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钱没拿成？”一桌人就等王父开饭，王母看着王父的神情不对劲，开口问道。
“啪。”王父使劲的将户口本和袋子里的钱甩在茶几上。
“爸，怎么了？”王大哥看着袋子里的钱，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懂王父的情绪犹来。
“怎么了，他怎么不死外面，干嘛让他回来。”王父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指着柜子说道，“给我拿酒来。”
“老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啥也不讲，咋回事啊？”王母制止了王大哥拿酒的举动。
“给我拿酒来。”王父拍了拍桌子，指着柜子。
王大哥只能照做，装作没看到王母的眼神示意。
“去，换个大杯子过来。”王父推了推身旁的王母。
王母侧身不吭声。
“行，我自个去。”王父看着王母的后脑勺，也不敢有太多情绪，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王大哥小声问道：“妈，爸这是怎么了？”
王母瞪了一眼王大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好好一桌菜就等他回来，还摆起臭脸来了。”
王大哥吃了闭门羹，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发话。
王父给自己倒满酒，抿了一大口。
“你倒是说个话啊，急死个人。”王母不耐烦的说道，实在是被王父回家的臭脸样，气到不行。
“等王富贵这个兔崽子回来再说，看我不剥了他的皮。”王父夹了一块红烧肉，直接一口吞下，随即恶狠狠的说道。
“富贵这人消息都没有，跟富贵有啥关系？”王母一大早就不见王富贵的身影，何况王富贵也没跟家里任何人有冲突，不明白王父话里的意思。
“提起这个死人我就来气，我就说怎么找了一圈户口簿没见呢，被这个死人揣走了，一大早我上厕所就不见他人，结果，他偷摸的带着户口簿，去把他那份拆迁安置费拿了，村长不跟我说，我都被蒙在鼓里。你说说，要他回来有啥用，还不如死外面呢，把他户口迁回来，这钱也没拿到，白白浪费了托的关系。”王父说罢，还不够解气，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王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不敢接王父的话。
王父给自己杯里添满酒，继续说道：“当年他出生就应该掐死，那个时候缺衣少粮的，能把他好好抚养长大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一点都不感恩。这去了乡下，干菜值什么钱，不都是随处可见嘛，让他多寄点干菜啊野鸡野鸭回来，跟要了他命一样。那个时候，我算是看透了，这兔崽子啊，就是自私的性格，看今天他回来，我不打残了他。”王父重重的将筷子放下。
王大哥听闻此，顿感不妙，“爸，你说弟会不会拿了这些钱跑路了？”
王父心里咯噔一下，楞楞的看着王大哥。
王大哥继续说道：“爸，我吃饱了，我去小弟的厂里问下，下午活不多，我请个假吧。”
“行，你快去问问。”王母推着王大哥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王母叫住了王大哥，“你早点回来。你也知道你爸这个人喝多了的德性，我拉不住。”
王大哥点点头，日上二八自行车，朝王富贵所在的工厂走去。
向门卫看了自己的工作证，在门卫的带领下找到了王富贵的师傅。
其实王富贵的师傅同王大哥认识，也只是在门卫面前客气一下。
“蔡师傅，有点事想问你下。”王大哥朝蔡师傅递着烟。
“这太吵了，一边讲话吧。”蔡师傅看着进出的工友，将王大哥拽到墙角边上，接过了王大哥递来的卷烟。
“因为富贵的事吧？”蔡师傅心知肚明王大哥上门的缘由。
“嗯，富贵在里面干活不？”王大哥给二人点着烟。
“早上来了一会，领了他这个月的工资，将自己的学徒名额卖了。”蔡师傅才不肯说这个名额被自己买下了，只能简单说道。
“啥时候来的？”王大哥一时之间忘记了吐烟，狠狠地呛了自己一下。
“上班都有半个来小时了吧，我还以为他今天请假了呢。结果一过来就说要走，去找财务结算这个月工资。”蔡师傅一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富贵要走的事没跟你和王工讲？”
“这要讲了，我也不会直接跑过来问你，这孩子，真的磨人。你说说这回了城，好不容易给他找个工作，这突然就走掉，还把这个名额卖了，也不知道回家跟我爸说，他能气成啥样。”王大哥说罢，狠狠地叹了口气。