吧,我们是接受招安好,还是不接受招安好?”
张天和说,“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队长,我认为不能接受招安,这是个圈套!”
汤大龙说,“这肯定是平原府想剿灭我们,剿灭不掉,所以,定下这个毒计,设下圈套,让我们去钻,这上面说的很清楚,编制只有五百人,让你带着我们五百人到平泉府去,倘若你真的去了,一下子钻入了他们的口袋,那可就全完了。”
“何以见得就是个圈套呢?”
张天和问。“队长像这样的事情,是官府常用的伎俩,你还记得吉林的胡子头目贾大牙吗?官府多次进行围剿,也剿灭不掉他们,到最后就是用这种方法,许他一个官职,引他们前去,结果他信以为真,将手下两百多名弟兄全部拉了过去,结果到那,就被人家一网打尽,一个不剩,全部砍脑袋,”汤大龙说,“有前车之鉴,我们怎么能上当呢?”
“对,队长,汤头领说得对,这是个圈套,去了就回不来了,我们不能上当,我们不接受招安。”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刘先生,你的意见呢?”
张天和看着坐在旁边的刘伯度一直没说话,于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